赵晓西的声音不低，班里一部分同学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姜时月惯会在人前装温柔懂事，她这样的性格之所以能跟赵晓西做朋友，完全就是因为赵晓西直肠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她这种性格，有时候得罪人自己都不知道，拿来当枪使再顺手不过了。

就像现在。

姜时月只是提了一句班费不见了，赵晓西就直接咬定是季娆干的，而且还恨不得宣扬的人尽皆知。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赵晓西做这个坏人，姜时月自然是顺势做好人。

姜时月忙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不确定的事，无凭无据的也不能说是她拿的。你小点声啊。”

“偷偷摸摸做的事自然是不会承认的，要不然怎么叫偷呢。”赵晓西提高了音量，声音里都带着嘲讽。

季娆坐在座位上，像是没听到一样，她低着头，嘴唇蠕动着，还在无声的默读英语课文。

赵晓西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给厉昱修下了降头，他竟然会护着那个杀马特。

哦，不对！

赵晓西这才注意到，今天的季娆没化妆！

杀马特竟然不杀马特了！

姜时月还有班上其他人也是这才注意到季娆的变化，虽然还是挑染的头发，但是扎成了马尾，身上依旧是那身校服，只是……

头发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染了，头顶长出来一截乌黑的新头发，虽然低眉垂目，但是可以看见她的额头和侧脸，脸颊皮肤白皙，额头光洁饱满，侧脸的线条十分柔和，透着一股恬静淡然的美感。

女生看女生，向来比男生苛刻。

季娆盯着那一头扎眼的头发，但是，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漂亮。

很别致的美，气质跟旁人不同，淡雅又清冷，犹如出水芙蓉，犹如冰山雪莲。

赵晓西回过神，心直口快地说道：“明明很漂亮啊，为什么要把自己化成鬼一样，真是个奇奇怪怪的人。”

班里除了厉昱修，没有人知道她化浓妆是为了遮掩淤青，伤痕。

孙家和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说道：“赵晓西，你无凭无据地瞎说什么呢？”

赵晓西不服，“有凭有据就不用坐在这里，该去少管所了。你们一个两个的维护她，什么关系啊？”

孙家和涨红了脸，“大家都是同学，有你这样的吗？”

赵晓西说：“她是最后一个走的，第一个来的，她的嫌疑最大，再加上它不堪的家世，偷钱真的是正常操作了。”

孙家和说：“照你这话的意思，没钱还有罪了？就活该给你这样编排？”

“是不是她让她站出来跟我们对峙就是了，她要是能自证清白我自然一个字都不再多说。”赵晓西说。

季娆这才将视线从课本上转移开，“你说我偷了班费我就得自证清白，我说我第一个来的，但是看见是你拿了班费，那你是不是也得自证清白？”

“你……”赵晓西一噎。

季娆冷声说道：“我国的法律是谁主张谁举证，怕你智商有限不理解，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就是对自己提出的主张提供证据并加以证明，你说是我偷的，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否则就是诋毁毁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