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

“这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这很危险。”

“以前也危险。”

“……”

三人一猫看着眼前男女，突然觉得自己很碍眼。

扶苏并不好劝阻，只是问：“什么时候走？”

没劝服许晨曦，云凌感觉有点糟心：“摊主，我等会就走啦。我早点通知，就能有一个人早点得救。”

“啊！那片鳞片！”符椒突然抬头喵道。

刘据闻言也想了起来，从袖中摸出了那片辟邪鳞片。

无需看扶苏和李承乾，刘据知道大家都愿意这么做。

他应当不会离开符椒身边，那鳞片就应该在更需要它的人身上。

“这个鳞片给你，贴身带着。”

拾起将对方手心的鳞片，云凌摸了摸，又反过来翻过去地端详着。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鳞片，既然对方给了自己，想来和怨气有关。

他侧头对好奇的许晨曦道：“晨曦，抬手。”

许晨曦将手举起，掌心摊开，不一会就感觉一片暖暖的东西放在了手心。

“摊主，这个鳞片难道可以净化怨气？”

刘据道：“不能。不过可以压制怨气，在你旁边的人，怨气也都不会爆发。”

看着对方惊喜的脸庞，符椒觉得心里的郁闷终于淡了不少。

刘据又叮嘱道：“好好戴在身上，莫让别人知道。”

云凌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这个鳞片是谁的？还有多少？”

三人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李承乾道：“就一片，还是抢来的，其他的别问。”

“哦，好的。”

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了看云凌，符椒觉得，那辟邪要是还在，莫不是会被他守在旁边，将掉落的鳞片全部收入囊中。

“可以请柳意帮忙做成项链吧，我上次看到她那有针线。”

符椒发现云凌和许晨曦身上穿着都挺单薄，不像能藏鳞片的，向三人提议。

“嗯。”

扶苏将两人引到柳意身边，将鳞片穿孔之事讲了讲，柳意爽快答应。

虽然对鳞片也很是好奇，不过她并不多问。

只是怎么也戳不穿鳞片，带着顶针的手都有点戳疼了。

无奈之下，柳意只得缝了个荷包，让云凌挂在脖子上。

看着自己胸前很突兀的荷包，云凌默默拿下，挂在了许晨曦身上。

“我挂着太奇怪了，荷包还是在你身上，比较顺眼。”

几人打量一番，都觉得很不错。

许晨曦伸手摸了摸荷包：“好。摊主，只要云凌在我附近，就没问题吧？”

“是的。”

“那就好。”

有了鳞片，就相当于有了护身符，云凌也不排斥许晨曦跟着一起走了。

沉默了一瞬，云凌道：“我们走了。”

“喵呜！”

符椒表示要送送。

刘据抱着猫：“我们送你一程。”

云凌没有异议，五人一猫选定了个方位，渐渐走远。

孙永华是一肚子好奇，决定等摊主回来，再仔细问问。

云凌走了一截，叹道：“要是有电视广播手机就好了，那样发个新闻就完事。”

李承乾对这些能瞬间传播消息的东西是久闻大名，只不过又觉得这东西有些恐怖。

有如此便捷的工具，无论好事还是坏事，岂不是都能传遍天下？

刘据：“说不定你此去，真能碰到可以造出这些东西的亡魂。”

“喵嗷~”符椒也积极发言。

扶苏转述：“要是碰到了，记得回来找我们分享。”

“没问题！”

云凌前进的动力顿时又多了一层，他瞅瞅符椒。

“摊主，你这猫是不是能听懂人话啊？”

“喵？”

符椒立刻转头盯住云凌，反应过来，又把迅速把头搁回了刘据胳膊，打了个哈欠，挺困哈。

“……”

“挺好猜的，建议进修下演技。”云凌干巴巴的说着。

“什么意思！”符椒严肃地看着对方，“我要鲨人灭口！”

扶苏笑着转述，云凌抖了抖，道：“好恐怖，求猫猫大人饶命。”

许晨曦扶着云凌的肩膀往前走，一开始很惊讶，听到这话也笑了出来。

“我会守口如瓶的。”云凌正经起来。

“嗯。”

符椒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放过了对方。

见已经看不见菜摊，云凌停下：“我和晨曦走了，再见，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人也不再眷恋，果断转身，继续前行。

月光下，扶苏看着两人清瘦的背影，虽然只是相处了一段短短的时间，但已然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一笔。

两人模糊的人影突然停下，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符椒站在刘据的手臂上，人立而起，也挥了挥爪，再见呀。

身影逐渐消失，他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失落。

感觉一只手顺了顺自己的毛，符椒抬头：“我们回去吗？”

扶苏道：“回去也无事，不如四处走走。”

刘据想了想：“也好，这附近应当还有很多人。”

李承乾不说话，想是默认了。

“好耶！”符椒抬起两只前爪，按在刘据肩膀，“冲！”

***

“咚—咚—。”

离菜摊不远的地方，李真三人来到一座小木屋门口。

拍了两下门，就停了下来慢慢等待。

“来了。”

屋内传来一道稚嫩的女声，啪嗒啪嗒地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舒恩！我们来啦！”

李真三人开心地和小女孩打了个招呼，探头探脑地看了看。

“你哥哥在吗？”

“你们怎么又来了！”

随着一道男声响起，李真三人瑟缩一下，抬起了头讨好地咧咧嘴。

“柏辰哥哥，你也在啊。”

这男孩比起李真也没大几岁，像个小大人似的，教训道：“不学习，就知道往外跑。”

李真弱弱的：“这是地府……”

男孩脸色更加严肃：“地府怎么了？不论在哪，都要学习。”

李昭立刻上前：“柏辰哥哥，我们那今天做了好吃的，特意给你们端了一碗过来，你们尝尝。”

李阳将碗端上来，里头是满满的鸡肉和鱼肉。

柏辰看了眼，毫无食欲。但低头一看，舒恩已经咽起了口水，只得道：“进来吧。”

李真三个小孩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内。

只见屋内整洁干净，木桌木凳摆得板正。

拉开凳子，柏辰将舒恩抱上去，随后坐在她身边。其余人也爬了上去，只是大家的脚，离地面都还有一截。

李真晃荡着腿，将碗推到舒恩身前：“舒恩，给你吃，可好吃了。”

“谢谢哥哥姐姐。”舒恩奶声奶气地道了谢。

“不用谢。”

柏辰看了看：“筷子呢？”

额……三个小孩沉默了一瞬，忘记带了。

柏辰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家中也没有筷子，看起来只能用手了。

但没有水，又洗不了手。

严肃地盯着碗，柏辰一动不动。

舒恩抬头：“哥哥。”

“嗯。”

柏辰还是盯着碗，一动不动。

“哥哥，我自己吃吧。”

“你一个小孩，怎么自己吃。”柏辰想也不想打断了对方，犹豫道，“舒恩，这鸡是非吃不可吗。”

“是哥哥姐姐好心带来的，要吃。”

“……”

柏辰狠狠剜了一眼对面三个小孩，李真和李阳连忙低头，看着自己晃荡的脚。

李昭笑眯眯地：“对不起柏辰哥哥，下次一定不会忘。快吃吧，这个不吃，会消失的。”

啊？会消失？柏辰一喜。

但看了看妹妹催促的视线，柏辰又忧愁地端过了碗。

但实在克服不了心里障碍，柏辰只得将碗倾斜过来，想让妹妹叼着吃。

舒恩也明白哥哥的情况，没抱怨，扒着哥哥的手，张着嘴：“啊——”

柏辰手一轻，舒恩也咬了个空。

将碗摆正一看，碗中的食物已经消散了，只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碗底，仿佛没有装过东西。

如释重负地放了下碗，柏辰咳了一声：“食物消散了。”

“啊？”李真三人像被霜打了，但又没办法，只好接受了现实。

“不好意思，是我吃的太慢了。”

李昭连忙安慰：“没关系舒恩妹妹，姐姐下次再给你带。”

柏辰也明白是他太拖拉，否则舒恩是可以吃到菜的，只得道：“那你们带着舒恩一起出去玩吧。”

四个小孩立时支棱起来：“谢谢哥哥！”

将四人送到门口，柏辰又担心地叮嘱：“早点回来，碰到大人要跑，知道吗？”

“知道啦，哥哥。”

四人对着柏辰摆摆手，立刻跑远了。

“哎。”柏辰将门关上，想了想又留了个缝，独自回屋中了。

走进房间，柏辰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闹钟。

闹钟上显示着：

am9：08

1/10

1c

柏辰看了看，默默地背诵起文章来。

直到半小时后，才站起来活动了两下。

一板一眼的跳了个操，休息了十五分钟，他又坐回书桌，继续背书。

***

三人一猫沿路走了不远，就碰到了不少之前来过菜摊的人。

他们有的主动上前打了招呼，有的犹豫了几下，转过身当没看见。

走着走着，甚至还遇见了头顶过错值的熟人。

只不过对方一看到他们，立刻跑掉了。

符椒望了望着对方飞奔的背影，然后又好奇地往他出来的那个房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