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太过理直气壮，整个人懒懒地倚在车框上，指尖把玩着小指上面的尾戒，微眯着眼睛望朝江南，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江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时野在说什么。他捏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松了口气，道：“意思是小叔接的电话？”

“你、你怎么不早说？”由愤怒到平静，态度转变快的有些莫名其妙，秦袅看的云里雾里，感觉有什么从脑海里面闪过，快到她抓不住。她走到副驾前，江南有些心虚地别开她的眼。

“抱歉，袅袅，我不该错怪你。”

秦袅无声地点点头，“没事。”

视线移到一旁舒婷还挂着泪的脸，她从包里拿出纸手帕，轻柔地擦掉，语气和善道：“你是来找我说工作的事儿？”

舒婷含泪点了点头。

“哭什么，你不是说你最坚强的吗？不过就是调动一下工作，又不是说把你辞了。”

秦袅心里看的明明白白，她知道舒婷有多想逃离原生家庭，知道她多看中这份工作，也知道她到底是真的因为她和江南发生不合而哭还是因为她的工作而哭。

她继续劝：“你现在没有本科毕业证，留在总公司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我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做事儿双标，但是要是你能去分公司做出一番成绩再调回来，没有证书又怎么样，实力摆在那里，谁还敢说你是靠关系进来的。”

舒婷黯淡的眸子悠然一亮，觉得秦袅说的有道理。

她能来到A城，除了靠的秦袅的关系，还有自己的努力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秦袅什么都为她着想的样子，早知道她对自己还是心软，刚刚又何必演那出戏，要是秦袅反应过来她刚才和江南的动作太过亲昵，还不知道怎么补救。

而且自己去了B城，江南也会去B城，到时候她们天高皇帝远，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

想着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做事儿不过脑子，泪一决堤，她抱着秦袅，哭自己蠢，哭秦袅更蠢：“秦秦，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听你的，去B城，绝对不辜负你的期待。”

舒婷哭得太过认真，眼睛都肿了，秦袅抽了两张纸之后就有些不耐烦，把纸巾塞在她手里，现在该解决她的事情了。

拿出手机，翻出和管家的电话拨打记录，放到江南面前：“刚刚物业管家给我打电话，说是我的别墅里面有摔砸东西的声音被邻居投诉，你们从小区出来，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吗？”

舒婷抽噎的声音堵在嗓子里。

刚刚的事情她也有份儿。

江南一听见秦袅的电话是个男人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茶几里面装着的一些药瓶子还有上面摆着的花瓶，全在他的手下粉身碎骨。

她当时因为自己两次来堵秦袅都扑空，心里也是憋着一大股气，也趁着劲头发泄了一下。这会儿秦袅提起来，肯定是秋后算账的。

那些东西对于江南来说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但是对于她来说，得她一年不吃不喝才够赔。可是……她眼睛一转，啜泣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