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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余华南在抱着程秋的腰，在极致的速度中穿过黑夜，跟着程秋回了家。程秋把车停在车库，余华南摘下头盔就看到了那天送他回家的那辆车，四轮的只有一辆，其余的全是机车，看起来是个不差钱的主。

男人小时候喜欢挖掘机，长大了喜欢机车，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天性，看到这么多炫酷的机车，余华南眼睛一亮，“你很喜欢机车？这么多。”

程秋摘下头盔，用手抓了几把凌乱的头发，张扬地说：“对啊，刺激，年轻就要刺激，把世界甩到身后，这样孤独就追不上你，享受极致的自由，你不懂。”在说这话的时候，程秋张开双臂，半举道天空，做了一个抓风的动作。

“程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他看起来很闲，似乎不用上班，有钱有闲。

“我啊。”程秋放下手臂，回头看着他，“你猜？”

“不像上班族，上班族没你这么闲，一个有钱有闲的富二代？”

“哈哈，你是真敢想，我也希望我是富二代，就不用这么辛苦挣钱了。”

“难道不是？”这些机车，虽说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么多辆，肯定也不便宜，但是愿意花这么多钱买机车，肯定不会是差钱的主，缺钱的人会把每分钱都花在嘴巴里，比如余华南自己。

“我不是富二代，我是一只……”程秋笑了一下，用口型说出‘鸭’这个字。

余华南震惊地望着程秋，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合适，他收敛了表情，定神开口：“你这人说话三分真七分假，不靠谱，张嘴就胡说八道。”

他真么可能是鸭，余华南见过鸭，被五十多岁的姐姐搂着，进出娱乐会所，有些还会穿渔网上衣，程秋，一点都不像，他虽然故作张扬，但是那双眼睛很清澈，一点没有世俗的模样。

“你刚才的表情，是不是在想：这人是不是真的鸭？真好玩，傻子。”说完拍拍余华南的肩膀，笑弯了腰，最后干脆直接蹲在地上，抬头看余华南的时候，眼泪都笑出来了，“不过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太丑的不接，女客不接。”

“嗯。”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话，什么叫女客不接。

程秋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一只手捂着笑岔气的肚子，又被余华南的样子逗笑了，半笑到一半又重新蹲下去，抬头看着余华南，语气难得认真：“不过，我还挺喜欢你的，至少目前是，聊得来，又傻又有趣。”

“嗯。”

“不逗你了，走，回家，带你参观一下单身男-鸭-的家，实话跟你说吧，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男人。”程秋站起来，揽着余华南的肩膀大步走去，他身上的香味一股一股钻进余华南鼻子里。

一天的时间接触下来，余华南对程秋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人张口就是胡说八道，半真半假，看不透，明明是微笑的眼睛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总会流露出一股无人明白的哀伤，明明年纪不大，不知道他眼睛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忧伤，多得都快关不住了。

看到这样一双眼睛，余华南恍惚间觉得他和自己是一类人，自然而然地对他放下心防。

“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你以为我选择做这一行，是身不由己？”程秋停下脚步站定，望着他，目光专注，“这你可想错了，不是身不由己，这一行——轻松高薪，这就是我的理由，可以让我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可以让我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理解，余华南无法判断程秋的话是真是假，有时候觉得是真的，下一秒他马上就会嘲笑自己傻子，怎么能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才认识两天而已。有时候，余华南不想相信，但是看到他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情时，那一瞬间，他又好像说的是真话。

漫不经心，无法判断。自由自在，没有牵挂。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家是自己的空间，生意怎么能带回家做，这算是我唯一的清净之地了，我是真把你当朋友，今晚不收你钱。”

程秋带着余华南爬上了阁楼里的家，进屋开灯后，房间的全貌展现在他面前。

房子不大，进门就可以窥见全貌。一室一厅，客厅被布置成了一个电竞游戏室，游戏桌边上放了一个小冰箱，客厅没有桌子，只有一个沙发，地上有两个垫子，看得出来是一个很随意的单身男青年的家，凌乱但是有生活气息。

卧室门没有关严实，从门缝里可以看到里面摆了张大床，和客厅的凌乱相比，卧室可以说整洁得没有一点烟火气，似乎从来就没人睡过。

“随便坐。”程秋把鞋子胡乱一蹬，随意摆在门口，赤脚走在前面，“没有拖鞋，你随意。”

余华南把鞋子脱下来摆好，跟着程秋进了屋子。

“我确定了，你不是富二代。”

“你真聪明，都跟你说了，我是特殊行业的，不相信，这下信了吧。”程秋打开投影，选了一部电影，把灯关了，房间里只有电影暗淡的光。他把沙发上的垫子拿下来垫在屁股下，“随便坐，喝两杯不？”

“嗯，来点。”余华南拿了另一个垫子坐在程秋身边，或许是山风喝太多，身体冷得很，他需要用酒精来温暖。

“一点，怎么够。”程秋说着，从角落处拖出一个纸箱子，里面全是酒，余华南注意到另外一个纸箱子里面全是空酒瓶。他用手一抠，瓶盖就开了，递给余华南：“随便喝，酒管够。”

余华南盯着他的手，同样的动作，很轻松又开了一瓶酒，手上的戒指就是他的开瓶器。

“你家里囤这么多酒？”

“嗯，没事儿就小酌一杯，不然漫漫长夜，怎么入睡，批发买酒更便宜，也算在我的业绩里面，哈哈。”程秋用自己的瓶子和余华南的瓶子碰了一下，仰头，酒瓶里的酒咕嘟咕嘟冒几个泡，就全进了他肚子。

“酒，不是这么喝的。”这么喝酒，伤胃，容易得痔疮。

程秋一脸无所谓，“管他呢，喝开心就好，习惯了。”

“喝酒伤身。”

“哈哈哈，你还真像小学生，不谙世事。做我们这一行的，没有好的酒量怎么行，不怕你笑话，不接客的时候我就去卖酒，一桌桌陪酒，都是这样喝的，那些男人喜欢看，喝得越欢，卖得越好。”程秋又开了一瓶酒，这次他喝得很慢，眼睛盯着电影里得画面，“余华南，我跟你说过，我得出场费是一小时两千，真的，没开玩笑，我是——鸭子，接男客，算你便宜点，一小时五百，试一试，你要是愿意做我男朋友，就免费，喝酒上床，免费。”

说到最后两个字，他的脑袋和余华南贴得很近，目光幽深，看着余华南波澜不惊的脸，又失望地坐回去，灌了一口酒，“你真没劲。”

屋内的光线随着电影的变化而忽明忽暗，此时的程秋昂着头，背靠着沙发，一只手搭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执瓶，喉结滚动，额头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细微摆动，在夜色的映照下多了几分颓丧和洒脱。

“我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你不该这样……。”余华南收回视线，程秋身上的特质很复杂，可以是夜店张狂的样子，可以是飙车时桀骜的样子，也可以时现在颓废的样子，他憋了半天憋出几个字：“不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哈哈哈，不是有句名人名言说的么，今天和意外哪个先到，这说不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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