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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程领着局促不安的人一路来到吧台，轻车熟路，“你要喝什么？”

“随便，我都可以，你喝什么我喝什么。”看着后面柜子上琳琅满目的瓶子，余华南看花了眼，小声说道。他的手心都是汗，从下车到现在，他的手一直被紧紧握着，余华南几番想提醒陆青程，但是看到他坚毅的侧脸时，又忍住了没开口。

明明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肆无忌惮，反而在他面前变得拘谨了，他来酒吧的次数很少，不知道点什么，万一闹笑话……

陆青程随意地靠在吧台上，打了个响指：“那行，老规矩，两杯。”看起来很熟练自得。

“行，云哥，你先坐。”

那个人边调酒边跟陆青程聊天，“云哥，今天休息？”

陆青程背对着吧台，胳膊肘撑在上面，侧着脸和那人说话，“嗯，不休息。”

“工作忙也要休息嘛，好好休息才能好好工作。”那人说完话，又把视线转向余华南，同时手上的动作不停，“还是第一次见你带人来，这是你的……男伴？”

陆青程比了个食指在嘴唇，那人马上反应过来，“理解理解，不能吓坏小朋友。看你这小朋友似乎是第一次来这里，那我把度数调低点？”

“不用，我跟他一样，瞧不起谁呢，我不是小朋友。”自己明明奔三的人，这人哪里看出来自己像个小朋友，一点眼力见没有，程秋也是，天天喊自己小朋友、小傻子。

调酒师轻笑出声：“你这小朋友倒是有趣。”

陆青程不再跟那人废话，打了个招呼，“我先领他过去，待会儿给我送过来，老位置。”

“明白，云哥，你去忙，位置一直给你留着呢。”

他们看起来很熟悉，看来陆青程也只是表面像老干部，私生活还是很丰富多彩，只是那人为什么叫他云哥？他不是叫陆青程么？

陆青程拉着迷惑不解的余华南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余华南惊喜地发现，这个位置居然可以看到舞台上的全部，视线一点没有遮挡，这该是vip位置了，看来陆医生是这里的老客户了。

余华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闷骚，这些精英人士就是闷骚，还以为他的生活就两点一线，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单纯了。

看着自己被拉着的手，余华南想要挣脱，但是陆青程抓得紧，“这里人多，待会儿挤散了找人麻烦。”

“嗯。”

一路上，余华南注意到，这里面不少男生动作亲密，对比之下，拉手反而算很正常，这也是gay吧？这江城什么时候这么多gay吧了？

挣脱不开，索性也就由着陆青程了，转而问道：“刚才那人为什么叫你云哥？”

陆青程嘴角含着笑，随意道：“一个绰号，大家叫着叫着就都叫云哥了。”

正在这时，刚才调酒的那人端着两杯酒过来，远远就喊道：“云哥，酒来了，您喝好玩好，有什么需要您再吩咐。”他把酒放到两人面前，看了一眼余华南，说不清楚是什么眼神，退走了。

陆青程抓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由于喝得太猛，猩红得液体顺着他好看得脖子流下来，一路向下，染红了白色的衬衣，没入领口。随着喉结滚动，杯子里的酒肉眼可见地减少，几下就空了。

把酒一口气喝完，陆青程把杯子往桌上一拍，陆青程掏了一把牛奶糖出来放到余华南的手里，“待会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不要到处乱跑，不然找不到你，你先吃糖，乖乖等我，要喝什么你直接找刚才那人拿。”

“你有事你先去忙，别把我当小孩子。”余华南接过糖，不满地嘟了一下嘴巴。

陆青程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你有什么事，就去问刚才那人，一定要问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最好是问刚才的那人，别人给你的东西不要喝，还有，你的杯子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离开视线的杯子不要喝，记住。”

“嗯，你去忙，我知道了。”怎么感觉喝了酒的陆青程，话这么多，婆婆妈妈，还随身带着牛奶糖，是真把自己当小孩儿了？再说，有了上次的经验，余华南对这里面的东西，十一点不敢马虎。

陆青程再次嘱咐他，带着浓烈酒香的呼吸舔到余华南的皮肤，引得他耳朵一阵发烫，“不要跑远了，就在这里，要是回来看不到你人，那你的绩效就没有了，一毛钱都没有，立马解雇你。”

“知道了，你有事就先去吧，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不许到处走，别人给的东西不能喝。”

“知道了。”

陆青程一步三回头，似乎在确认余华南是不是还在原位置，终于隐没在人群中。

陆青程走了，余华南的视线看向手里猩红的液体，晃动了一下酒杯，抿了一口，味道不错，比上次点的好喝，他也学着陆青程的样子一口闷，结果喝太急被呛到了，猛咳不止。

也不知道陆医生带他来这里干嘛，他看了一眼周围晃动的人群，带他gay吧做啥，难道陆医生是——

不，绝不可能，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不可能。

网上说，有些人是双性，会结婚，但是也会谈男朋友，难道——

不，这个也不可能，他会觉得脏。

难道是自己说来过gay吧，所以他才……

不对，这个也不对，他说带自己来看看他的夜生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人开始躁动起来，各种尖叫声和惊呼声，余华南的思绪被拔出来，视线转移到人潮沸腾处，看到中间升降舞台上的那道人影，他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原本唱歌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白衬衣的男人，尽管那人戴着一个红面具，但余华南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陆青程，就算看不到脸，就算人头攒动，但是那身形，余华南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音乐声响，所有的灯光汇聚在他身上，四周一片漆黑，下面的人开始有节奏地呐喊“流云，流云”。

他们叫他流云。

他这是要干嘛？

跳舞？

余华南把杯子一丢，起身扑向栏杆，眼睛被那道身影紧紧抓住，只见那人一只手抓着那根铁竿，随着音乐身体开始律动，旋转，等他正好转向余华南的位置的时候，他停止旋转，像蛇一样灵巧攀着那根竿灵活地扭动，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在气氛高/潮处，单手抓着领带慢慢拉开，解开领带往台下抛去，引起人群一阵骚动。

那是余华南亲手给他打的领带，自从上次打领带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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