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些，都是我弄的，没控制住。”陆青程握紧的拳头终还是松开了，瞒不住，现在，也没什么好瞒。

那晚，他把中药的余华南带回酒店，把他泡在放满冷水的浴缸中，任凭余华南折腾，他也能不为所动，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和行为。但当余华南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被欲灼烫的眼睛半眯着央求他，抓着他的手缓缓往水中而去，那一刹那，陆青程脑中那根弦慢慢绷断。

终于还是没忍住，在他的后背撕咬，纠缠撕扯，做了自己最唾弃的事。

“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只有后背？”当时，身体除了后背的痕迹并没有半点不适，余华南还以为是过敏了，没想到却是这样。现在真相明了，但余华南依旧不理解，为什么只有后背。

“我害怕。”陆青程老老实实说。

当时的情形，残存的理智让陆青程勉强把沉迷的人翻了个身，不去看他的眼睛，不敢看他的眼睛，沉溺于自己最恶心的事情，为成功取悦一个男人而兴奋。

那双清澈毫无防备的眼睛，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卑劣，趁人之危，尽管没做到最后一步。

那双眼睛，会让他觉得自己恶心，他从小到大一直觉得这是个恶心的群体，他极度恐酮，但没人知道，他喜欢男人又厌恶这个群体，顺便连自己也恶心得不行。经常早晨醒来，www.youxs.org，胃中会一阵翻涌，跑到厕所狂吐。后来，每次那里起来时，他会淡定地掏出隐藏在电脑中的片子，看着那些恶心的画面，直到吐得昏天黑地。

这已经成了他自我惩罚的固定仪式。

不允许有欲望，这是恶心的；

不允许喜欢男人，这是恶心的；

不允许自我纾解，这是恶心的；

终于，那猥琐的地方不再昂扬，瘫软了好几年，直到遇到余华南。

这双眼睛，也会让他失控，一旦失控，身下的人会被他弄伤弄碎。

那就不去看那双眼睛，看不到，似乎心中的罪孽感会减轻一些。

但，那晚，他的行为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给自己画的教条，有种隐秘不为人知、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的快感。等那种颤栗感一过，陆青程从眩晕的余韵醒过来，水面漂浮的大股污,浊和余华南后背的齿痕，一切的一切都在敲击着他，到底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

一想到这猥琐的物件会插进什么地方，他胃里就一阵翻滚，但想到余华南的脸，心中难受的感觉却减轻了不少，要对象是他，似乎也可以接受，似乎也没那么恶心。

差一点，事情就不可控，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远远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也就是从那晚开始，他真正认识到余华南的可怕，他平时的冷静自持，从那晚开始，在面对余华南的时候，开始分崩离析。

他不敢再平心静气待在那个房间，把余华南抱上床，空调开在合适温度，疯一般逃离了那个地方。回到住所，他把自己关进小黑屋，看了半宿的钙片，一边吐一边看，好不容易才让那里不再精神抖擞蔫巴下去。

小眯了一会儿，又马上赶过去给余华南送衣服送早饭，还要上班。

淡淡听完陆青程的描述，余华南没曾想到是这样，他不止一次从陆青程嘴里听到“同性恋恶心”这句话，一直以为他会厌恶自己。原来，陆青程从头到尾，厌恶的只有他自己，从来不是别人。

怪不得，自从自己和他说了喜欢他以后，陆青程会躲着自己，经常半夜不回家，搞半天是怕自己失控。

一想到他边看边吐的画面，余华南就觉得有点好笑，也没忍住，低声笑起来，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嘶嘶吸着凉气。

“还是很痛？”陆青程心疼，知道自己失控后是什么鬼样子，这次虽然没有药物干扰他的心神，但作为承受的人，余华南一定不好受，“我……”

他一低头，看向自己的胯间二两肉，心一狠用力抓去，力用得狠了，脸色瞬间煞白。

“你干什么？”余华南敛了笑容，抓住陆青程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开。

“要不是这玩意儿，你也不会……不会这样。”

“你没必要这样，陆医生，其实……习惯了还挺……舒服。”余华南不敢说他技术不好，怕他一激动拿菜刀把自己剁了，只能半昧着良心说。

“真的？”

“嗯。”余华南点点头，除了一开始的不适感，后面感觉确实满不错，比他自己diy来得刺激，尤其是这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陆青程显得很高兴，松开手，殷勤道：“你发烧了，饿不饿，我煮了稀饭，现在最好还是吃流食，还有……疼不疼，我给你抹药。”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摸了一管痔疮膏出来，看得余华南脑仁疼。不过，他现在身上除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疼痛外，身上倒是清清爽爽，没有网上那些人说的粘嗒嗒的感觉。

“不要。”赤诚相见后，两人的关系变近了不少，余华南说话也变得随意，他翻身趴在床上，不多久，www.youxs.org，倒是极大地缓解了身体的不适。

仔细感受着那股凉意慢慢变暖，两人的呼吸也开始变味，房间内的温度急速攀高，在紧要关头，陆青程把手抽出去，面红耳赤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

余华南一把抓住他的手，偏过头望着陆青程，“陆青程，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

“啊？”他一低头，就和余华南清澈的眼睛对上，沉默下来，思考两人的关系。今晚之后，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两人再也不能假装无事发生，毕竟……这次，两人都是清醒的，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思考良久，陆青程郑重地说：“我只对你的身体有感觉。”

余华南松开了手，眉宇闪过一丝落寞，后又调整了表情勉强勾了唇角，“所以……我们以后是……炮友？”

其实……这也不错，他的心不再自己身上，www.youxs.org，这具皮囊，还算有点用处。

“不不不。”陆青程连连摆手，想要解释。

余华南抓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背对着他，“你不要解释，我……都知道，是我想多了。”

他是自己的老板，算来，是自己不要脸，用手段爬上老板的床，连炮友都算不上，www.youxs.org。

“余华南，你……愿不愿意试试，和我在一起。”

“你别说……什么？”余华南弹起来，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算了，我明白自己就是一个玩具，就不奢望了。”

“我只对你的身体有感觉，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陆青程跪直了身体，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很认真地说，“我们可以试一试，做恋人。”

听到这话，余华南的心情很复杂，开心中夹杂了酸涩，“所以，你是因为只有我能让你……有感觉，你才想和我……”

没等余华南说完，陆青程再次摆手，很急切地说：“不是，喜欢你才会硬，不喜欢的人，脱光了也没反应，真的，我不骗你，只有你的身体能让我有……感觉，只有你，不会有别人。”

“真的假的？”

“真的，我不会骗你，总是要负责的。”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不相信陆青程的话，尽管男性功能可能有点欠缺，但是……他不信，只有自己才能让他……雄起来。

“不会骗我？负责？我一个男人，睡了就睡了，不用你好心负责。”余华南嗤笑一下，指尖随意一指，“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要负责的，做了就要负责。”陆青程连忙翻身下床，在一堆凌乱中翻找出余华南的手机，献宝似地递过去，怎么说呢，就像求主人表扬的大狗。

可惜，余华南看都没看他一眼，拿过手机点开界面，陆青程眼中闪过几分落寞，“那你玩会儿手机，我去给你拿吃的。”

余华南随意地说了个“嗯”字，拨通了程秋的电话，嘟嘟嘟响了好久，那边才接通。

“喂。”

听着传出来的声音，有气无力，干哑滞涩，余华南一愣，有点怀疑自己打错了，试探着：“程秋？”

“嗯，是我，你……有什么事儿？”

“你……还好吧？”

那边沉寂了好一会儿，“嗯，挺好，宿醉后，现在有点头疼。”

“嗯。”余华南没有再多想，“我想问问，那个……那个……”

他心中很纠结，这个问题太伤人自尊，不过转念一想，伤的又不是自己，心一横，“陆青程，他是不是那方面有点问题？”

或许是没想到余华南会问这个问题，又或许是没想到余华南会如此干脆，“如果我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