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都答应跟我处对象了，你还问什么关系，你这人。”陆青程边打稀饭边说，还故意背对着余华南，所以余华南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指甲的抓挠痕迹，一条条一道道。

看得余华南脸红心热，做那事的时候光顾着爽了，事后才觉得不好意思。

这还不够，陆青程转过来，俯身把碗递到他手里，两人的距离隔得很近，余华南自然看到了他肩膀上几枚清晰的牙印，有些还渗着血未结痂。

“你要不要去处理一下。”余华南梗着脖子，指着他肩膀上的牙印，应该不用打狂犬疫苗啥的吧。

陆青程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哈哈笑道：“不用，就这样，这是我的勋章。南南，你说，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雇主和雇员？但是雇主和雇员应该不会在床上讨论工作的吧？”

余华南不看他的眼睛，接过碗，咕嘟咕嘟仰头喝下去，把空碗塞回陆青程手里，抹抹嘴，轻佻地说：“什么关系？炮友关系。”

“你怎么耍无赖，招惹我又不负责，吃干抹净就跑。”

余华南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地说：“陆青程，你怎么敢说我吃干抹净就跑，你呢？你自己都说了，www.youxs.org，不是炮友是什么？”

“南南，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www.youxs.org，别人的都没感觉。”

余华南余光瞥了一眼，才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再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只拉了一角把肚皮盖住，www.youxs.org，吓得余华南赶紧拉过被子遮住满身春光。

“那下次换我来勾引你吧。”

“你把碗放下，上来，我们聊一聊。”余华南往一边挪了挪，顺手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置，“躺过来。”

陆青程脸色一喜，把碗一放翻身上床，往余华南身边凑过去。

“我警告你，别乱来。”那事儿虽然刺激，但事后，真的遭罪，现在稍微动一下身体跟要散架一样。

“我不乱动，给你按摩，揉揉肩膀，你要说什么，我都听着。”陆青程边按捏边询问，“力道合适不？”

“你是因为喜欢我的身体还是喜欢我这个人，www.youxs.org？还有，你明天不上班么？”

“你怎么能这么想，再说，喜欢你的人不就是喜欢你的身体么？还有，www.youxs.org，我是认真的在问你的意见，你不也喜欢我么？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试一试，我是说，跟我谈恋爱，还是说你就是想睡我，睡完就不认人？”

原本躲避着余华南，是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今晚看来，似乎还好，没有上次的惨烈，这能不能说明两人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应该是可以的吧。

“我考虑一下。”

这话一出，陆青程心中的小九九瞬间被锤烂。

“考虑什么？”陆青程声音提高了两个度，“你看我工作好，现在公务员、医生、教师是相亲市场上最吃香的职业，跟我谈恋爱，你不吃亏。还有，我足够专一，你可以问许慎之那家伙，他不会骗你。”

“也是，你就算想有其他人，似乎也没办法。”余华南的视线轻飘飘地往陆青程两腿中间看去，刚才那通电话，再加上之前看到听到的一些东西，余华南现在确认，面前的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别人都硬不起来。

换句话说，就是他想出轨都没办法。哈哈，这样挺好，至少知道他一定不会出轨，哪怕是被迫洁身自好，先天优势至少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男人。

陆青程注意到余华南的视线，并不知道他脑中想的什么，岔开腿大大方方展示自己雄厚的资本，“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这么大的玩意儿，那地方是怎么……

余华南甩甩脑袋，收回视线，抠着指甲，“这样吧，我不是跟你签了合约么，在合约到期之前，跟你试试。”

“那合约结束之后呢？”

“看我心情，不合适就算了，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养猪。”他现在累的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现在话好像特别多，又黏人，他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我们睡觉好不好，你早上还要起来是上班，都两点了。”

“行，睡觉，南南。”陆青程心满意足地在他眼皮上印下一个吻，四肢缠绕人锁在怀里，隔着被子拍打着余华南的身体，“乖，睡觉。”

不到一分钟，不，三十秒，余华南耳边就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不过，这鼻子真好看啊，还有睫毛，又长又翘，这小嘴、小脸，啧啧啧，亏得之前自己还想变性成为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现在看来，陆青程更适合，变成女人，他一定是又娇又媚，哇，要是再来个大红唇，我的天神……绝美。

余华南边脑补边笑，在被窝里笑得肩膀发抖，收回自己描摹他眉眼的指尖。

睡梦中的人眉间闪过一丝赧然，凑近了，在余华南嘴唇上舔舔，像寻觅到糖果的小孩儿，砸吧砸吧几下，然后心满意足地搂着余华南安稳睡下去。

这是睡着还是没睡着？

余华南伸出手在陆青程脸前晃来晃去，最后确认了，他没醒。

等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空空如也，余华南摸摸被窝，已经凉了，啥时候走的，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一脚踢开被子，舒展开四肢，盯着上方。昨夜一直被摁着亲，没有往上看，现在才注意到，这个房间内的天花板是一面巨大的反光镜，镜中的那个人，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痕迹，胯间的痕迹更是明显，不过冰冰凉凉的，没有不适。

只是跟以前用的药，似乎不是同一个牌子，回头问问，能不能换回以前的药，那个更润泽，这个有点干巴。地上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床旁边放着一杯温水和两颗掺不忍睹的荷包蛋，或许能够称之为荷包蛋吧，此外，旁边搁着……药。也不管是什么药，他抓起来看也没看一把吃下去，然后三下五除二，把鸡蛋吃了。

余华南揉揉发酸的腰，赤脚翻身下床，只是他高看了自己的身体，那双脚才一接触到地面差点跪下去，好在他及时扶住了床沿没跪下去。他骂骂咧咧地蓄力站起来，本就尿急，现在又喝了一大杯水，快憋不住了。

杀千刀的陆青程，真的是单身汉一朝开荤，没命折腾。

余华南扶着床沿勉强站起来，然后他看到了——床尾位置放着一个老年人手扶助步车，这在骨科医院也挺常见。余华南嘴角直抽抽，心里又把陆青程骂了千百遍，但还是认命地挪过去，扶着那个支架往厕所去。

要老命了。

余华南把手扶助力推车放在厕所外面，自己扶着墙进去了，等进了厕所，余华南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马桶上垫着软垫，甚至还贴心地放着一个方便起身的架子，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老老实实坐上去，视线正对着的墙面贴着一行提示标语：不可久蹲，容易得痔疮。

绝对是才贴的，这人半夜不睡觉，就捣腾这些，烦人。

余华南脸上冷汗连连，心中咒骂，你大爷的，你以为我想蹲啊，一用力就痛得没办法，就算得痔疮了，也是你陆青程害的，还有脸在这里逼逼叨叨。

艰难地上完厕所，等擦屁股拿纸巾，好吧，平时常用的那种也被换成了湿巾，呵呵，你还真是贴心啊。

与此同时，在办公室盯着人家屁股看的陆医生，喷嚏连连，不住跟病人说不好意思。

余华南慢慢挪出去，经过餐厅时，眼神不经意地一扫，呃呃呃，陆青程脑子是有包么？连餐厅的椅子也垫上了软垫，这就算了，为啥连椅子都换了，中间掏个大洞的椅子！连垫子也是掏了个大洞的那种垫子！

好好好，不愧是肛肠科医生，因为这种凳子，就是三医院肛肠科的凳子，主要是造福痔疮病人，但——老子不是痔疮，余华南心中狂爆粗口。

余光瞥到空调还开着，更气了，真是一点不节约用电，去年全省大断电的困境当真是忘了？这电费得交多少？骂骂咧咧把空调关了，往卧室挪去，卧室的床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裤，余华南也没有裸奔的习惯，把衣服套上，只是等套裤子的时候，他又郁闷了。

这什么人才设计的裤子，后面有一片屁帘，捞开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屁股蛋子，这裤子，余华南真心怀疑是他从他们科室顺回来的，因为在医院做一些检查会穿这种类似的裤子。

啊啊啊，这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

余华南没穿他准备的裤子，在一堆旧衣服里面翻翻找找，找了件陆青程穿过的旧衣服套上，www.youxs.org，这也无所谓，反正也不出门，但是当他把裤子套上的时候，才惊觉，好长！

他自己的衣物，上次一赌气全搬回永安路了，谁知道还会回来，还被人吃干抹净了。好吧，是他主动的。

实在是没有合适的衣物，只能挑了一条陆青程的运动短裤穿上，又把裤腰带系了个死结，这下好了，安全感满满。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原因，现在累得很，脑袋昏昏沉沉的。余华南看了眼卧室的床铺，还是转身进了那个隐藏的世界，那里才是属于他的地方。

再次进入那里，门在他身后慢慢合上。

一路走去，他视线慢慢扫过那些物件，眼神慢慢变冷，那些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