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不是第一次见到彭格列一世。
当然,这里指的并不是画像。
在彭格列接任仪式上,因为曾经的误会,西蒙家族当场抢夺了“罪”,又毁掉了彭格列指环——说起来罪魁祸首就是现在背影的头发丝都写着高傲的初代雾守。
总之彭格列指环碎了,但是又在炼金术师塔尔波的手上得到重塑。
本来一开始塔尔波是准备将指环重塑成十分朋克潮流的首饰,但是那个年龄成迷的老爷子没有敌过九代家族对传统的坚持,加上门外顾问也提出了质疑,彭格列齿轮的形态,怎么进行拆分为二的指环争夺战。
……虽然现在彭格列血脉因为十多年前Xanxus的努力,只剩下沢田家这一支了。沢田纲吉想到这里又陷入了淡淡的忧伤,除非年近百岁的九代目为老不尊……咳,反正彭格列家族从他这里,全都要回归到初代的血脉了。
#这个操作好像有点像在什么历史书上看见过。
话题扯远了,沢田纲吉在重新拿到指环后,就在夜晚的睡梦里,莫名其妙进入了个玄幻的世界,在激烈的木仓战和死亡里,当时不过还是个国中生的彭格列十世在一声声质问里说出了那句:
“如果是这样的彭格列,我会将这个错误就此终结。”
然后就在一束束亮起的大空火焰里,见到了他的祖先。
也是在那次继承后,他的大空火焰得到了一次提升,在之后对战古里炎真和D·斯佩多的时候,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只是沢田纲吉没有想过,原来一世不仅能在梦里出现,还能像斯佩多那样在现实里当幽灵。
——没错,沢田纲吉直到现在都以为这个半透明的初代雾守,是狱寺隼人喜欢的不可思议事物里的存在。
“又见面了,十世。”他金发祖先的灵魂正朝他露出和蔼的微笑。“谢匹拉的后人。”
“……感谢您的回应。”尤尼松了口气,至少抢在那个人来之前,彭格列指环的一世和玛雷指环第一任持有者,都与彼此的继承人汇聚到了一起。
“小孩,你把彭格列的老爷爷叫出来干什么。”基娅拉眼波流转,她瞅了眼拧巴的斯佩多,难得干了回人事,主动搭了话茬。
“这是我之前和谢匹拉做过的约定。”乔托目露怀念,尽管他只是一段记忆,但是看起来确实很有英灵降临的唬人气势。“好久不见,基娅拉。”
“……D.”
“……”斯佩多似笑非笑地颔首,随后半点看不出先前的窘迫,姿态从容。“所以那个女人准备的后手是你。”
“……戴蒙,实在笑不出来可以不笑的。”没有任何顾忌的基娅拉轻而易举地打破了暗流涌动的诡异气氛。“我怕你把这几个孩子吓得晚上做噩梦。”
“所以是什么约定?”
“……”暗中绷紧了腮的斯佩多没有出声解惑。
“……”稍微有点怀念这一幕的乔托轻笑了下,能拆斯佩多台的就只有蓝宝和基娅拉,而比起蓝宝的率直言语,基娅拉往往是刻意为之地直踩斯佩多的痛脚。
尤尼对这个约定知道的也并不全面,而当事人乔托正欲开口,已经有人先一步回答了基娅拉。
“为了应对伽菲卡斯吧。”金发青年曲指点了点下巴,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有幽光划过。“七的三次方中纵轴的彭格列初代跟纲吉先生,还有横轴的你和我……”
“和小尤尼这位曾经的阿尔柯巴雷诺大空,世界基石的三角俱在。”白兰忽然想到了有趣的事情,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长发男人。“唔,还有意外被拉进来的两个彭格列雾守。”
“真的要打起来的话,也不算势单力薄了。”人数上他们的确是占到了绝对的优势,不过实际上嘛。
伽菲卡斯有多强。白兰占领无数个平行世界时,也没有见识过这位长生种的真正实力。哪怕是在彩虹之子的代理战中,伽菲卡斯也没有认真出手过。
本质上希望事情越来越大的白兰忽然兴奋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搞过什么大事了。
并不想充当这个打手的六道骸:“……Kufufufu.”
“用毁灭世界基石来威胁伽菲卡斯吗。”基娅拉恍然大悟。“我当年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乔托、沢田纲吉、尤尼:“???”
六道骸、斯佩多:“。”
白兰:“……所以这才是那个世界的白兰失败的原因吗。”
“我很确信尤尼的祖先不会说这种话……”到底还是沢田纲吉没有藏住话。
“谢匹拉的确不会说这种话。”基娅拉赞同了后辈的看法,“只是我一时有感而发而已。”
沢田纲吉:……果然,我的直觉没有错,这个家伙分明就是白兰那种性格。
“所以您其实明明就记得谢匹拉是谁?”沢田纲吉。
“太多此一举了,其实不光是她,还有你也是。”从乔托出现开始,整个世界就似曾相识地进入了静止的阶段。
只是这次静止里,被允许时间存在的人是,或者说曾经是世界基石的持有者。
基娅拉心里有些发笑,不只是谢匹拉和乔托,连戴蒙都在这个时候将她放在了被保护的位置上。
但他们两个人之间,实际上真正害怕的那个,一直以来都是伽菲卡斯。
她认识伽菲卡斯的时候,伽菲卡斯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意识体,即使后来伽菲卡斯成为了混沌里唯一走出来的那个,他们实力上的差距就如同诞生的时间那样宛如天堑。
所以不论当时伽菲卡斯到底有没有想过把她这个外来者赶出去,他都不可能成功。更何况她以“老师”的身份自居,伽菲卡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全心全意地信服她的引导。
如果不是她提出的平行宇宙概念……就不会让这个尚在新生的世界加速了发展,也让这个世界在思考后,摸索出了用纵向和横向来定下宇宙主旋律的基石概念。
基娅拉对此本想袖手旁观,只是这个尚待补全的概念已然不可更正,因为她的一番话语所造成的连锁反应,她干涉了这个世界的发展,这就让这个世界终于发现了她这个偷渡的外来者。
作为一个玩坏过世界的监管者,她是知道如何快速摧毁一个世界的。更何况作为这个世界本源的三块石板就在她面前。
只是基娅拉犹豫了。
尽管她的确不是个有责任心的守护者,但是基娅拉不合格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她旺盛的好奇心和富裕充沛的情感。
她觉得伽菲卡斯很可怜,也很倒霉,与基娅拉不同,凭伽菲卡斯的力量是不可能从他的世界脱离的,而且基娅拉也看得出伽菲卡斯一心都在他的世界上。
——还挺像曾经的她的。
然后,基娅拉就做出了那个让她现在无比后悔的决定。
基娅拉不想牺牲自己,她没这么高尚,可是又不想毁掉伽菲卡斯的世界,被阻拦在壁垒内的基娅拉选择了让自己成为这个一个世界的一员。
一个世界不可能有两个监管者,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元件,可是一个世界会有无数的其他零件。
可是基娅拉又不希望真的像个普普通通的零件那样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她完全是因为过多的同理心才陷入这样被动的境地,所以基娅拉要舍去这些说不定会再度成为障碍的情感。
在这个世界,却又不会真正融入这个世界的“玩家”身份就此诞生。
基娅拉捏的“玩家”身份给了她合理使用能力,又不为世界所排斥的空间。只是基娅拉也没有高尚到全然相信伽菲卡斯,尽管伽菲卡斯看起来是无害的,她也用与其中代表横轴的基石在入局时产生了绑定的联系。
但是基娅拉还是留下了一道后门。
如果真的伽菲卡斯下定决心铲除她这个同类,与世界同源的伽菲卡斯想要对付一个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的她,有太多的利用空间。
就像她那样去寻找规则中的漏洞,以己度人的基娅拉所建立的游戏模式中,最精妙绝伦的一环便是不想“玩”后的自毁指令。
不过对当时的基娅拉而言,她只是在困惑为什么明明点击了卸载却仍然被困在了这里,并且她的人物界面出现了倒计时。
……
伽菲卡斯阻止了自这个时间线开始的世界崩塌,在各个平行世界上扩散的裂纹随着基娅拉此前不肯放弃的尝试而凿刻更深。基娅拉被世界所驱逐,而她手中的玛雷指环却因她的意志与世界相抗。
“你会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这是世界守护者留下的话。
最后,这个空荡到只留她一人的世界宛如爆炸般溅射出耀眼的光晕。
基娅拉从床榻前仰头,她正牵着陷入永眠王女的手。
这里没有破烂的裙摆,也没有怒火中烧的白发守护者,就好像只是她陪着埃琳娜在小憩时做了个乱七八糟的噩梦。
如果不是埃琳娜的失去温度的肌肤太过冰冷。
“……我好像回不去了。”她用脸颊贴着埃琳娜的掌心,低低的声线里是无法消融的怅然无措。
那么,她应该如何去弥补犯下的过错。
为埃琳娜所爱着的世界。
……为她所要爱着的世界。
“这是不该降生的生命。”伽菲卡斯是在基娅拉的孩子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刻,才再次找到可以躲藏之人的踪迹。
她最后动用的力量,全部都在掩藏行踪。伽菲卡斯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其中都不曾有眼前的这一幕。
基娅拉并未苏醒,伽菲卡斯以为此时的他找到了填补世界壁垒的方法。可是基娅拉居然选择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一个孩子。
伽菲卡斯无法理解人的思维方式,更何况是一个将自己当做了人的基娅拉。
这个孩子会成为一个潜在的威胁。就像因为基娅拉,他必须要接受世界的变化不再由他主导,另一个守护者与他世界的造物生了个孩子这件事,在伽菲卡斯看来多出的麻烦已经变得无穷无尽。
“你现在的做法,真的没有半点私心吗?”哪怕已经看到过即将发生的事情,唯一能够正面伽菲卡斯的谢匹拉拒绝了单纯的屈服于命运。
“横轴将跟随它的半个创造者成为世界的承载,维系平衡的框架需要新的填补。”守护者不曾开口,可是他的宣告已经成立。
时间随着彭格列家族的传承而蜿蜒,空间的延伸与扩张随着玛雷指环的封印变得无法操纵。伽菲卡斯已经想到了第三块石板的用处,与基娅拉血脉的特殊性,成为世界的新支点之一。
“她不会拥有灵魂。”伽菲卡斯剥夺了这个孩子使用本世界力量的权利,基娅拉的血脉将无法点燃火焰,仅仅是单纯的作为支点的具象化符号而存在。“情感。”
造就这一切错误的根源。
“而这一切的前置词又是什么。”谢匹拉更换了语境,在这场毫无筹码的谈判中她确强势地锋芒毕露。“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那你也应该清楚什么样的诅咒才能够让你更好地达成目的。”
……
现世:
“在解决了所有问题后,你为什么没有杀了这个孩子。”基娅拉率先注意到的,是白发守护者手上多出的指环。
装腔作势。基娅拉瞥了眼心虚的斯佩多,却没有立刻发难。
她居然在伽菲卡斯的身上,看到了过于人性化的迟疑,虽然那张脸上还是一层不变的不肯多做表情。
“我试过了。”似乎觉得没有必要多做保留,伽菲卡斯坦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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