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有丝丝的凉,凉气之中又带了一点桂花的香气,让着凉气不那么的冷漠,鸟儿清脆的叫声,一刻不停的叽叽喳喳的,更显室内的安静,唐醉影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任无忧趴在桌子上,江怀天则依在窗下,方华坐在一个角落里面,时不时的还蹭一下鼻子,而后又老实下来,并没有要醒的意思。
所有人都在,唯独缺少了花枕月,所以,当唐醉影惊醒的时候,看到床上空空的样子,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喊了一声:“任无忧,花枕月呢,花枕月不见了!”
他这一嗓子,不止任无忧被他叫的弹了起来,江怀天同方华也都醒了,任无忧一眼看到没了花枕月的空床,吓得魂都飞了,说:“花枕月呢,昨天还在,我亲眼看到的。”
“人在外面。”江怀天抬手往外一指。
唐醉影与任无忧同时往外看出去,只见清晨的阳光之下,桂花树旁,花枕月背着身站在那里,微风扶起她的发丝,衣角,一片桂花被风垂落,落在了他的肩头上,她就像一座雕像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走出房门,在花枕月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便能可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任无忧推了一下唐醉影,唐醉影看了他一眼,任无忧手指指了指花枕月,唐醉影摇了摇头,任无忧又冲着他挤了挤眼睛,唐醉影却拉了拉任无忧的衣袖。
二人你推我,我拉你,正自犹豫不决,僵持不下之际,花枕月却已转过身,面上是略带无奈的神色,片刻之后,开口说:“你们两个多大了,还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我不过醒的早了点,这边难以相信么?”
江怀天站在任无忧同唐醉影的身后,说了一句:“按照预测,除妖人至少还得再睡上一天才能醒过来,你醒的这么早,确实叫人难以置信。”
花枕月抬起双手,躬身一礼,说:“多谢江大人救命之恩,这个恩情,花枕月记下了,若有机缘,必定报答。”
江怀天微微摇了摇头,说:“你的同伴已然谢过,我都听了无数次了,且不要放在心上,或者除妖人日后会恨我,也说必定。”
“哦?”花枕月眸中现出一丝疑惑,说:“江大人何出此言?”
任无忧接口说:“江大人说你这个病症是开天辟地第一个,以前没碰到过,虽然能治好,但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等等。”
花枕月颔首点头,说:“原来如此,人各有命,江大人也不必在意,能活着,花枕月已经很是感恩,其他的,不做妄想。”
江怀天赞叹了一句:“除妖人心胸豁达,常人不能及也。”
简单说了几句话,江怀天又与花枕月号脉检查,仔仔细细的号了半个时辰的脉,等的任无忧如同坐在火上一般,焦急的询问:“江大人,不过就是号个脉,您是还要去跟周公下个棋,分个胜负吗?”
江怀天看着他,说:“我需得确认除妖人身体里面的邪源是否已经清理干净,除妖人是否已经痊愈,还有没有什么余毒未除,自然是要慢慢来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年轻人,不要慌,不要慌。”
唐醉影也冲着任无忧摇了摇头,说:“早上大家都没有吃东西,你要不要去看看,能不能帮忙准备点吃的东西,我们尚可,吃不吃没有关系,江大人十分劳累,不可怠慢。”
任无忧知晓唐醉影是想把他支出去,只是……任无忧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我去叫人准备,诊脉有结果了,记得告诉我。”
唐醉影点头应了一声:“嗯。”
任无忧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花枕月将手腕稳稳当当的放在江怀天的面前,说:“不知江大人看的如何了,不止任无忧着急,其实,我也有点着急了。”
江怀天微微一笑,收回了手,将手拢在袖中,沉思了片刻,说:“我只能说,行医半生,我真的是没有见过除妖人这样的人,邪源入体,还能全身而退,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的异样,这样的体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江怀天说话的时候,唐醉影一直在安静的看着他,江怀天的眼睛里泛着光,很是兴奋,似乎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
花枕月说:“这大概是与我平日里的训练有关系,身为除妖人,总是要修行的。”
江怀天略偏了偏头,说:“可是,除妖人看着样貌,应该不过二十岁而已,有这样的修为,实属罕见了。”
花枕月唇角微扬,说:“人,总是要有点奇遇的。”
江怀天便笑了起来,说:“除妖人说得对,是我太过拘泥了,除妖人的身体无事,也不用再服药,只需要好好休息即可,等到精气神都恢复,便又可带着噬魂,行走江湖,降妖除魔,平定天下了。”
花枕月看了一眼立在院中的噬魂,微风拂过,一朵桂花落在噬魂的枪杆上,香气绕着枪杆环绕,冷冷的兵器,也仿佛有了一丝温柔一样。
江怀天也转过去看向噬魂,眸中神色收敛,问了一句:“听闻噬魂有灵,可通人意,除妖人手持噬魂多年,不知噬魂所见所闻,可会传达给除妖人?”
花枕月迈步走到噬魂近前,伸出手,握住枪杆,眼帘低垂,仿佛再与噬魂进着某种沟通一般,片刻之后,花枕月将双目睁开,看向江怀天,说:“江大人既然好奇,不妨猜猜。”
“哈哈哈。”江怀天笑了三声,继而摇了摇头,说:“人啊,年纪大了,就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了,何况……我也猜不出。”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江怀天将声音放慢,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的。
花枕月的面上也带着笑,手腕翻转,噬魂放于背上,说:“那就只能把这个事情当做是一个秘密了。”
江怀天没再继续,而是转了话题,说:“除妖人有一杆好枪,我还有事,就不打扰除妖人休息,这几日若是感觉身体不适,可随时前来。”
花枕月略一躬身,说:“有劳江大人,我送江大人出去。”
江怀天摆了摆手,说:“不必如此麻烦,方华,东西收一下,回家了。”
江怀天就带了药箱子过来,全部都收进去之后,背着就能走,方华此时就背着要箱子,站在江怀天的身边,与两人道别,便往外走出去。
刚出了门,就看到任无忧走了回来,愣了一下,说:“江大人这便走了么?”
江怀天点点头,说:“除妖人身体无大碍,好生照看即可,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多留,这便回去了。”
任无忧说:“厨房已经备下早饭,留下吃个早饭再走吧。”
江怀天一笑,说:“不了,改日再来蹭饭,且留步,不必送了。”
江怀天坚持,三人也就没在继续,任无忧叫了下人来,吩咐将人好生送出去,这才与江怀天分别,重新回到院子里。
院子里除了桂花香还有苦涩的药味,那是江怀天昨日用来浸泡银针的药味。
任无忧上下将花枕月看了一遍,说:“花枕月,你当真是无事了吗?”
花枕月双手一摊,说:“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模样么?”
任无忧便咧嘴笑了起来,唐醉影摇了摇头,说:“还真是个孩子,哄一哄就开心了。”
任无忧的笑容就那么僵在脸上,说:“唐醉影,虽然你和花枕月都有十辈子的记忆,但是那是你们体质特殊,认真算起来,今生今世,我比你们两个都大,谁是孩子还不一定呢。”
唐醉影袍袖一挥,单手负背,身体也站的笔直,俨然一副师长的模样,说:“那没办法,这是天生的,你羡慕嫉妒恨,也是没用的。”
花枕月身上的邪源清除,两个人也就放下心来,说话之间变得轻松,气氛也就活跃,忽然,花枕月脚步踏地,厉声喝道:“出来!”
说笑的言语停止,地面颤了一颤,接着,从旁边的草丛里滚出来一个圆滚滚的白团子,到了花枕月的脚下,这才伸展出四肢,脑袋也伸出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含着泪光惨兮兮的看着花枕月。
任无忧大惊,伸手指着这个东西,说:“是……就是这个香味,昨天引起花枕月身上邪源躁动的就是这个香味,原来,原来罪魁祸首在这!”
唐醉影同花枕月都在看着那个白团子,唐醉影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仍旧是摇头,说:“这是什么,未曾见过。”
花枕月看着这个东西,脸上的神色却是越来越是凝重,口中念叨着:“头有角,身似雄狮,你是……白泽!”
“白泽?!”任无忧同唐醉影均是大惊失色。
唐醉影说:“花枕月,你没看错吧,神兽白泽,通万物,晓天下,能人言的神兽白泽!”
花枕月很是认真的点头,说:“我没看错,确实是神兽白泽。”
两人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小小的东西,很难想象,它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神兽,而这个东西又是怎么来到广平王府的,隐约中,又有新的情况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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