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先生也是一位除妖人,今年年过七十,古稀之年对于除妖人来讲,并不算是很大的年纪,而这位郝先生虽然身为除妖人,但是他并不行走于江湖,而是一直留在除妖人本部,负责一些文书方面的工作,当除妖人有所诉求,需要求助于本部之时,郝先生便会将其所诉求的东西记录下来,而后呈报给除妖人门主,而后,门主会召集人员进行商议,给出解决的方法。
花枕月将郝先生的情况简单的说与二人听,又言:“说起来,这位郝先生与唐醉影还有些关系,同是洛阳人。”
唐醉影便是来自于洛阳,听得如此说,便接了一句:“由此可见,洛阳也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啊。”
任无忧撇撇嘴,不置可否。
前方闪现出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两边种着青色的竹子,院中桃树伸到墙外来,此时不是花开季节,桃树上甚至连一片绿叶都没有,院子的大门开着,因着除妖人大会的召开,所以,这院子基本上属于,谁都可以自由出入的。
花枕月先抬步迈过门槛走了进来,扬声说了一声:“除妖人花枕月,前来拜会姚先生,不请自来,还请郝先生莫要怪罪才是。”
这一声过后,里面便回了一声:“我一早便看到两只喜鹊停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还想着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原来是除妖人到了,不怪,不怪,快快请进!”
花枕月又高声回了里面一句:“喜鹊生活在北方,这南方哪里来的喜鹊,郝先生又说笑了。”
“我自己养的不成吗?”说话间,门前的软帘挑开,一位身穿灰布长衫的先生笑意盈盈的走了出来,双手抬起,略一拱手,说:“除妖人,好久不见,若不是这除妖人大会,想要见你一面,可是太不容易。”
花枕月亦抬手回了一礼,说:“家在江湖没有办法,但是,若是郝先生的话,是多远的距离,我都会马上赶到的。”
花枕月自从上了这个岛,便出现了各种各样诡异的举动,和奇怪的说话态度,唐醉影同任无忧已经见怪不怪了,双手垂下,跟在花枕月的身边,看着她与老熟人一个一个的见面,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花枕月见这些人都是带着某种目的,而并非只是单纯的叙旧,这个除妖人大会,她仍旧有着许多的事情要做。
郝先生抬手一指院中一角,说:“请这边用茶。”
那个地方放着一个石桌,四个石凳,石桌之上放着热茶,而在石桌后面,白墙之下种着的正是洛阳的特产——牡丹,眼下虽不是牡丹花开的季节,但是,南方温暖,恰到好处的培养,仍旧可以叫牡丹反季开放,此刻,这几株不同颜色的牡丹,开着大团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叫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花枕月也没客气,带着唐醉影同任无忧两人走了过去,郝先生走在后面,顺便吩咐了旁边的小童子一声:“把门关山,暂不接待其他人。”
小童子应了一声,转身去办事,郝先生随后走了过来,四人这才落座,花枕月还将唐醉影同任无忧介绍给郝先生,说:“这是我的两位同伴,非是除妖人,这一次只不过是因着我要参加除妖人大会,方才一起来的。”
郝先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虽然我比不得除妖人的能为,也比不得其他的人能可在江湖上行走,但是,我这双眼睛却还是有点用的,是否是除妖人,一眼便可看出,而且,能跟随在你身边的人,当也不是泛泛之辈。”
花枕月歪着头看了两个人一眼,赞同的点点头,说:“先生所言不差,我这两位同伴,却有其过人之处,一路同行数月,已是我非常重要的同伴了。”
“哦?”郝先生眸光一闪,说:“如此看来,除妖人对二位很是重视,那我可要小心行事,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二位,除妖人这护短的性子,可就没有我的好果子吃了。”
“花枕月还护短?”唐醉影同任无忧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声疑惑。
郝先生大笑起来,说:“看来,二位是还没见识过除妖人的护短性格,不忙,时间长了,你二人便了解了,不说这些,除妖人专程过来,当是有事要说的,请说。”
花枕月顿了一顿,说:“确实有事,那么,我便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想要知道,这一次除妖人都有哪些诉求,不知可否方便告知?”
“这么……”郝先生明显犹豫了一下,说:“待到除妖人大会之上,也会将这些东西放出来,除妖人为何要提前看。”
花枕月坦然回到:“那么我也直说,我之所以要求尽快举办除妖人大会,是因为这段时日以来,我发现许多的除妖人多行恶端,甚至有人逆天而行,行大忌讳之事,这种行为非是个例,除妖人之队伍,需要重新整顿,否则,非但不能护佑苍生,反而会成为苍生之祸,所以,我要知道这一次上到岛上来的除妖人都见到了什么,诉求是什么,有没有同我一样,也见到了这些罪恶的事情的除妖人,只有了解了基本情况,我才好做出相应的措施。”
花枕月的语气很平静,尽量让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楚,然而,从她的话里也可听出,花枕月的心是生气的,是愤怒的,是压抑着火气的,这股火在东风城的时候就燃起来了,一直也未曾熄灭。
郝先生低头沉思了片刻,说:“你所说之事,我也听到一些,而这次的诉求上,提到的最多的也是你所说的事情,天南地北的除妖人,都不同程度的遇到类似的情况,以你之身份,提前给你看,却也应当,随我来吧。”
如此爽快,倒也省去了不少的事情,郝先生带着三人来到室内,连日来,每日都会接到除妖人的各种诉求,郝先生索性将大堂做了一下改装,变作书房,旁边再放上两个书架,所提交上来的诉求按照类别,分开放好,做上标签,也方便寻找。
郝先生从一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个本子,放到除妖人的面前,说:“关于你所提到的事件,因为起严重性,我做了专门的整理与记录,这上面记录着详细的事件,以及是谁提出的诉求,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提前与你透漏一二,那便是,除妖人对你的意见也颇为严重,尤其是陈白云同路行知,当然,这两人劣迹斑斑,他们的意见不足为提。”
花枕月将本子接在手中,当即翻阅,听得郝先生之言,不怎么在意的回了一句:“无妨,你不说我也可猜到都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说说行事霸道,不近人情,与妖为伍,不配为除妖人罢了,即便如此说,又有谁能剥夺我除妖人的身份么?”
这一番话,不是霸道又是什么,任无忧用手肘撞了一下唐醉影,说:“花枕月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这根本就是流氓行径。”
唐醉影在意的倒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花枕月手中的那个本子,他也想知道那个本子上都写了什么,花枕月似乎发现了唐醉影的好奇,转手便将本子放到了唐醉影的手上,说:“你先看看。”
任无忧见花枕月将东西放到了唐醉影的手上,也好奇的凑过来看,说:“咱们所遇上的就足够过分的了,难不成还有更过分的不成?”
唐醉影说:“一人所见,终究有局限性,多人所见,方有代表性。”
二人说着,同时看向那本子上所写,花枕月将目光落在郝先生的身上,说:“我的事情不必在意,这也不是这次讨论的重点,即便是他们想要撤销我除妖人的身份,我亦可以自主行事,我之身份,本就不是除妖人本部所给予的,何况,我作为除妖人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讲,可能还会更好些。”
郝先生摇头失笑,说:“这话倒是没错,这个身份是一种象征,却也是一种约束,若是没了这份约束,行凶作恶之人,怕是睡觉都要被吓醒的。”
花枕月又言:“方才我大略翻了一下,除妖人不守除妖人守则之事颇多,各地均有发生,另外,我也看到恶妖离开山林,进入人间,伤人毁财,不计其数,这也是需要关注的事情,恐有其他方面的变故。”
郝先生点头应声,说:“我做除妖热也有几十年的时间,除妖人任意妄为之事时有发生,但是,恶妖频繁闹事的事情,还真的是首次发生,这件事情,我找机会在与门主商议一番。”
二人交谈之时,唐醉影与任无忧那边也已将本子上所记录之事大致翻阅了一遍,任无忧眉头皱起,满脸的怒气,说:“这些人不思保护弱小也就罢了,竟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花枕月,你一定要好生的教训这些人,叫他们受到应有的处罚才行。”
花枕月将本子从唐醉影的手上拿开,放回到郝先生的手上,说:“我这位同伴性子有些急,见不得世间不平事,郝先生听过也就罢了,莫要放在心上,诉求我已见过,回去之后,我还需要慢慢思考,待有需要,还会再来打扰郝先生的,告辞。”
花枕月也不贪恋,事情办完,即刻离开,郝先生也未多留,亲自将三人送了出去,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郝先生长出了一口气,轻叹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一次的除妖人大会,尚未开始,已经是暗潮汹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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