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战场的烛龙,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那庞大的赤红色的身躯,漂浮的龙须,威严的双目,任从哪一方去看,都不该是生命已走到尽头,何况,神之性命,只有开始,却无结束,烛龙所透漏出来的信息,着实惊到了在场的所有。
花枕月收回噬魂,单枪斜指,红缨随风而动,亮银枪尖,映射出烛龙身躯,花枕月眉目之间,带了一丝疑惑,开口问道:“烛龙,你此言何意,神之生命,未有尽头,你之性命,当不应在此时结束,可否详细说来。”
章伟山上,热气源源不断的从龟裂的大地之上流出,炙热的空气,时刻都飘着一股焦灼的味道,常人在此,只需片刻,便会口干舌燥,汗流浃背,居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需得特殊体质方才能可适应,烛龙漂浮在这样的土地之上,已经有了千余年,耳中听得花枕月说话,烛龙却是缓缓摇头,说:“这是烛龙之密,还请女魃不要追问。”
“不可能!”未等花枕月再次答话,钟鼓的咆哮声却在烛龙身后响起,手中斩灵刃重重的打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一双赤红双目看着烛龙,说:“神龙烛龙,寿与天齐,岂是说死便能死的,何况,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任何人,任何神,都不能将你的性命带走,烛龙,你只能是我的!”
烛龙未曾理会咆哮的钟鼓,而是仍旧是面对着花枕月,神色平静,片刻之后,沉声一叹,再次开口,说:“日后女魃若想再与鼓一战,便不是我能左右,现在,请女魃先行带你的人离开此处,允烛龙将家事处理。”
话语之中带有无尽的愁苦,千万年来,身居章伟山,不得外出,不得见钟鼓,这空荡荡的章伟山,带着天然的灾祸,将烛龙困在此处,花枕月心中已有了不忍,略一点头,说:“烛龙之言,花枕月不敢违背,不过,花枕月还有一言,需要说明,此次,我之同伴是为救我,而打开封印,放钟鼓出来,若钟鼓仍旧我行我素,不知悔改,下次再遇之时,噬魂枪下,将会不留活口!”
此言一出,钟鼓立时气急,大喝道:“女魃,你我今日便分个胜负,定个输赢,临阵脱逃,不是英雄好汉。”
噬魂在花枕月的手中转了一个圈,负于背上,随即冲着烛龙略一欠身,说:“告辞。”
烛龙点头回了一礼,说:“请。”
花枕月迈步走至唐醉影与任无忧近前,目光在二人面上依次扫过,说:“无忧,将唐醉影背上,我们走。”
唐醉影的身体极为的虚弱,便是连呼吸都是时断时续的,生死存亡,都只在顷刻之间,任无忧心下着急,听得离开,立时便将唐醉影背在身上,而此时,钟鼓眼见他们要离开,登时便激怒攻心,提起手中斩灵刃,大声说:“未经我的允许,今日谁也不能离开,钦,拦住他们!”
立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钦,闪身拦在众人之前,将去路挡住,然而,这章伟山毕竟是烛龙的地盘,烛龙盘踞此地已有千年之久,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对它来讲,都是极为熟悉的,钟鼓时隔多年,再次踏上章伟山,这里已不是他能说了算的,烛龙口中突起,赤色龙尾,在地面上轻敲了一下,原本还在章伟山上的花枕月等人,在一瞬间,便从这片土地之上,消失无踪。
钟鼓怒气上涌,一双眼睛几乎都要从眼眶当中鼓出,瞪着烛龙,呵斥道:“烛龙,我与女魃之事,你为何要插手,这是我二人的仇怨,与旁人无关。”
烛龙沉声呼气,章伟山的热度便又热上了一分,即便是钟鼓与钦,也开始觉得这温度过于的热了,烛龙庞大的赤红色身躯,缓缓的浮动着,片刻之后,方缓缓言道:“这章伟山的地质已经发生了改变,这里即将会变成一片火海,而这样的热度,即便是身为神,也是无法承受的,烛龙不得离开章伟山,便只能葬身在这片火海当中。”
钟鼓不明白烛龙为何与他讲这个,章伟山是何种模样,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这山即便是毁了,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一个容身之处么,钟鼓不屑一顾,冷哼一声,说:“你是神,这里被毁了,那边换个地方便是,钟山之上,不也是你的地方,哦,对了,那里也是我与钦被黄帝赐死的地方,你当很是清楚的。”
此时,未曾说话的钦,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是清晰的传入到了钟鼓的耳中,只听得钦说了一句:“我与鼓的复生,可是烛龙用自由之身所换来的?”
这一言,让钟鼓愣住,双目先看了看钦,又转向烛龙,烛龙面上无任何的表情,未有承认,却也未曾否认,而钟鼓的心中,一直以来所认定的仇恨,无异于遭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钟鼓失声言道:“不……这不可能……”
章伟山上的烛龙父子出现了新的转折,而下了章伟山的花枕月等人,已经到了那片变化多端的森林当中,此时,茂密的树林与平常的树林一般无二,林间甚至有鸟儿啼鸣,清脆悦耳,甚是好听,旁边还有溪水叮咚作响,只是时远时近,有些分不清方向。
任无忧背着唐醉影,花枕月与山神白灵并肩走着,顺着面前的这条林间小路,一路往外走,然而,即便是这条普通的小路,却好似总也走不到尽头一般,兜兜转转,便又走回到了原地,无法从这片树林当中走出去。
花枕月发现这一现象,停了脚步,任无忧与山神白灵也随后停下,花枕月单手取下噬魂,手腕用力,方要动手,山神白灵,却忽然想起这林子的秘密,忙制止了花枕月,说:“女魃,且慢动手,我知道为何我们一直走不出去了,葆江,女魃在此,还不现身,有事快讲,我们赶时间,莫再用这障眼法了,你骗不了女魃的眼睛的。”
山神白灵的声音远远的传出去,飘荡在树龄当中,林中景象又发生变化,原本错综复杂排布的树木,变得有条理,一排排就如同是人工种植的一般,另外一条笔直的小路旁边,忽然闪现出一座小木屋,正是之前唐醉影与任无忧喝茶的小木屋。
任无忧抬手一指,说:“花枕月,那个小木屋我之前见过,我同唐醉影便是得了这木屋之内的樵夫指引,而寻到山神娘娘的。”
花枕月拧眉看去,只见那小木屋的上方飘着一股白色的烟,有什么东西笼罩在小木屋的四周一般,看过之后,花枕月将目光放到白灵的身上,说:“山神方才说,这里面住着的是葆江,可是我知道的那个葆江?”
山神白灵点了点头,说:“这世上可还有第二个葆江,便是女魃所知道的那个葆江。”
花枕月心中已有计较,说:“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几个人迈开脚步,顺着小路,来至木屋之前,柴门似有感应,在几人到之时自动打开,而木屋的门也在此时打开,樵夫模样的葆江从内中提了一壶茶走了出来,一双浑浊老眼看向几人,面上浮现笑意,说:“有贵客进门,有失远迎,山间木屋简陋,不曾有好茶招待,只粗茶一壶,还请莫要见怪,请坐。”
院中有石桌,石桌旁有小凳,石桌之上有粗茶碗吧,葆江将每一只碗都倒满了茶,抬手翻掌,说:“请用。”
花枕月伸手端起一碗,并未着急喝,而是放在鼻下闻了闻,侧目看向任无忧,说:“给唐醉影喝一些,章伟山上热气熏天,需要补充水分。”
这茶任无忧也喝过,有一种特别的香气,喝下去之后,胸腹都通畅,口中干涸也瞬间不见一般,让人精神抖擞,再无炎热,焦灼之感,听得花枕月之言,任无忧便更加没有疑虑,端起一个茶碗,扶着唐醉影,让他将整碗的茶水都喝了下去。
花枕月也喝了一碗,舒一口气,将茶碗放下,双目看向葆江,略一欠身,说:“葆江,没有想到,会在此处再次见面,观你之面,似有心事,不知引我前来,所为何事,单请直说无妨。”
葆江侧过身,在石桌之旁坐了下来,抬手作了个请势,说:“我在此处,已居住千万年,女魃将钟鼓封印多久,我便在此处住了多久,已算是一个老住户了,今日贸然请女魃前来,却有些事情要说,女魃请坐,待老朽慢慢讲来。”
花枕月依言在葆江面前坐了下来,说:“这树林,与章伟山相连,而章伟山地质特殊,常年炎热异常,也正因为此,唯有体质同样特殊的烛龙可居于此处,葆江所说,可是与章伟山或是烛龙有关?”
葆江了然一笑,说:“女魃聪慧,一猜便中,不过,虽与章伟山有关,却又不完全是,这里面又牵扯到其他的东西,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东西。”
如此一说,便引得众人疑惑,任无忧已经照顾唐醉影将整碗茶水喝完,唐醉影的状态似乎好了些,脸色也有些恢复,出了章伟山,在此处山明水秀之所,又有解渴的茶水,却也会让人舒服,耳听葆江之言,唐醉影微微睁开双目,说了一句:“可是关于章伟山地质突变之事?”
葆江笑意更甚,说:“果然跟在女魃身边,皆非常人,这一言,竟直接便说到了重点,没错,章伟山却是遇到了自存在以来,最大的危机,章伟山,即将成为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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