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几个赤膊壮汉双眼发光,相互视去,蓦地咧嘴笑起。
不过,其中一个满腮胡子的中年秃头壮汉却是一脸狐疑的看去奥斯里简等人,开口道:“他说有钱就有钱了吗?”
“我倒是敢说我是国卫呢,骗人谁不会?”
奥斯里简听后从身上的大衣兜里拿出一件布囊,丢到了壮汉面前,“这里够你们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秃头壮汉朝身旁的一名赤膊男使了个眼色,那人急忙俯身捡起布囊,将之打开,就差把头给塞到布囊里去了。
“大哥,里面起码有百八十个钱币。”那赤膊男一副喜出望外的面孔道。
“有这么多?我看看。”秃头壮汉不信,也将眼睛塞到布囊里,发现确实如此。
随即其一概态度,变作客客气气、阿谀奉承的朝奥斯里简等人道:“刚才多多得罪了几位先生,希望先生们不要介意。”
奥斯里简轻轻点头,“所以你们可以告诉我崂冷先生在哪了吗?我听说他失踪有些日子了。”
又一次提到崂冷先生,秃头壮汉好似眼神有些惊措,四处躲闪着,他回道:“堂主他...他死了。”
“噢?”奥斯里简稍许惊讶,身后的恩泽里多与瓯阳命反应倒是比他大的多,撑大着眼,表现得不可置信。
“死亡原因是什么?”奥斯里简继续问道。
“额...这个...我们不好说。”秃头壮汉支支吾吾道。
“是不好说,还是不敢说?”奥斯里简犹有意味的微笑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又怎么会不敢说。”
“但是...这牵扯到方方面面,而且你给的钱可不包括我回答这个问题。”秃头壮汉眼神躲闪着,似在隐瞒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人再拿几袋子钱币。”
“但是我在做出这一步之前,我希望你能先让我们进去坐着等候。”奥斯里简平静的道。
“额...你当真还有钱?”秃头壮汉问去。
“当真。”奥斯里简点头道。
“你们是什么人?你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我们,你们是为何而来的。”秃头壮汉皱眉道。
奥斯里简转过身,并未立即回应秃头壮汉,而是朝瓯阳命淡然道:“回去拿上几袋子钱币,你知道位置在哪里的。”
瓯阳命重重点头,随即转身便走,却不料那些个赤膊壮汉竟挡住了他离开的路,恶狠狠道:“现在还休想走!”
“这是什么意思?!”恩泽里多怒起,欲大步至秃头壮汉面前。
奥斯里简阻住其去路,对他摇头。
盯着奥斯里简脸庞好一会儿,奥斯里简惟好忍气吞声的向后退去一步,低语道:“你在这打什么算盘?!”
“让我来就好了,你什么也不用做,除非我让你做。”奥斯里简冷冷道,随即转过身,再次面对秃头壮汉。
“我的人正要去取钱予你,你为何要挡住他去路呢?”奥斯里简疑惑道。
“跟我谈了一堆话,给我这么一袋子厚重的钱币,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耍什么花样!”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秃头壮汉摩拳擦掌的凑近去奥斯里简身前,眼睛快瞪得似铜铃,质问道。
“我们只是在阳山经营着一间酒馆的平民,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奥斯里简淡然道,丝毫不被秃头壮汉的恐吓给威慑到。
“就算是酒馆主人,轻轻松松的拿出一袋子钱币,你以为你自己是东泛山啊?”
“更何况东泛山也快将整座城市的酒馆囊获在手,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莫非你是南区灾难食肆的人?”秃头壮汉说道。
“东泛山应该跟崂冷的死亡有关,我说得没错吧?”奥斯里简微笑道。
秃头壮汉初听此言还楞懵一顿,突然大作反应,“你在说什么?!”
“跟东泛山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个可是亲如手足的弟兄!”
奥斯里简用手轻轻擦拭去,因为凑的很近而被秃头壮汉溅到脸上的唾沫,“亲同手足就不会杀害了?我可是听过很多诸如此类的事情了。”其淡然道。
“你别在这瞎猜了!说吧!你想选什么样的死法!”秃头壮汉向一旁伸出了手,随即一名赤膊壮汉从角落里拿出了一把长刀,递去秃头壮汉手上。
奥斯里简瞥去长刀一眼,下一刻长刀就被秃头壮汉秉起,抵到奥斯里简的脖颈上,“割掉你的脖颈,你想选这一个吗?”
“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因为长刀抵脖,奥斯里简昂高了头,冷冷道。
“你知道太多了!我不得不这么做。”秃头壮汉亦面容冷峻道。
“这么说你承认了我说的话语了?是东泛山买通你们,杀死了你们老大崂冷的,对吧?”奥斯里简嘴角上扬道。
“对,我告诉你又怎么样呢?你又能怎么样呢?”
“东泛山是买通了我们杀死了崂冷,但是他给的是很大的一笔钱,那笔钱可比我们和崂冷的关系重要多了。”秃头壮汉见奥里斯简竟是一副得意的表情,不畏惧其抵在他脖颈下的刀刃,倒想看看即便自己顺着他的话说,奥斯里简又能如何。
“我同样能给你们意义非凡的东西,而且听说你们最近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了,对吧?”奥斯里简此言一出,秃头壮汉脸色大变。
“什么意义非凡的东西?!还有我们可没惹什么麻烦!”即使仍用着恶言恶语的口吻,但秃头壮汉已经稍稍放低去手上的长刀,显然被奥斯里简的一番话动摇了。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替东泛山做事,帮我完成一件事情,你可以自己带着弟兄们出来单干,你一直都很想成为像崂冷那样的人物吧?”
“不然你又怎么会被买通,丝毫不念及任何感情就杀死你们的老大崂冷呢。”奥斯里简见秃头壮汉渐渐放下了杀心,故将方才被其长刀抵脖,从而昂高的脸摆正回原位,淡然道。
秃头壮汉彻底放下了杀心,他将长刀收至腰边,对着挡住瓯阳命去路的那几个赤膊壮汉叫道:“放他走!”
壮汉们纷纷让开,瓯阳命并未着急动身,而是朝奥斯里简问去:“奥斯里简先生!我该怎么办?!”
“继续完成我刚才对你所说的。”奥斯里简对其回应,瓯阳命才应声离开。
身后的恩泽里多一脸不屑,虽然他是相信奥斯里简能不通过暴力手段去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没想到如此干脆,故暗自呢喃一番,“这家伙到底是拥有什么能力,还是说他很早前就得到了这些消息,才能说服得了这群废物们。”
“好了,跟我进来吧。”秃头壮汉朝奥斯里简招手,示意其跟上脚步。
而后他又交代了一番其余的那些壮汉,只需三人跟着他便可,其它的留在此地。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你就认为我是很早前就得到这些消息便好。”算是与秃头壮汉的交涉暂告一段落的奥斯里简淡然一笑,对着身后的恩泽里多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这家伙真有读取别人心思想法的能力啊?!”恩泽里多惊呼道。
“你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吗?”奥斯里简不满道。
“呵!你可别因为这样就得意忘形了。”恩泽里多不悦地低声道。
继而恩泽里多没走几步,秃头壮汉转过头叫住了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能让他也跟着进来了?”
“我只是让你进来罢了。”
恩泽里多当即怒言:“你什么意思废物!”
“你再说我一句废物试试?!”秃头壮汉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就要上前。
而恩泽里多也同样如此,他忍耐了许久,方才如果不是因为奥斯里简的缘故,他早就发难,怒起屠戮。
“我们刚刚谈的好好的,还是别让我难做了。”奥斯里简一语出,秃头壮汉即刻止步,仍作怒相,却是向后退去几步,“看在这位先生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
恩泽里多倒是动起了真格,真想上前痛揍壮汉一顿,即使奥斯里简这么说了,他还是不停下脚步。
“恩泽里多,你别坏事了,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奥斯里简略有怒气的说着,转身秉肩重重的撞去恩泽里多身上,后者似撞上了一堵墙,朝后退去几步。
“能靠其它手段去解决这些事情,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恩泽里多怒指接连戳去奥斯里简的胸膛,质问道。
“老大为什么要派我们来?而不是只派你一个?他是有原因的。”
“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你没我不行,而是加上我才能让事情的发展畅通无阻。”奥斯里简贴近恩泽里多的脸庞,低声斥道。
恩泽里多胸膛起伏,气得不轻,继而却不作回话。
奥斯里简转回身来,对着面容不悦的秃头壮汉莞尔笑道:“刚才只是一些小插曲,我们进去吧。”
秃头壮汉狠狠地朝恩泽里多瞪去一眼,随后转身继续走去。
他们经历了多次的绕道,不知走了多少条弯路,才从一堵墙下,令人难以在意且破旧的门前驻步。
“我们现在还在富人庭吗?看起来像是绕了很多条路了。”奥斯里简疑惑道。
“放心,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保证我们的交涉顺利进行,我不希望有无关人士偷听到我们的谈话。”秃头壮汉那凶恶的脸做起笑容来丝毫不让人感觉到善意,其回道。
“我理解。”奥斯里简亦微笑去,说道。
秃头壮汉从兜中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面前这道门。
“火把带了没?”秃头壮汉问去身旁的另一名壮汉。
“带了带了。”壮汉连忙递去。
“你点着啊!”秃头壮汉见递来的火把根本没火,怒斥道。
“噢噢!对喔!”
“好了!”那个赤膊壮汉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即便被秃头壮汉怒斥一顿,脸上也没过多不满,用火柴将火把缓慢点着后,重新递到秃头壮汉手上。
“真踏马慢!不能早点吗?!”秃头壮汉依旧还有怒气,斥道。
“我们可以进去了吧?”奥斯里简打断了秃头壮汉继续想要对那人斥言的举措。
“额...我们进去吧。”秃头壮汉怒视去那呆头呆脑的壮汉一眼,便拿着火把,低头而入。
门的高度有限,奥斯里简与恩泽里多,这俩人的身高较高,都得将头埋得很低,佝偻着腰进去。
秃头壮汉举着火把走前去,火光照亮了一处的桌椅。
他连续点亮了好几根位于桌椅一旁的蜡烛,随后将火把递还予那名壮汉手上。
“请坐吧。”其示意奥斯里简与恩泽里多就坐于椅上。
奥斯里简发现桌子上有残留的血迹,且已在桌子上根深蒂固,看起来有些时日了,故打趣问去:“你们与人交涉的方式可真友好。”
秃头壮汉亦注意到桌上已经发黑的血迹,有一小片地方,他很难不注意。
“别误会,这是桌子搬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有的了,可不是我们弄得。”
“我倒是挺好奇你们从哪里搬来的。”奥斯里简说道。
“就是从之前闹得沸沸腾腾的风月食肆那里搬来的啊!他们都不要了,之后崂冷老大就搬过来了。”方才看似呆头呆脑壮汉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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