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致此生》全本免费阅读
许年知道陈致忍挺久了。
不仅是生理,还有心理。
这并不是件难以启齿的事,喜欢就会自然而然衍生出亲昵,占有的念头。
他想完整拥有她。
她也同样。
尽管浅尝辄止过两次,但她仍有些无所适从。
陈致没真刀实枪地用过那玩意儿,皱着眉,低头摆弄了会儿,才套上。
本来还紧张的,她突然笑出声。
他挑眉,“现在笑得出来,待会可别哭。”
“不是……”她紧紧抓着被角,无端地,被他盯得呼吸急促起来,“还,还以为你什么都会。”
“这不是没实践经验。”他托着她的后颈,拉过她的手,五指慢慢滑入她的指缝中,扣住,“想我吗?”
是说这些天异地,见不到面。
但此情此景,她不免想歪,以为他指这事。
他问归问,好像目的不是要她的回答,而是帮她放松。
右手先打头阵。
他中指很长,甲床也是,指腹有一颗淡色小痣,指关节微微泛粉,指甲修剪过,绝不会伤到她。手背青筋凸起,在炽亮的灯光下,尤为明显,似象牙浮雕工艺品。
——她不用刻意去看,也记得种种细节。
握她的手改为握她的腰,防止她不断地向上,像抽穗的秧苗一样。
许年下意识地想逃,身体不喜欢这种全部感官被他悬吊、控制的无力。
矛盾的是,神经中枢却被刺激,她几乎失神,喉咙中逸出一两声压抑不住的吟啼。
他离开,趴下来,仿佛古代的犯人,整个头颅卑微地伏地。
她是审判他的君主。
原本平整的床单,不知何时,扭曲、褶皱、洇湿,勾勒出一副抽象画。
她是天公下派的执笔人。
然而,俯首称臣的人,试图造反。
许年听到一声细微的脆响,理智的反应晚于生理,她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的迎合,愈发面红耳赤。
“你,你怎么……”
还会这种。
完全脱离了她的认知。
他口齿含糊不清地说:“临时补了下课。”
她呼吸一滞。
这么不正经的事,偏偏用那么正经的口吻,鲜明的反差感,烫着她的耳根。
陈致起身,自高而下看她,“希希,不喜欢就和我说,嗯?”
大火在他瞳孔里灼烧,顷刻蔓延荒野,吞噬无力闪躲的她。
又有蔚蓝大海起伏的离岸流,一波接一波地拍打,冲刷海岸。
许年答不上来,咬着下唇,让他自己做阅读理解。
第一次,他想给她留一个好的记忆。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有他的私心在——他想让她像他一样,爱上这种感觉。
既是人类一大罪愆,何不成为共犯。
死也死在一起才好。
他温柔地拢着她,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分散开她的注意力。
问她,记不记得高三最后一次布置考场。
离校那天,要清空座位里所有东西,打扫卫生,包括教室的黑板报也擦了个干净。
三年积累的书、试卷那么沉甸甸,一千多个日子的份量又显得那么轻。
有人在高声喊,去你妈的数学,老子再也不学了;有人在伤感,青春匆匆地结束了,暗恋无疾而终。
但许年没什么印象了。
他叫她仔细想。
“校门口,有个玩偶人在发高考加油、逢考必过的卡片,记得吗?”
因为他的动作,她几乎无法思考,半晌,回过神:“是你?”
玩偶是红蓝配色的,很吉利,它旁边立了块牌子,用马克笔写着:高考鼓励。
她以为是教培机构搞宣传,那几天有路上很多类似的,还有发扇子的。
它主动走到她面前,递去卡片。
她暑假做过发传单兼职,一天几十块,赚得辛苦,有了同理心,遇到一般会接下。不过上面没有广告信息。
但它没走。
它歪着脑袋,张开手臂,晃了晃。
许希犹疑着问:“你,你是要抱我吗?”
它点头,指了指那块牌子,意思是:祝你高考加油。
好吧。
她只当这是什么新型活动,虽然别扭,还是答应配合。
反正隔着厚厚的玩偶衣。
它弯下腰,在她背后拍了拍,有鼓励的意思。
末了,它又冲她做了个fighting,一飞冲天的手势。
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莫名觉得,背后的人和头套的脸一样,在笑。
她轻声说:“谢谢。”
许年万万没想到,那人会是陈致。
“我托杨靖宇帮我收东西,一下课就跑了。”他的吻流连在她锁骨、心口,“里面真的……好热好闷。”
她确定,以及肯定,“里面”不单指玩偶衣。
异物感太明显了,牵扯出来入骨的疼,慢慢地,在她有些许适应的时候,又变成了酸胀。
心里挣扎不已,需要他,又想推开他。
总之,过程极其难熬。
陈致拢着她圆润小巧的肩头,头埋在她的颈窝。
她攀着他的背,发力时,他的背肌收紧,线条很好看,不强壮,也不瘦削,从上到下,是一只倾斜的倒三角。
意识如河面的舟,飘荡不休,他的声音传入耳中也模糊了:“为什么改名叫许年?”
“年”的本义是年成,古代庄稼一年一熟。从年头辛苦到年尾,总有收成。
是“希”的另一种希冀。
她觉得自己不是生在温室的玫瑰,而是田野的稻禾。
孤零零的一束,没有任何欣赏的价值,仅仅希望,到收获的季节,能有所成。
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起来。
折腾如此久,她再没力气,他急也好,重也好,她好似被按在手术床上打针的猫,发出的是尖细的叫唤声。
许年眼角的确有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某种情绪攀至巅峰,眼泪作为发泄而流出。
他依然温柔地吻去咸意,在她耳边缠绵悱恻地哄。
骤然换了副面孔,发了狠,也不管她能否经受。
啪啦啪啦。
一错神,还以为房间里下起那日的冰雹。
末了,两人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同时脱了力,汗反射着光。
陈致将她的头发勾到耳后,剥离出一张白皙干净的脸盘,鬓角有细密的汗,脸颊通红,是热得,还是……
他们似花蕊,风晃,雌株摇,雄株播散的花粉铺天盖地弥漫,她在结她的种子。
他们离十八岁已经那么遥远,这个春日,他们的身体由爱浇灌,重新生出新的枝丫。
他对她的爱,从骨肉渗进灵魂。
他好开心,她听得出来,那种由心而发的畅快,喷泉咕噜噜涌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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