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了十二月下旬。

一切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李天骄提过一次之后，也没有继续说。

现在说话做事都有了一个理由，那就是年底了，年后再说。

这天太阳刚下山，街道办的王主任带着小吕还有小张还有居委会大妈摇摇晃晃的就进了四合院。

这几位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刚下班的易中海当即就要召开全院大会，只是被制止了，最后是院里的三个协管大爷，再加上一个许大茂，几个人坐在一大爷的家里，先通通气。

许大茂不想参加，但是王主任都来了，他还真不好拒绝。

按照规定，这里的住户虽然都是轧钢厂的家属院，名义上是归轧钢厂管辖，但是街道办，这是这片地的领导，说上一句父母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落座之后，才知道就是来通通气。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先进四合院的归属问题。

前面还聊了冬储之类的话题，许大茂是更没兴趣。

“许主任，您觉得今年咱们四合院应该拿先进四合院吗？”

许大茂：……

现在这些人都是什么毛病啊，这是请示，还是逼着他表态啊？

怎么到处都是这样，都不能私下里说的委婉一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大茂就算是有心想要偏袒，话也说不出口：“四合院出了这么多问题，我个人认为拿不了先进。”

许大茂说的也很干脆，问就说，主打的就是真实。

“这个确实……之前贾张氏动手打架，还有蹲局子越狱……”

易中海和刘海中说一句，三大爷阎埠贵头的低下一分。

这说来说去，到最后肯定有街坊把问题怪罪到他的头上，弄不好他这个协管三大爷都没有了。

一个协管，用不着四合院所有的住户反对，只需要有三分之一一起举报，他就妥妥的要下台。

没了先进四合院，得罪的那就不止是三分之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四合院这么大，又有这么多人，不能因为那两三颗老鼠屎就把所有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一棒子打死……”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先进可以不要，但是应该多少给予点好处。

这样往外说的时候，还有点底气，还能解释，住户也更容易接受一点。

“是极，是极。”

王主任沉思了一会说道：“明年的冬储可以多分一点，然后每家每户再补一两香油，一斤白面……”

这很明显是提前想好了。

“这就很好了，就算是获得先进四合院，也是一顿饺子，这也差不离。”

“许主任，您觉得这样行吗？”

许大茂：……

现在他算是理解了一些事情。

为啥有些辖区内住着退居二线的领导，或者是名门望族，世代为相做宰，会那么难做了。

因为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位。

所以现在才有了一些规定，不提倡退休领导回老家圈地盖房。

现在他住在这里，王主任作为管理员，任何事都要考虑到他的看法。

再想想这里是四九城，这里只是南锣鼓巷，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主任就要单独跑一趟询问一下意见，要是别的一些胡同呢？别的胡同住那就不是他这小小的养鸡主任了。

比如史家胡同，里面住的人说出来名头大的吓人。

再比如南街北街池子街，那周边住的就别提了，那边的街道主任估计更难做。

“我觉得没问题，既然有白面了，那我改明让养鸡厂送点鸡蛋过来，一家多给十个鸡蛋，猪肉大葱的饺子吃不上，芹菜鸡蛋饺子应该吃上一顿。”

“许主任……这……这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养鸡厂的职工一直都有内部优惠，这些我从来没有用过，这次正好拿出来，总归也才十几户人家，用不了多少，我要是在养殖场工作，这猪肉大葱饺子肯定少不了。”

许大茂说到后面也象征性的开了个玩笑。

接下来的气氛那就是更加的热烈，到最后非要拉着许大茂一起吃晚饭再喝上两杯。

这街道王主任作陪，搞的许大茂都不好意思拒绝。

最后是喊了傻柱过来做菜。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吃的这顿饭是有鸡有肉，都快赶上许大茂平时在家吃的饭菜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九点还没有散场，到最后白莲花带着两个娃娃都来了。

许大茂这才提出了告辞。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竟然发现李天骄还没走，秦淮茹都带着俩孩子回中院了。

旁边倒是有个秦京茹在陪着她说话。

这都晚上九点多了。

“怎么回事？今天是不打算回去睡觉了？”

“大茂哥，我想睡在你这里。”

“那你继续想着吧。”

屋里的火炉烧的正旺，这玩意比暖气都好使，许大茂脱了衣服，用火炉烧的热水先洗脚。

秦京茹还想动手帮忙，再次被许大茂拒绝。

这小丫头生气之下开门出去了，听声音是回聋老太太那里去了。

“秦京茹她现在睡在你这里？”

“她倒是想呢。”

“那你留在身边，现在这个情况还不如让她睡在这边呢，至少还能给你冬天暖被窝，现在正合适。”

许大茂一时间没有摸清李天骄话里的意思，索性就没有回答，而是先去把洗脚水倒了。

“再说吧，你是想搬过来了？”

“搬过来可以，啥时候有名分？”

“明年吧，事情还是应该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然而李天骄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自古自己的进了卧室脱衣服上床睡觉。

今天很明显是打算不走了。

“你这样……车在大门口停着，明天全四合院都知道，到时候……”

“没车，我让人把我送过来的，车已经开回去了。”

“你要是非要让我回去，可以，开车把我送回去。”

灯泡里面是淡黄色的灯光，这也是此刻普遍使用的灯泡，昏黄的灯光照在李天骄的脸上，迷迷蒙蒙中多了三分迷离，白胳膊也多了几分诱惑。

大晚上开车把李天骄送回去，他也别想回来了。

看似有选择，实际上是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