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山顶的这座水潭，牛牧野前世游览时也还在，而且在他前世的游览介绍中，就直接认定了此处便是传说中织女沐浴之地，并且把这里叫做“织女潭”。

但如果只是织女一个人下凡的话，以这座水潭的大小，牛牧野觉着还可信。可七个的话，就实在有点儿挤，让他不太相信七仙女下凡的目的就是为了挤这么一个小水潭。

除非是这座水潭里有什么不太寻常的东西，但牛牧野前几晚也仔细观察过，甚至牛饮了一通潭水，还自己下去泡过，却都没察觉到这座水潭有什么灵异处。

这看起来就是很平常的一处水潭，倒是水潭里也有处泉眼，是活水。并且在注满水潭后会流溢而出，形成山顶的一条溪流。

这条溪流最终会从山北边流落下去，而喜鹊谷是在露峰山南边，所以喜鹊谷里的那一处泉水源头也并非来源于此，而是另有来头，很可能是自山腹中流出。

山顶上的水除了这座水潭，便是那条源出自水潭的小溪，其余再无别的。而溪流浅窄，更加不可能在其中沐浴了。

所以牛牧野在登上山顶，又到处转了一圈后，最终还是回到了水潭旁。既然实在找不到别处，他也只能暂时认定是这座织女潭。

尽管他无论怎么瞧，都实在瞧不出这座水潭有什么特别处，足以吸引到七仙女下凡来泡。

无奈地叹口气，牛牧野卧在潭边的一块岩石上跪卧休息。

如果他现在还是人的话，一定会对即将下凡的七仙女很感兴趣，渴盼一见，想要见识下真正的仙女是什么模样，到底有多漂亮。

甚至还可能会起些别样心思，毕竟下来的有七个呢，既然牛郎都有机会，那说不定他牛牧野也有机会，同样做一做天庭赘婿。

就算也可能会遭受到同样的棒打鸳鸯，两地分居，但也同样有机会靠着裙带关系上天成仙啊！

抱着仙女的大腿就能轻松上天做神仙，想一想，这是多么美好。就算会被说吃软饭他也认了，毕竟能吃仙女的软饭，那也是本事。

再说那可是仙女，多香啊！

但他现在成了头牛，就实在提不起太多兴致了。就算哪个仙女再脑残，也不可能会看上他一头牛。

如果不是抱着有可能从织女那儿得到修炼功法的话，他实在都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去。

毕竟那可是会涉及到玉帝、王母等天庭大佬的，一个不小心，哪个稍微看他不顺眼，就很可能稍带手送他见阎王了。甚至可能连阎王都见不到，直接魂飞魄散，化作飞灰。

所以他并没打算把这件事跟进到底，给牛郎织女做了媒，从织女那儿得到好处后，他就打算远走高飞，独自离开，免得他们将来事发把自己牵连进去。

牛郎与织女相识成婚后，还男耕女织，相亲相爱好几年，甚至生了俩孩子，这期间少说也两、三年，他还是有机会远离漩涡中心的。

甚至他现在都有点儿打退堂鼓，想要提前离开了。有赖于从雷被那儿得到的感悟，他现在也算是掌握了一个粗浅的修炼功法。

尽管他目前炼精化气的进度很慢很慢，但妖怪的修炼本来就是以上百年计算的。按照目前的进度，他找个深山老林一钻，潜修个几十上百年，说不定便也有望成功。

有这条退路，他便不是特别渴求从织女那儿获得修炼功法与指点了。之前他是别无他路，能想到的只有织女这条。

但现在就不同了，除了靠自己修炼这条外，他还可以寄望于未来的炼丹大师淮南王刘安这条路。毕竟他跟雷被也算有交情，而雷被是未来的淮南八公之一，刘安的得力臂助与门客。

所以通过雷被，他也能跟刘安拉上点儿关系。

刘安继任淮南王是几十年后，时间线也不算太远，他能等的起。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坚持活到那时候，牛的寿命也就二、三十年，而他所穿越的这头牛已经是头老牛。

尽管他现在算是掌握了个粗浅的修炼法门，但却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延寿。而且他如果几十年后还没修炼有成的话，很可能还是头牛，想凭一头牛去跟雷被拉关系也着实有点儿难。

所以综合考虑，奔着想最快修炼有成，变化成人的话，还是走织女这条路更快，更有保证。

毕竟这是正经的仙女，还是玉帝女儿，也有传说版本中是玉帝的外孙女，反正都跟玉帝有关系。有这种身份，肯定会有些高明厉害的修炼功法，而且身上也可能有仙丹。

刘安炼出仙丹毕竟还是传说，不太保准。有说他吃了仙丹借兵解成仙了，但也有说他起兵失败被汉武帝杀了。所以这条路并不是特别靠谱。

但织女身上如果有仙丹的话，一定是天庭出品的正版仙丹，货物来源有保证。

在重新认真仔细思考过后，牛牧野还是决定等一等织女，毕竟距离七夕也没剩多久了，还是保持耐心等一等。等到织女真的下凡，有过接触后再谈其他。

重新坚定了想法后，牛牧野又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此时刚想过了织女，再瞧着天上的明月，不由立即暗道：“如果有织女、王母、玉帝，那现在这月宫中肯定也有嫦娥。”

不禁在想，现在的嫦娥是不是也正抱着玉兔望着大地。换位而处的话，在月球上看地球，其实也等于是抬头望天。

“哈，我这是不是也算与嫦娥遥遥相望？”想到能与传说中的嫦娥仙子建立起联系，牛牧野不禁有点儿自我歪歪地开心一笑。

明月夜，水潭旁，老牛望月。

牛牧野又试着望月练习吐纳术，再一次尝试是不是能够吸收到太阴月华，加快自己的修炼。

可惜尝试过后，还是以失败告终。倒是在想到自己是老牛望月后，他忽然又联想起另一个成语——犀牛望月。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据说犀牛有灵性，被称为灵犀。

看似憨厚笨拙，实则灵通透澈。其异在于其角，据说其角感应灵敏，可感应世间万物万性。而且还有其他灵异作用，能镇鬼、驱毒、分水……

如果真有这种灵犀，那必然也是一头修炼有成的犀牛精。可惜，他不是犀牛，也没有这样的天赋与灵异。

就如人有资质好坏一样，妖怪同样也有。一些野兽本来就天生带有灵性，更容易开启灵智，通灵修炼。

而他就只是头普通水牛，放在妖怪中便属于资质一般。唯一的优势，也就是拥有人类的灵魂，悟性比普通妖怪更好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