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满一年？”

喜鹊传音过来的声音中不禁充满惊讶与不可置信，鸟嘴里也连着喳喳叫了好几声。

然后它扑扇着翅膀飞到牛牧野眼前，接着又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绕着他飞了好几圈。

飞完之后，这才重新落到牛牧野的牛角上，再次传音道：“开灵不满一年你就能懂修炼，你莫不是什么有根脚的妖怪，还是有灵兽血脉？但我怎么瞧你，就是头普通老牛啊？奇怪！”

“可能我悟性比较好吧！”尽管牛牧野模糊了自己的“开灵”时间，但还是把这只喜鹊给惊着了。

要知大多数妖怪就算能开启灵智，但初时也大多灵智不全，还颇为懵懂。甚至有些妖怪就算修炼到勉强化形了，也仍然智力不全，十分蠢笨。尤其是被人以大法力强行点化的妖怪，更大多灵智不全。

初开启灵智时，大多数妖怪还需不断观察学习，慢慢提升智慧。只有更加灵通智慧后，才能慢慢懂得自悟修行。否则智慧都不全，又何谈去悟。

人为万物之灵，天生聪慧，这方面就比妖怪大占优势。而且有许多先贤创下了各种功法，更方便踏入修行。

而妖怪不仅没功法，便是开启灵智也千难万难，非得有种种机缘不可。妖怪想踏入修行，比人类要艰难千万倍。

牛牧野兽身人魂，就不算是个纯种妖怪，以前也从未真实接触过妖怪，对这些基本常识自然是完全不懂，所以他表现出的“开灵”没多久就能懂修炼，实是把喜鹊惊得快呆若木鸟。

也难怪会怀疑他是有什么根脚，来历不凡，又或是有灵兽血脉，因为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可能你有你的机缘吧！”喜鹊最后也只能这样做解释，但随后却开心地喳喳叫了几声，接道：“不过我也有我的机缘，跟我来。”

说罢，喜鹊又挥翅往前飞去。

牛牧野这回没再多犹豫，立即小心翼翼地跟上了喜鹊。既然这确实是只通灵喜鹊，而且还懂些妖怪修炼的基本知识，现在似乎也是带他去找其机缘，这让牛牧野觉着便值得冒险了。

下了山坡后，牛牧野可谓步步为营，每一次落脚时都先试探没问题后，这才踩实前行。

喜鹊又上上下下飞了几圈后，重新停落到牛牧野右角上，向他传音抱怨道：“你太慢了！”

牛牧野无奈传音道：“没办法，我又没长翅膀，也不像你那么灵巧。这边山坡还有些陡峭，不小心点很容易掉下去。”

“下到半山腰处有座山洞，我就是在那里找到的机缘。”随着这句传音，喜鹊这回传过来的灵力里还直接有副图画，便是指引他到那座山洞的路。

接收到这副图画后，牛牧野又不由再次惊讶，没想到灵力交流还能这般使用。不仅能语音聊天，还能拍照传图。

不过想来也是，这直接等于是灵魂交流，自然可以传送图画，甚至直接传送自己的某段记忆都没问题。

喜鹊的这所谓“拍照传图”，其实便是直接截取了它自己记忆里的一个画面。如果算是拍照的话，那等于是它用双眼拍下来，然后存在自己脑中。

传过来这个画面后，喜鹊便不用再在前面给牛牧野引路，而是安心待在牛牧野角上，任这只老牛慢悠悠地自己下去。

牛牧野一边寻路而下，一边又传音问道：“喜鹊仙子，不知这喉中横骨好炼化吗？”

他却是想起了喜鹊之前提起的那个要点，说是要炼化了口中横骨才能开口说话。不过他之前只顾着问灵力了，却暂时忘了问这个。

说起这“横骨”，倒也提醒了牛牧野的记忆，他记得自己以前看过的书中也有提到过妖怪要想开口说话，需要先炼化口中横骨，只不过他之前并没有想到这节。

就像《西游记》里，小白龙被变成白龙马后，口中也衔了横骨，老实做匹马，不能再随便开口说话。

牛牧野原本以为自己想要再次开口说话，可能还需要等到重新变化回人才行。方才得喜鹊提醒后，这才想起了还有炼化横骨这条路。只炼化横骨，定然比修炼有成后变化为人要容易的多。

喜鹊听完牛牧野的话后，忽然开心地喳喳乱叫，在牛牧野角上欢呼鹊跃，“我居然也能成仙子，这个称呼好，还没人这般叫过我呢，你再叫几声来听听！”

牛牧野其实并没能分辨出自己角上的这只喜鹊到底是公是母，喜鹊灵力传音过来的声音虽然清脆好听，但更有些像童声，纯凭声音也难以立即分辨。

不过他听着有些偏女声，此时便讨好性地称了句“仙子”，没想到喜鹊竟对此十分高兴。看它这表现，那定然是只母鸟无疑了。

“喜鹊仙子，喜鹊仙子，喜鹊仙子……”

牛牧野立即俯首而听地又连叫了几声“喜鹊仙子”。

喜鹊高兴的又是喳喳乱叫，在牛角上跳来跳去，十分开心。

高兴了一会儿后，喜鹊这才传音道：“炼化横骨当然不容易了，不过我就快能做到了，你没听出我的叫声比别的喜鹊要好听吗？这就是我炼化了部分横骨的功效。”

“原来如此，仙子的叫声果然比别的喜鹊好听许多！”牛牧野又顺势送了个鸟屁。

喜鹊又高兴地叫了好几声，夸他道：“你这老牛当真比别的妖怪聪明，看来确实是有悟性！”

这喜鹊也好生聪明，居然已经学会商业互吹了。

喜鹊接着又喳喳叫了起来，而且慢慢的居然渐成曲调。不过也不是什么复杂曲目，就是乡野小调，牛牧野也常听牛郎用笛吹奏。他很怀疑喜鹊就是跟牛郎学的，牛郎常来谷中，也常有在谷中吹笛自娱。

这只通灵的喜鹊听的多了，说不定便渐渐学会。

“喜鹊仙子当真生得一副好歌喉！”等喜鹊喳喳叫唱完那首小调后，牛牧野又立即再次夸道。

喜鹊又高兴的一通雀跃乱叫。

牛牧野绕过一块山石，又接着问道：“仙子前几日怎么不与我传音说话？”

喜鹊道：“前几日谁知你是不是妖怪？我那时看你虽有几分像开了灵智样子，但还不敢十分确定。但今晚瞧到你吞吸月华修炼，那是确认无疑了。”

“也是。”牛牧野点头，“我那时也尚不知仙子身份，早知道的话，也该早些跟仙子相认见礼。”

其实早几日，他还根本没开辟识海，修炼出灵力。

牛牧野一边寻着好落脚的地方缓缓而下，一边通过闲聊套问喜鹊的话，从其口中更多了解些妖怪修炼的相关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