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我割, 先给我割，我先来的呀！”

众人围着肉摊挤成一团好不热闹，这该过年了就算是在穷的人家也都拿出些铜板买些肉吃, 嘴馋的小孩子也挤在自己爹娘身边伸着头往里看, 就盼着三十那天能吃上点肉。

“不要挤, 都能买上。”魏青山出言道，这两三百斤的猪呢, 他们鹿家村村子不大，就算是家家户户来买也都能买上。

门口的肉摊子吵吵嚷嚷热闹了一下午, 就算是在穷苦的家也能买上那么一小块回去, 一头猪一下午都已经卖得差不多了。

石头也割了两条肉回来, 何冬冬看了一眼，“怎么割这么多肉, 咱三能吃这么多？”

“咱家一条，咱娘和咱哥那边一条。”石头舍得花银子，过年回娘家的年礼直接给备下了一条肉。

何冬冬嘴上没说啥, 但心里高兴，这一吊肉可不少银子呢, 石头不仅对自己好，对自己娘家那边也大方，两人成亲也大半年了，从来没有红过脸。

何冬冬又在这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出来晃了一圈觉得身上都舒服多了。

夏荷花等着买肉的, 指着一块巴掌大的五花肉让魏青山割她给, 魏青山麻利地给她划了下来, 称好之后给了她, “六十五文。”

夏荷花数了铜板给魏青山, 拎着那块肉就要走，魏青山一刀就订住了这块肉一角，“少了。”

夏荷花撇撇嘴又给了五枚铜板过去，魏青山这才松开了刀子，大过年的魏青山懒得这一家子，他家开门做生意的，谁来了都给卖。

夏荷花拎了肉还没有走，脸上堆着笑，“大哥，今三十回老院吃饭呗，这分家归分家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这过年的时候该去走动了走动。”

魏青山没搭理他，招呼着下一个村民要割多少肉。

夏荷花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魏青山现在家里过得不错，做了屠户家里顿顿有肉吃，还买了骡车，家里不定藏了多少银子呢。

就算是银子不给她家，但打好了关系，平时买肉啥的她还能不捎带着给点其他的东西，夏荷花这才起了过来走动走动的心思。

见魏青山不搭理自己，夏荷花只好接着说：“大哥，你家猪下水还要不要了？我刚才看见端屋里去了，这种腌臜东西没啥可吃的，不如让我家里的老太太拿去。”

魏青山有些烦了，手上的刀啪得一下砍在了案板上，冷着脸看了夏荷花一眼，意思明显不过，在不走就不客气了。

夏荷花见讨要不成只要悻悻地走了，一扭脸她就变了脸色，刚才脸上讨好的笑容不见了，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上去把案板上肉全给抢了去。

魏二也在一旁等着她呢，见她就提了一块肉手上在没有其他东西，“不是让你去要些猪下水啥的，怎么没要。”

夏荷花瞪了他一眼，“你去要啊！都怪家里的死老婆子，当初给抓个几服药才能花多少银子，现在好了，分家了，咱家连个屁都沾不上。”

夏荷花越想越生气，这会才想起没分家的时候魏青山的好，那时候魏青山进山猎到野鸡野兔这些东西，就算是魏青山要拿去镇上卖，但她想吃哪只吃哪吃，还能给她娘家那边拿过去些，现在好了，连跟鸡毛都沾不上！

你说当初要不做那么绝，魏青山现在在卖肉，她家要是过来拿肉，魏青山能不给？

她现在买个肉都只能割巴掌大这么一块，家里的就五亩地，留下家里吃的粮食，剩下的卖出去，卖的银子那死老太太就给她家一点，夏荷花讨要猪下水不成越想越生气。

林渔的猪下水已经收拾了出来，只等着明天回来了给煮上去，他正在屋里烤手呢就听见外面一声剁案板的声音格外大，林渔伸头一看就看见了离开的夏荷花。

林渔抱出了蜂蜜罐子，他舀了一勺子冲了一碗热水，端着就出去了，“青山，喝点水。”

魏青山见是自己的小夫郎过来，擦了擦手接了过来，魏青山一尝里面还泡了蜂蜜的，甜甜的。

魏青山端着碗喝了个干净，林渔就仰着头脸上带着笑意等着他，然后把空碗接了回来。

自己的小夫郎没说什么，送了碗蜂蜜水就又进屋了，魏青山嘴角扬起，怎么感觉他的小夫郎把自己当小孩子给哄了去。

肉摊的生意很好，魏青山一下午就卖得差不多，还剩一些他就赶着骡车去邻村卖了卖，很快就卖完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林渔今天做饭有些晚，就是为了等魏青山回来一起吃饭，今天都年二十八了，是年前最后一天忙碌了，总该好好吃一顿。

魏青山一回来林渔就帮着他把骡车上的案板给抬了下来，林渔提着灯，魏青山拎了水过来把案板给冲洗了个干净，今天都收拾干净了，明天就不用在洗了，朗朗利利地，只等着一早吃了饭去镇上买年货。

林渔眼底带着笑意，“行了，走吃饭去。”

林渔今天包了笋干肉包子，魏青山最喜欢吃了，又炒了一盘猪肝，弄了个爽口的拌木耳，在一人一碗水穿肉丸子汤。

三个人围着火桶吃起了饭，今天是最后一天干活了，三个人都很高兴，只等着过年的时候热闹热闹。

吃了饭林渔把油灯端进了两人睡觉的西间，魏青山把今天的铜板给倒了出来，两人一起数着铜板，一百文穿成一串就是一钱银子，数好了明天拿到镇上去换成银子。

铜板倒出来后魏青山又拿过来一个布袋，“看看。”

林渔一打开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银锭，林渔惊讶地眼睛瞪着溜圆，“哪里来的？”

“前些日子不是打了一张狐皮还有两张雪貂皮，今天在镇上给卖了出去，你收好了。”

林渔一数足足有二十八两银子呢！

两人把今年挣的银子全给拿了出来，之前卖肉卖猪下水的银子，还有零散的绣花卖山货，在加上今天的二十八两，林渔一数足足有一百三十八两银子！

桌子上还有些串成串的铜板，估摸也有个几两，林渔没想到竟然这么多！

林渔拿出来十两给魏青山，“这些你收着，还些那些没换成银子的铜板，明年收猪了用。”

魏青山给收了下来，他身上总要有个一二十两的银子收猪用，林渔又拿了五两银子出来过年，辛苦一年了，总不能这个时候不买些好的回来。

村里的老人都说过年的时候在吃不好，那明年一年都得是苦的。

这么一算他们足足还有一百二十五两的银子！

林渔拉着魏青山的袖子，“这能买个五亩上好的水田了！”

魏青山见他这么高兴，心里也高兴，“好了，收起来休息了，床上暖和。”

林渔怎么看都看不够，小心把银子给收了起来，家里有多少银子他心里大概有个数，但这一年到头了这么一查竟然有这么多！

林渔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睡不着觉，趴在魏青山的身上摆弄着他的手指玩，魏青山的手有些粗糙，还比自己的大，林渔有些心疼，“都有些裂了，过年这些天休息了好好用猪油给擦擦。”

“嗯，明天去镇上了别不舍得花银子，好不容易辛苦了一年了，缺什么的，想吃什么的尽管买了。”

“不用你说，我知道的。”林渔微微扬起了头，“月娘也跟着辛苦了，我想给她一锭银子当过年的红封。”

“应该的。”

林渔在魏青山的胸口拱了拱，“魏青山，你真好。”

“叫相公。”

林渔听话地软乎乎地叫了声相公。

魏青山心里胀胀的，“行了，睡觉吧。”

林渔却不想睡了，伸着小手偷摸地拽魏青山的里衣带子，魏青山按住了他的手，“明天要去镇上呢。”

林渔有些委屈，“你不想要。”

魏青山怎么会不想要，小夫郎软乎乎的，他恨不得天天搂着自己的小夫郎胡闹，他就是怕林渔的身子吃不消。

“路上冷，闹了明天冷风在一吹，你在得了风寒。”

林渔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魏青山，乖乖趴在身上不撩拨他了。

这过年的时候也是最冷的时候，一早起来天气有些阴沉，看样子又要下雪了，三人吃了早饭，把家里的牲畜都喂了，魏青山也把骡车给套了出来。

路上冷，林渔把自己裹得圆滚滚的，头上带着兔皮帽子，身上穿着棉袍棉鞋，外面又罩了一件兔皮小袄很是暖和。

魏青山和赵月月也都带着兔皮帽子，脖子上围着兔皮的围脖，三人收拾好之后就赶着骡车出去了。

路上林渔觉得还好，不算是太冷，他怀里还揣着汤婆子呢。

一早上林渔就给了赵月月一锭银子当过年的红封，赵月月很是高兴，和林渔坐在后面话都多了些，两人一路说着话感觉没多久就到了镇上。

魏青山把骡车给栓在了集市口那，今天腊月二十九呢，尽管天气冷，但也挡不住大家出来买年货，老的小的，背背篓的，挎篮子的，一条街挤满了人。

这过年集市上的人实在是太多，魏青山就拉住了林渔的袖子防着他被别人给撞到。

过年的集市很是热闹，街边各种卖小吃的卖干菜的卖小玩意的，还有点心果子，蒸包子的大笼屉冒着热气，舀羊汤的小摊小二吆喝着招呼着客人，“羊汤，羊汤嘞，十文钱一碗嘞~”

林渔看得心里也是高兴，他扭头和身边的赵月月说话，“月娘，跟紧些，人太多了。”

“哎，知道了，哥。”

林渔今年经常跟着魏青山来镇上，对镇上的集市已经很熟悉了，但之前哪次都没有现在热闹，赵月月更不用说了，之前更是没怎么来到过镇上，看见这么热闹的集市很是新鲜，跟在后面左看看右看看。

几人来到炒货摊子面前，林渔挑着买了一些炒瓜子炒花生还有红枣这些东西，家里还有山核桃和栗子呢，回去了也给炒出来。

林渔买了东西魏青山就帮他拎着，往前走了走来到了点心铺子，今年挣到了银子，总不能过年了还省着花，这过年一定要买的就是果子点心这些东西。

林渔想挑些果子回去，临近过年了平时客人零零散散的点心铺子，今天也挤满了买果子点心的客人。

果子便宜些，门口卖果子的柜台那人很是多，林渔刚想挤过去就被魏青山给拉住了，他指了指靠里的柜台上的点心，“今年就不买果子了，买些点心吧。”

“行。”

点心比果子昂贵些，但花样也多，用料更讲究，也没有果子的甜腻，赵月月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种精细的点心，站在一旁看林渔在挑，林渔看向她，“月娘，你喜欢哪个，也挑个两样。”

赵月月有些拘谨地指了一个，“哥，这个。”

柜台上的小二麻利地给拿了几块，“好嘞，绿豆饼子一些，客人还要些什么。”

林渔又挑了一些让小二给包了起来，平时舍不得买的云片糕，盲公饼，吉祥饼，枣花酥这些精细点心，林渔让一样给拿了三四个出来。

旁边有些状若荷花的点心很好好看，酥皮一层一层地裂开，外面是粉色油皮，里面是黄色油皮，像一朵将开未开的荷花很是好看。

魏青山让人给包了三个出来，林渔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做得这么精细肯定不便宜，“太贵了这个，就不要了。”

“我也没吃过，买回家我们尝尝。”

林渔点了点头，想想这大过年的，又不是天天吃月月吃，一年就吃上这么一次，有啥可心疼的。

其他几样点心用麻纸包成四方样式，上面又封了一张红纸，在用细麻绳给系好，方便客人拎在手上。

那三朵荷花酥则单独用小木盒给装了起来，怕给碰碎了，一看就不便宜。

最后这些点心花了小二两银子，果然精细的就是贵，三人买的不少，掌柜地还给了一些云片糕当饶头。

林渔把点心放在竹篮里，那个小木盒子就给赵月月拿着，赵月月拿着一脸的高兴，生怕让人家给碰碎了。

林渔把云片糕揭下来一人一片先尝尝啥味道，魏青山不喜甜食，小夫郎都送到嘴边了哪里不吃的道理，这云片糕颜色如雪，细腻香甜，入口即化，味道比之前常买的果子好吃了不少。

魏青山点了点头，“不错。”

林渔也很喜欢云片糕，今天一尝才知贵有贵的道理。

三人买好了点心又在街上逛着，赵月月买了两朵绢花，林渔就没再买了，今年魏青山给了买了一条，赵月月给他买了一条，还都新着呢。

魏青山则去肉铺那又拿了一条羊腿，冬天天冷买条羊腿回去吃暖暖身子，还滋补。

一条羊腿花了二两的银子，魏青山拎在手上。

林渔脸上的笑容没下去过，过年呢，这集市又热闹，在往前走还有杂耍的，三人看了一会儿扔了几个铜板离开了。

“林小嬷！”

林渔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是石小柳，吴娘子带着家里的三个孩子也出来割些肉买些饴糖回去，刚好就碰见了林渔他们。

吴娘子以为年前见不到林渔了呢，没想到今天碰上了，她很是高兴，忙上前道谢，“魏老板，林夫郎，外面冷去我家喝点热茶吧。”

石小树石小花躲在吴娘子的身后伸着脑袋看林渔，林渔朝着两个小孩笑了笑，“不了，下次在去，家里的年货还都没有拾叨呢，要早些回去了。”

林渔想起手上的竹篮里还有一小块云片糕，他拿了出来给了石小柳他们，吴娘子扯了扯两个怕生的孩子，“说谢谢。”

石小树石小花眨了眨眼睛，“谢谢林小嬷。”

林渔见两个孩子生得很是可爱，心生欢喜，虽然家贫了些，但三个孩子都被照顾地很好，衣服穿得干干净净的，就算有补丁也都缝得很是齐整。

“石娘子，那我们先过去了。”

“哎哎，那路上慢些。”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三个人就往回走了，林渔听见有人和石小柳他们说话，“吴娘子，出来割些肉呢。”

“哎，过年嘛。”

林渔回头看了一眼，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原来石小柳的娘家姓吴呀，我还一直叫他石娘子。”

魏青山嘴角扬起，“没事，以后改了就是了。”

出嫁的女娘哥儿一般都随夫姓叫，也有人叫本姓，林渔虽然嫁给了魏青山，外人也一般叫他林夫郎，只因镇上的那些老食客都知道，猪下水生意是林渔在做，就喊他一声林夫郎。

快出镇上的时候又买了一只烧鹅，鸡就不用买了，家里还有前些日子专门留着过年的野鸡。

今年过年买的东西实在不少，三个人手上都拎了不少，羊腿烧鹅点心炒货，还有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

三个人脸上都一脸的喜气，林渔脚步有些快，“快些回去把家里的羊腿猪下水这些给收拾了出来。”

魏青山叫住了他，“小渔等下，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没买呢。”

“啥呀？”林渔看了看几人手上提的东西，买了这么多吃食，还有啥没买的？

魏青山难得见小夫郎这副糊涂样，“对子呢？”

林渔哎呦了一声笑了起来，“怎么就把对子给忘了，我真的是忙昏了头了。”

刚好街头有卖对子的，读书人为了赚些铜板就会裁了红纸在街上写对子，林渔在心里数了数家里有几个门，就让书生给了几个对子出来，又要了几张小福字和吉祥的小单联子。

红色的对子拿在手上，林渔觉得这才有过年的样子，他这一来镇上光想着买吃食竟然差点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林渔在路上还在说自己，“怎么就只想着买吃的了，我真笨。”

魏青山眼底带着笑意，小夫郎抱着东西小声絮叨的样子真可爱。

三人也懒得回去再做饭了，直接在镇上吃了些东西赶着骡车回去了，在镇上逛了挺久，坐在骡车上也能歇歇脚了。

赵月月看着骡车上满满的东西很是兴奋，“哥，我觉得我好像在做梦。”

林渔也高兴着呢，“那我们就不要醒了。”

三人回了家就又忙碌了起来，林渔烧水，魏青山拎了一只野鸡出来杀鸡，接了鸡血，开水一烫好拔毛。

林渔从厨房伸出头，“青山，今年想吃猪肉馅还是羊肉馅饺子？”

“羊肉馅的吧，家里还没弄过。”

“行。”

“你放那不要整了，我收拾好了鸡就帮你剁馅，你弄那些猪下水那些东西。”

“知道了。”

三个人手上都没有闲着，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赵月月帮着林渔烧火，两个锅，一个林渔在炒猪下水，一个在里面煮猪头。

三个人忙得跟陀螺似的，一下午都没得空闲，弄到了天快黑总算是把该拾叨的东西给拾叨了出来。

家里一下午都飘着肉香味，晚上林渔就切了些猪脸肉下来，又凉拌了个猪耳朵，在炖了个冬瓜汤，三个人拌着米饭吃了起来。

赵月月忍不住夸赞，“哥，你做饭真好吃。”

这会儿天上又飘起了雪花，三个人在屋里围着火桶一点都不冷。

晚上被窝里还暖着汤婆子，一点都不冷，明天没啥事了，贴贴对子在包些饺子就行了。

魏青山吹了灯放下了围帐，“今天累不累。”

“不累，高兴，在说了赶骡车去呢。”

魏青山翻身把小夫郎给压在身下，“明天不用起那么早。”

围帐下林渔热得一头的汗，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上，外面下雪了，尽管放下了围帐，但里面依旧有些亮堂，魏青山本来眼神就好，这雪一映衬，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林渔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你，你别看。”

“我的小夫郎好看。”

林渔羞得没法，只好搂着魏青山的脖子不让他看，投怀送抱的动作倒是方便了魏青山。

外面的雪静静落了一夜。

腊月三十这天几个人都没有早起，魏青山浑身舒爽地先起来了，小夫郎昨天累到了，他起来了小夫郎都没有醒。

魏青山先烧了水给两个汤婆子换上热水，免得小夫郎凉到。

他扫了雪，喂了后院的牲畜，都弄好之后进屋看了看自己的小夫郎，小脸睡得红扑扑地还没有醒呢。

他打了热水进屋给小夫郎擦了擦身子，林渔这才悠悠睁开了眼睛，“什么时候了？”

“在睡会。”

虽然外面下着雪没有太阳，林渔微微抬头一看也知道时候不早了，“饺子没包，对子也没贴呢，还要给冬哥儿他们送耙肥肠呢。”

林渔打了个哈欠，一点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魏青山心头一热，“等我给你擦好了在起来。”

林渔红着脸让魏青山给自己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