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师尊撕碎白莲花剧本[穿书]

病弱师尊撕碎白莲花剧本[穿书]

9. 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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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洗尘看起来没有不高兴,但也没有很高兴,问道:“小龙,你何时来的。”

小龙没读懂他的语气,道:“我刚到,师尊,你——”

虞洗尘想从床上起身。

这个距离太近了,他一说话,嘴唇偶尔会碰到龙的鼻尖。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此时浑身无力,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身体抗拒地粘在床上,像山脚下村子里村民用来粘老鼠的黏面糊。

虞洗尘费力地道:“下次无我允许,不要随便进来。”

小龙可怜巴巴的:“……师尊,你是讨厌我了吗。我错了,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下次我一定先叫醒你,再进来,好不好。”

他动了动,龙首垫入虞洗尘的肩窝,让他侧躺得更舒服一些。

虞洗尘有点想笑:“不是。”

他闭上眼,靠住龙,感觉头疼稍微好了些,道:“这是我闭关的洞府,所谓闭关,就是为了能无人打扰、心无旁骛……”

小龙的重点完全歪了:“那我是不是第一个在师尊闭关的时候进来的!师尊,我很乖的,我不动,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呆着。找不到师尊,我好难过。”

说着,又有想掉眼泪的趋势。

虞洗尘:“……不要哭。”

青年仙师看说理不行,也不说理了,叹了口气,鸵鸟一样一埋头,靠住龙温热的鳞片。

一起呆着。

“师尊,你有什么喜欢的吗,我想送给你。”龙主动问道。

“没有。”

“一个也没有吗?”

“非要说的话,只有你。”

小龙一副很苦恼的样子:“那怎么办,师尊,我已经是你的龙了。”

虞洗尘笑了笑。

“师尊,前些天下午你去干什么了,很晚才回来。学宫好无聊,大家都在练剑,好软的剑,用这些剑,我的鳞片都留不下划痕。”

“我去找师姐了。桃木剑不软,只是小龙太硬了,两厢对比,你才会觉得桃木剑软。”

小龙将自己变得更长,尾巴绕到虞洗尘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道:“找师姐做什么?”

他尾巴上下两侧有不知什么毛发的鬃毛,柔软地拂出微风,将闭关里气流不通的迟滞洞府扇得和风阵阵。

虞洗尘被这风吹得昏昏欲睡,强撑着打起精神,回道:“找师姐……看病。”

“会好的,”小龙道,“我问了水母,她说是师尊的身体太弱了,等师尊吸收了我的血,就不会这样了。”

“嗯……”

在龙毫无边际的轻柔问话里,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抵抗,虞洗尘重新睡了过去。

直到这时,他才显露出一点被龙安慰过后、脆弱的疲态。

见他睡沉,小龙微微向前。

他避开龙角,以免戳到他的师尊,与虞洗尘额头相抵。

额头触上时,虞洗尘身上的黑色龙纹光泽流转,龙血之力在真龙压制下变得绵柔,于经脉中来回涤荡。

经脉脆弱,有崩裂的迹象。

梦中的剑修感受到了什么,表情一变,似乎挣扎着想醒来。

但随时关注着他的龙轻轻亲在他侧脸,他便又重新睡了回去。

乳白色龙血堵住静脉裂口,化为柔软的薄膜,修补他身体的每一处。

龙尾徐徐扇动。

扇起微风,也扇碎满含心疼的话语。

“难过、很疼的时候,不要自己强撑,不要自己呆着……”

“可以埋怨,可以不安……”

龙将他盘紧,无奈道。

“也可以抱我哦。”

之后,数夜好梦。

睡睡醒醒。

虞洗尘再醒时,龙已变回少年。

十三岁男孩一身的硬骨头,肩角硌得他脸疼。

於猎一脸的不高兴,道:“睡够了吗?”

虞洗尘:“睡够了。”

於猎:“那就从我身上起来。”

虞洗尘将自己从於猎身上挪开。

又是一阵的呛咳。

於猎已经下了床,听他咳嗽的动静,冷笑道:“弱鸡。”

虞洗尘止住呛咳,仍在感受嗓子。

似乎没了前几日呛咳时的黏连。

听到这话,他从床沿抬头,对上於猎嘲讽的视线。

虞洗尘站起身,走到於猎身边,和只到自己腰上一些的少年对视,眼神很认真,道。

“矮子。”

於猎看起来更像口黑锅了,道:“都说行山名嘴是第七第八峰那两个双胞胎,依我看,花之所以落到别家,全因你缺了席。”

虞洗尘似乎对他这句很满意。

他谦逊地道:“多谢夸奖。”

於猎头也不回地走了。

敌我差距分明,不必恋战。

魔骨普遍比人骨大。

相应的,魔族身形也更魁梧。

等他长高的!

等他长高,看谁才是那个矮子!

出了洞府,莫白正守在门口,见到虞洗尘,喜笑颜开地道:“虞师,恭喜出关!”

虞洗尘摸了摸他的头,刚想问近日有没有什么事,就见遥遥一道剑光自金阙峰起,瞬息之间由远及近,落于通天峰中。

待剑光敛芒,金阙峰上的一位执事显露身形。

他有一张平庸到放进人堆、会被立刻忘记的一张脸。

虞洗尘等他开口说话。

执事礼数周全,道:“虞师,请至诫剑堂。”

方才挥袖而去的於猎不知从哪个方向冒了出来,问道:“我用不用一起去。”

虞洗尘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不去,我会很高兴。”

於猎:“还以为你会说我当然要去。”

虞洗尘:“不必,误会罢了。”

於猎:“你敢说秦恪也觉得这是误会?”

虞洗尘:“他人的想法与我无关。”

留落的叛其实与虞洗尘无关。

於猎走了很多次剧情,走得很烦了,但并不代表他冷血。

然而他难得大发善心一次,竟然被虞洗尘强行撤回。

於猎悻悻道:“那你自求多福吧,为我冲锋陷阵的好师尊。”

虞洗尘:“看好莫白。你们若实在很闲,就把白玉莲花摘下来两根,比谁的杆子硬。”

虞洗尘说的是一种游戏。

幼童们爱玩。

拿两片叶片,弯曲叶梗,与对方的绕在一起,然后捏紧两端,同时发力向自己的方向拽。

谁的先断了,谁就输了。

除了看力气,也要看运气。

於猎:“再说一遍,我不是小孩。”

虞洗尘:“哦。”

执事围观了一会儿师徒情深,那张似乎什么都长了、又好像什么都没长的脸上肌肉颤抖。

不知是不是忍笑忍得太狠。

见两人拌嘴停歇,执事适时地道:“虞师,请吧。”

虞洗尘上前两步,在执事踩上剑时稍微张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他无法御剑。

得有人带。

执事不愧是来自金阙峰的执事,眼力一流,态度完美,道:“掌门交代过,您踩上来即可。”

在他搀扶上剑的过程中,虞洗尘扶了一下他的小臂。

正在拔白玉莲花杆子的於猎看到,冷哼一下。

连着一阵啵啵声,哗啦,什么出水。

他把一排白玉莲花拔了出来。

莫白疑惑地看着师兄逐渐用力,看着师兄啪一下将带泥的莲藕拽断,看着师兄顺着莲花杆向上,咔吧咔吧地捏。

师兄在干什么?

莫白难以理解。

再这么用力下去,就不能玩比杆杆了。

行山狱里没有光。

大门打开时,所有照入行山狱的亮色都像被吞没一般,没入阒寂无声的黑暗里。

但行山狱里有水。

每间牢房都有。

滴答,滴答,滴答。

子时一滴,辰时一滴。

不入行山狱者,很少知道这个计时法。

问行山狱内的囚徒,他们也只会告诉你,我在这了六十万滴,我在这了九百万滴,我在这过了八千万滴,我在这过了十亿零三千万滴。

也有可能,他们根本不会告诉你。

嗒,嗒,嗒。

永远也不会滴尽一般,一生便这么过去了。

行山狱外,有一名守狱人。

他的眉梢结了冰。

行山狱中实在太冷。

守狱人一旁,一弟子模样的青年坐在地上,不太庄重地靠墙昏睡。

他倒是没有结冰。

一道青烟从守狱人、从昏睡弟子的头顶眼前入了狱。

守狱人的眼睛一眨不眨。

守狱人的眼球一转不转。

他没有发现。

进入其内,寒意阵阵,针落可闻。

无数道彻骨寒意凝聚在一起,又散作锋利凌乱的剑,在狱中走廊来回流窜,宛如此地剑下亡魂不甘的撕挠。

青烟来到离狱门最近的囚室,发出淡淡微光,向内看去。

囚室内,树妖变回了原型。

盘根错节的枝条遍布整个囚室,保护自己的树心,也保护自己的魔骨。

不知为何,树妖的枝条不敢溢出窗口,刚好方便来人探查。

留落已在狱中待了两天。

但他仍不知道这些寒意是什么。

只知道走廊寒意入骨,刚入行山狱时,他不过探头想向外看上一眼,就被寒意将生长的魔骨冻得凝滞。

待自己变回原型,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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