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铁窗打进牢房，冷凝霜手指微动了下，隐隐有转醒的迹象...

“阿姐...”

冷雨涵趴在床边，眼睛一直紧盯着冷凝霜，注意到她的手指动了，猛的抬起了头，握住了她的手。“阿姐、阿姐，你醒了吗？”

“来人啊！”冷雨涵朝牢外喊着，“我阿姐醒了，你们快叫郎中过来看看！”

......

高安煜白眉紧皱，眸子直直的盯着郎中手上的动作，问：“冷状元恢复的怎么样了？”

“...高、高大人...”冷凝霜虚弱的声音微微响起。

“冷状元，你终于醒了。”

高安煜踏步走近冷凝霜，一旁的郎中朝她施了一礼，道：“回高大人，冷状元的情况...不是很稳定，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意识不清了，所以您若是想问什么的话，一定要抓紧时间了。”

高安煜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

“大人，草民求求您，能不能先让草民和阿姐说会儿话？”冷雨涵“噗通”一声跪倒在高大人脚边，他看高大人的意思，是想趁阿姐清醒的时候，赶紧审问出点东西出来。

“高大人，草民怕阿姐受不了什么刺激...”

“...没事的。”冷凝霜微弱的声音打断了冷雨涵，“涵儿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高大人说...”

“阿姐...”

冷凝霜虚弱的摆手：“涵儿听话。”

冷雨涵欲言又止的看了冷凝霜一眼，终是拗不过她，道：“好吧，那阿姐要答应我，一定不要激动...头疼的时候不要勉强自己。”

见冷凝霜微微点头，冷雨涵这才三步两回头的走出了牢房。

“高大人...”

冷凝霜费力的抬抬头，蹬腿作势想要坐起来。高大人摆手拦住了她，“罢了罢了，你就躺着休息就好。”

“多谢大人。”

高大人摸着白眉，问道：“冷状元，你知道你身上有一份重要资料吗？”

“知、知道...”

“嗯。”高大人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份资料本官看过了，本官暂且不问资料是怎么来的。”

“冷状元，你可知道，那份资料只能证明你弟弟和你其中一人是清白的？”

冷凝霜闻声，苦涩的笑了笑，轻轻点头，道：“大人，下官知道...下官不求自己的清白，只求保住自己的弟弟，让他不受牵连...”

高安煜道：“冷状元，所以你的意思是牺牲你自己，用那份资料保住你弟弟了？”

冷凝霜重重的点了点头。

“冷凝霜，你可要想好了。你弟弟他毕竟是一个男儿身，你能保住他一时，可保不住他一世啊。”高安煜遗憾的说，“能不能保住尚且不知道，更别说他能不能帮你报仇了。”

高安煜这话不是假的，站在理性的角度看，冷凝霜保住自己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不恰当的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冷凝霜若能留在朝廷，日后还有机会彻查这件事，而冷雨涵呢...留下来什么用都没有。

“报仇...”

冷凝霜喃喃，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在她心里，和报仇比起来，护冷雨涵平安...更为重要。她连尊严都没了，活在这个世上、和自己的亲弟弟争活命的机会有什么意义呢？

“高大人，我意已决，您不用再劝我了。弟弟比报仇更重要...”恨这个情绪，她不配拥有...！

高安煜看了冷凝霜一眼，她望着天花板的眼中黯然无光，空洞无半点希望。高安煜皱眉，问：“冷状元，你是一心求死了？”

“本官虽然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但你若是愿意和本官说的话，本官或许能帮你做些什么。”高安煜顿了下，“你要是信不得本官，本官把云丫头或者洛丫头叫来也可以。”

...云大人。

冷凝霜眨了眨眼，如果她和云大人说的话，或许云大人会帮自己的吧。但...冷凝霜忽而笑了笑，“不必了，大人，心死之人...要这个躯体又有什么用呢。”

——“高大人！叶丞相那边出事了！”

——“现在侍卫们都在丞相府守着叶丞相呢！”

外面两道焦急的声音传来，高安煜猛然起身，看向跑来的人，问：“怎么了？有没有让别的大人去看看？”

“回大人，云大人那边已经赶到丞相府了。”

高安煜点了点头，“我们也赶快过去看看吧。”云染倾在叶丞相面前毕竟是晚辈，饶是云染倾能力过人，高安煜也不敢猜测叶丞相会不会为难住云染倾。

“你一会儿叫尹丫头来冷状元这儿一趟。”

“是。”

......

丞相府。

叶丞相坐在主位上，看着周围的一众大理寺侍卫和姗姗来迟的云染倾，嘴角不可抑止的抽搐了一下：“哼！这就是你们大理寺的态度？”

“云丫头，本相昨夜遇到刺客，你们没有立刻派人过来保护本相也就罢了。今天你们还来的这么迟，本相看你们根本就不关心本相的死活！”

云染倾闻言，眼眉一挑。

没错，她就是不关心叶丞相的死活，才来这么迟的。人家正在府里陪自家夫郎吃饭吃的好好的呢，突然一道命令让她来丞相府查看下叶丞相的情况，她能愿意吗？

云染倾没让叶雪自己在府里查看一下就不错了！

心里这么想着，云染倾面上却将姿态放的很低，让人挑不出毛病：“叶丞相恕罪，晚辈来的路上一直在查昨晚您遇刺的事，以至于来的迟了一些。”

“不过叶雪就是我们大理寺的，晚辈认为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早采取了措施，所以晚辈也没有急着过来。”

听到云染倾把话扯到叶雪身上，叶丞相抽了抽嘴角，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的女儿办事不利吧！

“哎呀，算了算了。”叶丞相无可奈何的摆摆手，“本相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儿，就不和你们这些晚辈计较了。”

“不过，你方才说你来的路上一直在查刺客的事，现在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眉目啊？”

云染倾看了叶丞相一眼，淡淡的说：“丞相大人别急，我们的人已经去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叶丞相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晚辈希望您能及时和我们的人说，这样晚辈也能查的更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