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海上风平浪静,星空和月光都羞涩地躲到了乌云之中,时隐时现。
赵不凡站在船上远远眺望,却只能看到一片如墨的漆黑,难以发现百米外的东西!
这正是他所渴望的局面,他既然都看不清远方,那么也就意味着无名小岛上的辽国人也看不到他们,正是登岛的好时机。
早前,他从雪玲口中得知宋国使团陷入险境,立刻就赶到军中,招来麾下部将商议营救之事,当时有将领提议多带将士,直接把辽国人给一锅端,可立刻遭到群起反对,只因淤口关距离沧州海岸太远,等大批将士跋山涉水地赶过来,那恐怕也就只能看看是否来得及给宋国使团收尸。
不得已之下,赵不凡只得留下林冲和鲁智深等人坐镇淤口关,叫上了大刀关胜、霹雳火秦明、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没羽箭张清、小李广花荣、金枪手徐宁、铁棒栾廷玉、急先锋索超、绝命刀苏定和美髯公朱仝这十一个人跟他同行,加上他自己在内,总共十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沧州。
这群人都是他麾下的猛将,整体实力自然是不用说,可怎么登上无名小岛却是个问题,东仙港的云海军那边倒是有船只,可如今正值春季,不用想也知道那边的大船肯定都已经运货出海。为了能顺利登上海岛,赵不凡第一时间去了沧州的治所清池县,意图与刚调任过来当知州的朱孝章商议营救办法。
此时的朱孝章尚且还不知情,陡然听说朱伯材被困在无名小岛,当即就急得跳脚,立刻召集人手跟着赵不凡去救人。虽然沧州没有水师,最近的平海水师也在登州,但朱孝章听从赵不凡的建议,紧急征用了不少大型渔船,还根据已经掌握的讯息,从渔民口中问到了那座无名小岛的大概位置。
此时唯一的问题就只剩下如何依靠渔船来登岸,毕竟渔船不可能与辽国的战船硬碰,一旦被辽国战船发现,那就必然全军覆没。赵不凡和朱孝章仔细考量过后,想出了趁夜色掩护来偷偷登岸的办法,为了不使十几艘渔船在黑暗中遇险或者走丢,更是把所有船只都用铁索勾连起来,这才徐徐。
此时此刻,赵不凡正是位于最大的渔船上,忧心忡忡的朱孝章也在他旁边不远处,这会儿正在与引路的老渔民研究着罗盘、司南和海域图等物件,试图尽快确认无名小岛的位置。
老渔民的经验非常丰富,常年在这一代捕鱼让他对这片海域很熟悉,两人在那边没有捣鼓多久,他就肯定地说:“朱大人,你们说的那个岛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也来过这里几次,应该不会有错!”
“可天色这么黑,我们又不敢点燃火把来探路,该怎么找到海岛?”朱孝章忧虑地问说。
老渔民笑了起来,常年经受风吹日晒的脸上满是深深的沟壑。“朱大人,你看这海水似乎很平静,可它实则暗流汹涌,早晚都有潮汐,当潮水拍打到海岸,声音可是不小,可以靠声音来慢慢辨别。”
“不用了!”旁边的赵不凡突然出声,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黑暗中那点点亮光。
朱孝章回头一看,顿时猛拍额头:“哎呀,我真是急糊涂了,怎么忘了辽国人的战船会有灯火!”
护卫在后的董平看了看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眼中战意飙升,立刻就取下背上的一双短枪。
“我们现在就趁夜杀过去吗?”
“我说董一撞,不知道就别说话,整天就知道冲,你能挡得住辽国多少箭矢和火炮?”呼延灼拿着一对雌雄钢鞭走上前来,没好气插话道:“赵将军、朱大人,我们没有战船,本就是凭借夜色掩护而偷偷登岸,主要目的是上岸后作战,那不如避开辽国战船,绕到不易被发现的地方登岸,这样才能占据主动!”
“呼延将军说得不错!”朱孝章点头认同,转而看着老渔民道:“老丈,你来过这个岛,是否知道哪些地方适合登岸?”
老渔民闭眼想了片刻,沙哑地道:“有,这个岛的南岸和北岸都是绵延的峭壁,只有东西两边可以靠岸,但西边多有暗礁,这些战船理当是在东边靠岸,我们去西边便是。”
“可暗礁该怎么办?”赵不凡皱起了眉头。
老渔民笑了笑说:“赵将军放心,小民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办法避开暗礁,虽然有些危险,但只要小心点也不会出事,不过船只不能再这样连起来走了,必须砍掉铁链,让别的船都跟着我们这艘船慢慢靠近海岛。”
“好!今日真是多谢老丈费心,此番回去,我再额外赏你两百贯钱!”赵不凡当机立断地做了决定,出手也是大方,这当然是为了让老渔民能更加小心谨慎,毕竟只有让大家都活着,他才能得到更多,自然会加倍小心。
老渔民也是喜笑颜开,连声称谢,早前出发时就已经得到两百贯的安家费,如果此行顺利返回,那就还能得到两百贯,前后便有四百贯,也就是四十万钱,这对于他那个小家庭来说已经是笔巨大的财富,可以到镇子或县城去置些产业了。
很快,老渔民就施展浑身解数,小心翼翼地指挥众多船只绕到小岛西边,然后避开礁石,徐徐在石滩上登陆。
目视着沧州将士迅速登岸,赵不凡、朱孝章也和梁山军的将领聚在一起,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
朱孝章是朱伯材的亲生儿子,所以他也是现场最着急的人,众将刚刚聚到一起,他就迫不及待地抢先说道:“不凡,这次受限于渔船的规模,我只能带来这两百多将士,虽说都是精锐,但却没有供水军使用的纸甲在身,全都是穿的布衣,肯定不具备正面攻坚的能力,你打仗比较厉害,不如就由你来统一指挥,看怎么与辽国打这一仗!”
“打?怎么打?”赵不凡翻起了白眼,没好气地说:“二哥,你刚才不都说了,大家都没有水军战甲,穿的是布衣过来,怎么敢正面与辽国精锐硬碰?在没有打中要害的情况下,我们的弟兄砍人家七八刀,人家什么事都没有,我们挨一下就失去战斗能力,防护能力都不在一个层面上,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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