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那个心思去揣摩别的女人的想法,抬腿朝谢恩恩的方向走去,在她面前站定,“回家?”
谢恩恩没有说话,把手里的水杯递到他的手里,随即点了点头。
谢司随手就把杯子放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然后弯腰要去将她打横抱起,却被谢恩恩避开,“我自己可以走。”
说着她就站起身子,直接越过谢司,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谢司皱了皱眉,快步跟上她,从身后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生气了?”
女人为什么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个无解的难题,余甜生气不关他的事,但面前这位的情绪却牵动着他的心情。
谢恩恩别过头去,“没有。”
谢司有些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他猜到会是这个答案,但还是捧了捧她的脸,“生气就告诉我,别让我猜,好不好?”
谢恩恩冷静了一下,也觉得这样发脾气的自己有些幼稚,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看着男人的眼睛,心平气和地说:“你知道大部分普通人出轨的对象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包括但不限于自己的好朋友以及对象的好朋友。”
谢司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有些哑然,“你在吃我和甜甜的醋?”
甜甜?
谢恩恩只觉得自己刚才平息下去的脾气又被人勾了起来,直接推了他一把,冷声说道:“你跟你的甜甜待在公司吧,我有事就先回去了!”
结婚不到一年,这还是为数不多的谢恩恩实实在在的对他发脾气,来得莫名其妙,也来得有些早。
他以为像谢恩恩这样的个性,两个人怎么也要到结婚三五年,甚至是金婚银婚的时候才会冲自己表达不满,没想到这次的考验居然来的这么早。
一路上谢司都没怎么说话,只偶尔看了看在副驾驶上的谢恩恩。
回到家里之后,谢恩恩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进了浴室,很久都没出来。
谢司做好了饭之后见她还没什么动静,这才走到门口敲了敲,“恩恩?”
“干嘛?”
“……吃饭了。”
里面这才传来一阵水声淅沥的声音,谢司知道她没在里面睡着,就放下心来,去厨房准备碗筷。
谢恩恩出来的时候,头上还包着一条大大的浴巾,水滴从黑发上落在肩头,将她脖子那一块的衣服都打湿。
谢司刚刚放好碗筷,就走到她身后,将她的浴巾扯了下来,包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擦拭着,“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谢恩恩哼了一声,“饿了,不行吗?”
谢司哑然失笑,“怪我。今天加班了,看你在休息室睡得那么香,就没叫醒你。”
谢恩恩过来的时候,他刚好有个会议,余甜那里也有于子轩照顾,不用他管,所以就开得晚了一些,两个人都还没吃饭。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快晚上十点,“饿了怎么不说?我们可以在外面吃。”
“我忘记说了,不行吗?”谢恩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气,反正就是觉得很生气,一想到余甜心里就不痛快。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小心眼,虽然余甜的确是喜欢谢司,但谢司之前也明确地拒绝过她。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做不成情人就要做敌人的道理,更何况他们以前还有那么深的同学情谊,到现在也是很好的朋友,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放弃他们这么多年的友情。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谢恩恩心里就是不舒服。
如果是别人她还能好想一点,但余甜那样的性格总让人觉得危险,自己明明都已经有男朋友了,却一点都不注意和异性之间的距离。
这样的女人是最容易勾人的。
谢司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给她擦着头发,等到不再滴水的时候拿了吹风机过来,轻柔地拨弄着。
谢恩恩的头发很厚,发质很好,每次吹头发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
有的时候为了方便,谢恩恩总是头发都不吹干就包着浴巾睡着了,亏她在外面还是个光鲜亮丽的明星。
谢恩恩很喜欢自己这一头秀发,吹得时候也格外细致,一双大手在她头皮上轻柔地按摩着,有种让人昏昏欲睡的功效。
谢恩恩本来是很饿的,手都拿上了筷子,却舒服得没什么力气,夹不起菜来,“别吹了,先吃东西吧。”
“你吃。”谢司对她绸缎一般的乌发有些爱不释手,“还差一点就吹完了。”
谢恩恩便没有再理会他,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夹着菜吃着,让男人在身后给自己吹着头发。
她觉得自己有点像养尊处优的公主,身后是不辞辛劳的骑士,无怨无悔地伺候自己,自己心里却没有半点感恩,反而还觉得这都是人家该做的。
谢恩恩放在桌子下面的脚趾微微张开,一边吃着排骨,一边给身后的男人夹了一块,“你这厨艺还不错,以后经常做饭吧。”
谢司:“……”
他从她伸过来的筷子上咬了一口,不置可否,“你喜欢就好,如果以后不忙,我就给你做。”
谢恩恩皱了皱眉,不以为意地说道:“你一个程序员能有多忙?”
谢司:“……”
吹完头发之后,他去把吹风机放了,才在谢恩恩对面坐下,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你觉得我开公司怎么样?”
谢恩恩顿了一下,随即放下筷子,“你为什么想开公司?”
谢司不紧不慢地说:“来钱快。”
谢恩恩眉头皱得更紧,好像不是很高兴,“我现在难道养不起你吗?”
谢司似乎看出她的不满,解释道:“我们两个现在不用花什么钱,但是以后要用到钱的地方可能会很多。”
说着他补充了一句,“我想至少生三个孩子。”
谢恩恩本来在喝水,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忍不住咳嗽起来,“你想得美!三个?你当我母猪呢!”
再说了,为什么男方说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她还没同意呢!
生孩子还不是女人受苦,一个大男人当然张张嘴说几个都行,也不考虑一下她!
谢司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给她扯了张纸,擦了擦她的嘴角,“没有让你生三胎的意思,我们可以一胎三个。”
谢恩恩:“……”
她觉得这个话题没有必要再继续进行下去了,“反正不管生几个孩子,我都养得起你们,开公司就没必要了,不说赔不赔的问题,以后能够放在家庭上的时间也会很少,容易产生矛盾。”
金钱对人的腐蚀是很可怕的,谢恩恩一直觉得钱这种东西够用就行,赚钱的欲望却是一个无底洞,会把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谢司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是想让你的生活过得好一点,恩恩,我是男人,这是我的责任。”
谢恩恩没有说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有些用力地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咚”地一声。
她清了清嗓子,只看着自己紧紧握着水杯的手,指间都有些泛白,但声音还是很平静,“我现在就过得挺好的,不需要再过得更好了,钱永远都是挣不完的,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如果你缺钱,我这边可以救济你,你告诉我你缺多少?”
谢司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先说话。
最后还是谢司先起身,妥协般叹口气,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没关系,你不喜欢我就不做。”
谢恩恩很轻地“嗯”了一声,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我来收拾吧。”
谢司挡开她的手,“我来。”
这三个月来一直都是谢恩恩做饭,谢司收拾洗碗,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谢恩恩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让自己的手泡在水里面,也就没再坚持,起身回了卧室。
她直接换了睡衣钻进了被子里,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本来下午就已经在谢司的休息室里面睡了一觉,现在是一点困意都没有,忍不住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余甜、唐千城、于子轩、高桥君……
好像事情总是朝着她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像宿命一样不可控制。
她一直都想专注于自己的演艺事业,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件卷入其中。
谢恩恩实在是睡不着,直接坐起了身子,拿起了床头放着的一本陈旧的笔记本翻了几页。
这个笔记本看上去已经有很多年头,十分陈旧,好像随便翻翻就能将纸张翻碎一样。
这本笔记是她从她父亲的书房里面找到的,幼时的她很喜欢,缠着谢父送给她,谢父自小就宠她宠的厉害,于是这本笔记如今便落在她手里。
里面还有父亲的字迹,谢恩恩看着看着,眼眶忽然有些泛酸。
她随手翻了几页父亲的笔记,就听到卧室门外的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恩恩下意识就关上了笔记,在被子里面躺好,闭上了眼睛装作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脚步声到了房间里之后变得轻了不少,她听到男人缓缓地走到床边,似乎是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而后一个非常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带着一点温热,一点缱绻。
被子被人缓缓掀开,一只带着凉气的手伸了进来,在谢恩恩的身上似有若无地捏着。
谢恩恩觉得有些痒,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在装睡,就只能躺着不动,咬牙忍着。
她听到男人在自己耳边有些加重的呼吸声,然后是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谢司的体温总是比她高不少,每次挨着他时就像挨着一个火炉一样,存在感十分强。
谢恩恩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微微别过头,想躲开他灼热的气息。
谢司却在下一秒咬住了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睡着了吗?”
谢恩恩假装还睡着,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
本来以为可以躲过一劫,却没想到谢司的手直接作恶。
谢恩恩在他的怀里面忍不住轻轻颤抖,然后就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笑,“真的睡了?”
她红着脸哼了一声,“嗯……”
谢司嘴角的笑意更深,一声轻笑像是从胸腔里面传出来的。
谢恩恩:“……”
她的脸在昏暗的灯光里面红了个彻底。
灯光微晃,人影微荡;月凉如水,一室风光。
事实证明那方面生活和谐可以提高人的睡眠质量,至少跟谢司结婚以来,谢恩恩从来就不知道失眠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每天晚上都累得不行,结束之后,脑袋一挨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很死,一觉到大天亮,睡眠质量别提有多好。
她昨天下班没有开车回来,所以今天也只能坐谢司的车先去片场,两人提前了半小时起床,一起吃了早餐之后就出了门。
在电梯里面又遇到了上次遇到的装修工人,谢恩恩跟他们打了招呼,顺便把手里吃不完的吐司给他们分了几片。
谢司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跟那些装修工人说话时微微扬起的嘴角,发现她这人身上有种独特的平和的魅力。
在谢恩恩眼里,不管是名流权贵还是普通百姓,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她跟这些装修工人说话时的态度比她和商会会长说话时甚至还要柔和一些,好像跟他们认识了已经很多年一样,十分自然地打着招呼。
“你们这装修要几天呀?”
为首的那个工人看了看谢恩恩,笑着说:“几天时间工作怎么可能做得完?至少也要几个月了,这家户主来头挺大的,对装修的要求也高时间就更长了一些,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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