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栈的路上,夜星痕跟紫皇还在热烈地讨论刚才那段说书的内容,而张玄度则是在一旁沉默不语。
这段书是说的精彩,但其中有两个细节,一个是帝君手中的星月刀能冒出三丈刀芒,按秦星寒的说法,这把刀现在还在张玄度脖子上挂着,就这一把小小的像玩具的刀,真有那么厉害吗?
另外一个则是元神大战,按说书先生所描绘的,帝君已经修炼出元神,而且元神是与本尊分离,能够自主行事,同时还有上界神仙下凡,追杀幕后黑手历天崖,若这些是神话故事还说的过去,但落在现在的人世间,能是真的吗?
紫皇在旁见张玄度眉头紧锁,一脸凝重的样子,不由上前几步好奇问道:“玄哥,想什么了?”
张玄度闻言,正好也差个帮忙分析的,遂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夜星痕听完,却是一笑道:“修为过了化境,若能应征大道,确实是能破碎虚空,进入上界,刚才说书先生所说的独叟,就是本教一位老祖,这个在本教大典上都有详细的记载,而且像这样成为神仙的人物,也不止一位,只是那些大神所处的年代太过久远而已。
而修炼出元神,并且能让元神出窍,这个也是完全可能的,不过这里面却是有个问题,就是想要修炼出元神,则必须要修炼上丹田,拥有强大的神识,而这就万中都难存其一了,能破碎虚空的人虽然不多,但毕竟还是有,但这并不代表每个破碎虚空的大神都能修炼出元神,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张玄度听了,不由心头一动,转头看了眼前两人,犹豫了片刻后道:“我想帝君所拥有的能力,我也有。”
夜星痕跟紫皇闻言,同时一愣,均是一脸懵地看着张玄度,半响后紫皇道:“玄哥,你不会是听书听出幻觉了吧?”
张玄度听了,却是一摇头,将两人带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没有骗你们,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可以验证一下。”
说完转过身去接着道:“你们双手可以出任何一个数字,我背着你们也能知道你们出的是什么。”
夜星痕跟紫皇听了,不由面面相觑,彼此对望了一眼,脸上均露出这家伙是怎么了的表情,但见张玄度一脸认真的样子,也就依言各自出了个数字。
两人彼此瞄了瞄对方双手,跟着又是对望一眼后,夜星痕开口道:“你可以说了。”
张玄度闻言,放开神识,清楚看到两人双手比出的数字道:“紫皇左手是三,右手也是三,星痕左手是四,右手握着拳头。”
这话一说完,夜星痕跟紫皇惊得同时张大了嘴,不过夜星痕却还是不相信,将双手背在身后道:“再来。”
紫皇见了,也有样学样,张玄度不待这两个开口,直接道:“紫皇双手都是拳头,星痕是左三右五。”
说完缓缓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这两个道:“怎么样,现在你们相信了吧?”
夜星痕听了,眼神突然精芒闪烁不定,半响后才道:“这就是神识吗?”
张玄度闻言,微一点头,紫皇见他自己承认,上前一步兴奋道:“玄哥,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牛-逼的东西的?”
夜星痕听紫皇说脏话,不由眉头一皱,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跟着又转过头看向张玄度,眼中也是满满的疑惑。
张玄度见了,却是双手一摊道:“你们这个问题,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知道在我解决丹田内的寒毒能够吸纳灵气后,上中下三个丹田就自然串在一起,跟着识海内就拥有了神识。”
说完一顿,接着道:“这事我本来是想早点跟你们说,只是那时候我自己也是懵的,但我无极门内有一本练神术的书,还是帝君传给当年的无极刀宗后流传下来的,书上有帝君对经文的解注,这个解注很大一部分是结合了他自己修炼神识的经验,然后再转化过来的,”
夜星痕跟紫皇听了,不由又同时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先前在大漠的时候,看张玄度修炼体术,这两个就已经有了紧迫感,后来跟夜星痕这个少榜第一人比试了一番,更是将紫皇刺激的不要不要的,现在再加这个变态的神识透视眼,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两个转着这样的念头,同时张玄度也在想着心思,刚才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但其中也隐藏了一点小心思,因为在当初拥有神识的时候,他是没想着将这个秘密告诉这两个,但是在听了刚才那段书后,心中也是豁然开朗,帝君虽然厉害,只代表他个人,若是他没有一颗博大的胸怀,身边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连命都不要地跟着他。
况且这以后,自己三人可以说是同甘共苦的袍泽,还不知道后面要面对多少恶战,若是彼此之间不能知根知底,那再谈有多好的配合就是扯淡了。
紫皇感慨了一会,跟着却是嘴角一撇,人比人气死人,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加上这小子,自己也是少榜第三人,也不错。
想到这里,不由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拍了拍张玄度肩膀道:“我就说我们以后一定能成大业,你看,你现在完全就是帝君第二,不管是被追杀还是拥有神识,基本上就是帝君当年的翻版,除了做不了皇帝,其他还不是手到擒拿,哈,兄弟看好你。”
夜星痕听了,却是一脸肃然,看着紫皇道:“阿玄刚才说的东西,只止于我们三人知晓,千万不要让第四人知道。”
紫皇闻言,知道其中的厉害,也是郑重一点头。
三人回到客栈,早已过了子时,张玄度干脆直接在床上盘膝打坐,自从他能修行以来,对纳入灵气壮大自己丹田真气这件事,就非常上心,他一直认为自己起步太晚,唯有勤能补拙,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他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修为,已经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了。
第二日一早,张玄度从调息中醒来,起床推窗换气,没想到刚一打开窗户,就看到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犹如精灵一般,在空中飘飘荡荡,映衬这高处阴沉的天空,显得格外的幽寂,还好没起风,雪下得静静的,让人看了有种安逸中透着孤独的感觉。
帝都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张玄度到帝都,是为寻找秦星寒,只是帝都这么大,也不知道师父他现在在哪,想要寻找,除了帝都城外的石塔这个地方,其他的却是连个头绪都没有。
这个情绪,让张玄度颇有点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还好有石塔这个念想,在忐忑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希望。
正在他思绪翻腾的时候,紫皇却是兴冲冲地过来敲门,张玄度一开门,这小子就挤进门,一脸神秘地坏笑道:“玄哥,我刚打听到,今天是帝都各家行院一年一度选举花魁的日子,听说是热闹空前,要不我们去看看?”
所谓行院,起源于大夏皇朝之前,原本指的是杂剧艺人的居所,亦指演杂剧或院本的艺人,但到了大夏中期,行院就变了味道,成为妓-院的代名词。
不过行院也分好几种,上等行院却是修建的格外清幽,一般都是请名家代为设计修建,犹如园林一般,引活水进入,形成小桥流水,之间点缀有各处名山采集过来的大石堆砌成格式各样的假山,行院内更是遍植各种名贵花草树木,将一间间阁楼隔开,形成一个单独的空间。
很多的达官贵人都喜欢在这里长期包一栋独栋阁楼,有的是为了金屋藏娇,有的是为了在这里听曲放松心情,也有的是为商议密事,不一而足,不过这里面的消费惊人,妥妥的一座消金窟,据说一杯茶都要好几辆银子,能在这样的行院长期包下独栋小院的,那可就真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贵。
只是行院毕竟与那种事搭上边,虽然并不一定是去做那种事,但总有点偷腥的意思,于名声不好,这要是真去了,后面让夜星痕知道,那就有乐子看了。
紫皇是想看热闹,但又顾忌着这一块,所以就偷偷找张玄度商量。
不过这事要是问别人还好,问张玄度那就是纯粹的白搭,从小到大,张玄度基本就是在深山野林里度过,为了方便逃命,连去过的镇子也都是在山脚边上,说是半个野人都不为过,紫皇这么一说,倒真把他听了一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啥意思。
紫皇一见张玄度这会愣得像根葱,一下明白过来,懊恼地一拍额头道:“跟你说这个还真是浪费表情了。”
说完眼珠一转接着道:“玄哥,这样说吧,就问你想不想看热闹?”
这话音刚一落,后面就传来夜星痕幽幽的声音道:“帝都大牌行院选花魁,这样的热闹当然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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