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达了一上午,总算将石塔群所在的范围走完,总得来说就是三湖四山,湖就是大的池塘,山也不过就是不高的石山,湖靠着山,山绕着湖,星星点点的石塔点缀在其中,即有观赏性,同时也极具风水布局。
这一上午,也就是光看风景了,一点发现都没有,不过这三个也一点都不着急,现在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
在离石塔不远的位置,有几家酒肆,专门做这些游客的生意,味道不错,价格也公道,生意是好到爆,张玄度三个第一次来,去得晚了,竟然排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等到空位。
落座后,三人简单点了一些吃食,刚快要吃完,门外进来两个身着青衫的男子,张玄度正好坐在面对门,抬头看了一眼,虽然这两个身着便衣,但脸上那副死人表情跟走路样子,一看就是銮卫司的人。
紫皇跟夜星痕同时有所发现,三人对望一眼,身着便衣的銮卫司,布置在这里做什么?
酒肆掌柜的一看这两人进来,连忙笑着迎上去,寒暄两句,自有伙计将早已打包好的饭菜送过来,两人接过手,也不答话,转身离开。
张玄度见了,跟旁边两个使了个眼色,等那两人走的有点远了,起身结账,在后面远远跟着。
前面这一段路,是往石塔方向而去,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倒还没什么,但等进了石塔群范围,那两人转身进入一条仅两人并肩的小路。
这条小路相当偏僻,基本无人行走,再跟下去就显得有点突兀了,于是三人有说有笑地笔直往前,走了一段停下来,张玄度将神识放出,看到那两人进入一间在菩提树下一间隐藏的小屋。
小屋内一共十人,饭菜一送到,这十人闷不吭声吃了起来,简单吃完,依次出门,不到一会,又十人回来,看来是轮流换班吃饭。
张玄度这一“看”,居然一连看了将近一顿饭功夫,没想到自己神识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等他反应过来,自己都暗自惊叹一声,只是这会有事,也就没多想,将自己看到的情形跟紫皇跟夜星痕说了一遍。
这两个听完,不由对望一眼,半响后紫皇开口道:“这石塔群虽然名声在外,但也就只是一个景点,銮卫司的人布置在这里做什么?”
夜星痕听完,眉头微皱道:“三叔能够知道秦师叔到帝都,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銮卫司的人也知道秦师叔会在石塔这里给阿玄留消息?”
紫皇闻言,不由倒吸口凉气道:“不能吧?!”
说完转头看向张玄度道:“这事不是就你跟你师父知道吗,怎么现在搞得好像全天下都知道一样?”
张玄度听了,想了想道:“星痕说的只是有这个可能,也不一定就是,但退一万步来说,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我师父可能被他们抓住了。”
紫皇一听,不由愕然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师父将你卖了?”
夜星痕闻言,摇了摇头道:“秦师叔不是这样的人,不过想要一个人开口,不管你修为多高,除非进入了化境,否则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而且这个过程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
说完一顿接着道:“三叔在帝都找不到秦师叔,秦师叔没来是一种可能,按现在的情形来看,被抓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这些都只是猜测,先不要自乱阵脚,銮卫司在石塔里布置人手,绝对不是为了好玩,这件事我们要先弄清楚。”
张玄度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这样吧,今天到此为止,隔几天我们再来。”
紫皇听了,不由奇怪地看了看张玄度道:“玄哥,这么大的事,怎么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啊?”
张玄度闻言不由一愣,这会才反应过来,一脸愕然道:“说的也是哈。”
说完仔细想了想,跟着一摇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我现在的心境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惊动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紫皇跟夜星痕听了,又是对眼一望,同时想到这小子先前两次顿悟,不会是跟这有关系吧?
张玄度这次心性转变,为他以后成为大明新一代战神,到最后登上九五至尊宝座打下先期的基础,不是说他已经开始溟灭人性,而是在遇见任何事情,都能做到绝对的冷静,有泰山崩于眼前而岿然不动的冷狠。
心有狂澜而面若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回客栈路上,张玄度买了纸笔,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将石塔群的图形画了出来,画完后将紫皇两人叫了过来,现在銮卫司的人已经入场,后面就不能不小心了。
这份地图已经算是详尽,除了地形数据有估的成分,其他的完全符合地图作图要求,这也是秦星寒教导下必备能力,时常处于逃命状态下的人,对一个陌生地方,首先要掌握的就是地形。
两人过来后,张玄度将地图摊开,紫皇看了,愣了半会,一竖大拇指道:“玄哥,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兄弟佩服。”
夜星痕听了,抬头看了张玄度一眼,眼神晶亮,带着一丝意味难言的神色,旁边的紫皇恰好看见,脸上立即露出古怪的笑意。
这笑意让夜星痕看了不由脸蛋一红,跟着一个白眼丢过去,紫皇见了一拍额头,装模作样地长长叹了口气。
这两个你来我往,张玄度倒是没有看见,手中拿着笔点了点地图道:“这三个位置出口,算是偏僻,其中这一条直接对着玄武大街,大街人流密集,若是逃命,这是首选,其他两条则挨着燕山山脚,不过那片区域有将近五里地的平原,若我是銮卫司的人,一旦实行抓捕,我会堵住包括大门在内的其他所有出口,将这两个放开,那边地广人稀,即容易下手,也不会引起恐慌。”
夜星痕听张玄度谈起正事,眼神一转,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道:“銮卫司已经在那里至少呆了有段时间了,我们能想到这点,他们肯定也能想到,我担心的是局中局,真正部署重兵的不是那片开阔地,而是玄武大街。”
紫皇听完,一摆手道:“这有什么好猜的,明天到玄武大街去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张玄度闻言,“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我在暗,敌在明,这个倒是要好好利用利用。”
銮卫司,亲军都尉府。
一间不大的小屋,门窗紧闭,在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窗帘,将本就不大的房子遮得严严实实,就算是大白天,里面看去也是黑漆漆一片。
屋内正中间摆着一个大大的火盆,即便是现在隆冬时节,在房间内亦然感觉一丝燥热。
火盆后面,是一张大大的案桌,桌上只点着一根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斜坐在靠背椅上,一动不动。
片刻后,门外传来敲门声,那人闻声道:“进来。”
声音低沉而又沙哑,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让人听了,总有种仿佛一切都在此人掌控中的自信跟稳重。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闷热铺面而来,来人不由眉头微皱,顿了一下才跨步进屋后,顺手关上房门道:“你这样也不怕把你自个给憋死。”
那人听了一笑,身子微微坐正道:“自己招呼自己。”
来人闻言不由一撇嘴,摇了摇头道:“要喝茶也不用到你这来。”
说完上前几步,在靠门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叹了口气接着道:“这已经是连续两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那消息可靠吗?”
那人听了,脸色浮现一丝阴沉,半响后又颓然道:“消息可靠不可靠,你来问我?”
来人闻言,又是一声长叹,跟着道:“最近上面逼得紧,以前还是七天来问一次,现在是每天都来问,看来那位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这对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那人听了,又是好一阵沉默,来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身形隐没在黑暗中,就像个鬼魂一般,根本看不到其脸上的表情,心底不由暗叹一声接着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不仅是我们,好像还有一帮人也在参和这件事。”
那人闻言,右手食指跟中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扣扣”的轻微声响,好半响后才道:“你也感觉到了?帝都可是我们的根基,如果在这里都有掌控不住的事情,不要说那位,就连我们自己都不好交代。”
说完右手在桌上一抹一甩,一个物件轻飘飘的犹如被无形的手托住一般,稳稳地朝来人飞去。
到了近前,来人伸手一接,却是一张薄纤。
能将如此一张薄纤隔空稳稳送过去,仅这一手,就可见那人修为不俗。
来人却是见怪不怪,接过薄纤一看,不由倒吸口凉气道:“天罡祠?!”
说完抬头望向黑暗中的那人道:“这是哪来的消息?”
那人听了却是不答,沉默一会后缓缓开口道:“天罡祠背靠的是当朝兵部尚书岳泰安,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而且还是皇帝御批,跟我们銮卫司是一朝一野,这些你也知道。”
说完一顿,隐在黑暗中的双眼一眯,一道精光闪过,“哼”了一声接着道:“天罡祠向来都是郝老四郝四爷当家,只是在我跟他接触这么长的时间里,有很多次事情他都不能当面做主,虽然后面都给了回复,而且理由也很充分,但我始终怀疑这人只是摆在明面的傀儡,而真正的当家人却是隐在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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