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洛心里想到,如果遇到合适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爱她,愿意接受她,她愿意去爱这个男人,愿意与这个男人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李刀磨村民前往云祥扩建机场,依洛给李刀磨村民做饭,相遇李天明,在刘诚信和左翠英的撮合下,两人开始走近,开启了若即若离的婚恋。
李天明爱恋阿苏塞,阿苏塞是前线战时医院护理人员,归属部队管理,属于军人编制,她在与李天明短暂相处之后,再次回到前线,把孤独和寂寞留给了李天明。
云里县政府接到前线,知道阿苏塞已经失踪,当客芷座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天明,当李云博得到这个消息,经过充分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战场失踪等同于死亡。
满腔的希望变成了失望,满腔的希望变成了绝望,愤懑和愤怒,令李天明感觉难以忍受,甚至难以自持,他走到云里江边,坐在岸上。
云里江水,不疾不徐,自由自在地流淌着,流动着,李天明意识到,他的爱情,他的生活,他的生活,此时此刻,已经陷入困境,而解除困境,对于他来说几乎不抱希望,除非出现奇迹。
而当奇迹出现,即阿苏塞在抗战胜利之后,从前线回到李刀磨,李天明牺牲在木山048R高地,满怀期待,滴怀希望的阿苏塞,情感也罢,生活也罢,都陷入了困境。
李天明感觉到了失意,感觉到了孤独,感觉到了寂寞,如果说孤独是一把刀,在他的心里,寂寞就是一把剑,就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剑,那把无比锋利的剑,深深地刺进他的心里,刺得他好生疼痛,好生疼痛。
而在此刻,依洛就在距离李刀磨不远的林竹寺,她正在苦苦地思念李天明,终于,她走过云里江大桥,走进李刀磨私塾,走到李天明的身边,完成了他们多日的夙愿。
依洛的愿望得到实现,她得以在爱海里畅游,仰望天空,天是那样的蓝,云是那样的白,阳光灿烂,风吹绵软,一切都是美好,一切都是美景,她知道,她的人生,正在走向全新的境界。
然而李天明没有想到,依洛没有想到,李刀磨村民没有想到,前往虹山打猎的六名李刀磨村民,竟然遭遇飞来横祸,一架外敌战机,在他们附近坠毁并发生剧烈爆炸,他们瞬间变得丑陋起来。
看到李天明容貌被毁,依洛心里十分难过,对外敌充满仇恨,她想上战场,当面甩外敌几个耳光,然而这种想法,只在她的心里存在了一会儿,很快就消失了。
依洛没有看见过外敌,但是她听人说过外敌,外敌从大老远跑到中国,跑到滇西,其本身就是十分的强悍,其本身就是十分的凶狠,我是一个女人,杀一只鸡还行,在外敌面前,我能有多大的作为?别说甩人家几个耳光,恐怕连自已的命都难以保证。
既然没能力甩外敌几个耳光,既然没有能力去消除心里的恶气,那么就只能选择隐忍,用我的温柔,用我的爱意,去化解天明心里的恨意,促使天明从恨意中走出来,去享受甜蜜的爱情,去经营美好的婚姻。
很显然,依洛的想法过于幼稚,过于单纯,她知道孩子都是爱美的,孩子喜欢英俊的先生,不喜欢丑陋的先生,以李天明现在的容貌,很难再做先生,然而,李刀磨有几个先生?没有几个吧?天明当不成先生就当农民,有什么不可以的?干不动农活,我拼死拼命去干活,把你养起来就是,你用得着那么悲观吗?
只要我爱他,只要我不嫌弃他,他没有理由不从恨意中走出来,所以啊,以后在他面前,我要小心再小心,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事情,我都要依着他,我都要顺着他,真正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真正做到百依百顺。
依洛以为只要她对李天明好,李天明就会对她好,就会永远守在她的身边,把他们的爱情,把他们的婚姻,维持到生命的终结。
如果真能这样,对于我来说,那真是太幸运了,那真是太幸福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老公,我可不想失去第二个老公,天明,求你听话,求你可怜可怜我,求你从仇恨中走出来,求你跟我好好过生活,而我呢?给你生孩子,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依洛想了很多,但是,她不了解李天明的心性,李天明是李刀磨人,天生就具有李刀磨人的性格,李刀磨人,怎能让仇恨扎根在心里?去报仇,去雪恨,哪怕因此失去生命,我也心甘情愿,我也在所不惜,做可怜虫,在可怜的目光中苟全性命,绝对不是我李天明的性格,我不会做那样的人,我不会做那种人。
李天明这样想的时候,抬头去看虹山,月光下的虹山,清幽,冷肃,它仿佛一道天然屏幕,傲然挺立在云里县东北境,李天明在心里说:“虹山是那么高昂,是那么大气,是那么伟岸,它所以受人敬仰,在于它从来就没有低过头,我为什么不学虹山?”
为避免依洛伤心,为避免依洛阻止他的行动,李天明用计支开依洛,他于中秋之夜,带着村里另外五名青年离家出走,永远离开了李刀磨,最左回归李刀碧的是一块冰冷发光的墓碑,是一块刻着他们名字及职位的冰冷发光的墓碑。
一块冰冷发光的墓碑,告诉了李刀磨村民事情的真相,折射出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意志,大国情怀,有时需要小人物去铸就,甚至是普通百姓去做,李刀磨六名青年,李刀磨六名小人物,用他们的生命铸就了大国情怀,绽放出永恒的光芒。
从潭龙娘家回来,依洛没有看见李天明,起初的时候,她并不在意,人有两条腿,两条腿会走动,兴许天明感到难受,到哪里去消除也难说,过后就会回来,很快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再也不离开。
依洛杀鸡,做好,然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李天明回家,焦急之下,她来到木瓜箐公公婆婆家,才知道李天明和村里的五名青年,于中秋之夜离家出走,几天过去,还不见他们回来。
得到李天明离家出走的消息,依洛的心里防线瞬间彻底崩溃,说:“说起来,我对天明够好的,他毁容以后,我不停地劝他,劝他消除心里的仇恨,爹,妈,在他面前,我小心再小心,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可是他,怎么能丢下我不管呢?怎么会离开我呢?”
李云博知道依洛对李天明感情真挚,他唉声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情怪你不得,也怪天明不得,要怪呢就去怪外敌,他们不在几个小岛上呆着,偏要跑到我们国家来杀人放火,把坏事做绝做尽。”
俞琴说:“天明是一个私塾先生,讲面子,讲尊严,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我想他不好意思待在你的身边,现在去和尚山躲几夭,我想他们六个人,过几天就会回来,和尚山高,风大,生存环境差,没有吃的,他们饿得慌,就会回来,他们都是有家的人,他们最终会想家,会回家。”
李云博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过两天我约几个人去和尚山,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如果找到,就把他带回来。”
过了两天,李云博约起洛廷戴、尤大田和茶木托,他们走向和尚山,然而别说人影,就算鬼影也没找到。
他们满怀期待上山,满是诅丧回家,心里实在不舒服,又没有办法,而尤大田和茶木托,被老婆骂得够呛,前文有过叙述,这里不再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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