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崇英看到朝自己走来的女孩,有些紧张的问:“晚晚,你从昨晚就不回我信息,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她不回信息,纯粹是懒得陪他玩了。
但他为什么这么在意?
莫晚望着马崇英,想他在害怕什么?
昨晚,她昨晚就去余燕娴回家里吃了个饭。
她跟余燕娴关系好,这在学校是公认的事,去她家不很正常吗?
莫晚反问:“谁会跟我说什么?”
马崇英见她疑惑,便有些尴尬的讲:“没什么。是我听说燕娴同学对我有意思,怕她跟你说了什么,影响我们的感情。”
没有感情,哪来的影响?
莫晚随口讲:“她爸妈都在,聊了会天,没时间看手机。”
马崇英松口气的笑着讲:“原来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他说着,请她上车。
莫晚看路边的黑色轿车,有些意外的讲:“怎么换车了?”
马崇英讲:“太久没开,出了点故障,送去维修了。”
莫晚点头,没有多问。
开车回家的路上。
马崇英看了看副驾的女孩,寻找话题的问:“昨晚见了余燕娴同学的父母,你感觉怎么样?他们好说话吗?”
莫晚讲:“客套的聊天,没有深入了解,不过总体还是不错的。”
马崇英讲:“是吗?挺好的,听说余燕娴同学的妈妈是个厉害的人,我还怕你跟她相处不来。”
余燕娴的妈妈。
他似乎很关心那位部长。
莫晚看专注开车的马崇英,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认识她,要通过她攀这个关系?
还是怕她跟自己说了什么,在这套她的话?
如果是想攀关系的话,确实如他说所,之前余燕娴是挺喜欢他的,他可以在学校里跟她拉近关系,没必要通过她这个外人。
所以,只能是后者了。
莫晚迅速思考半秒,便讲:“她妈妈对外可能是强势的,但在家里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我没有觉得不好相处。”
马崇英转头打量,忍着笑道:“可能对你来讲,任何人都好相处吧。”
她对谁都是这爱搭不理的性格,应该很少有比她更难相处的人了。
面对他的调侃。
莫晚好奇的问:“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现在是要去他家,他明明可以聊很多关于他家和他爸妈的事情,怎么反而一直提起别人的母亲?
莫晚愈加肯定,马崇英提及余浼,是担心她跟自己说了什么。
余浼能跟自己说什么,会让他这么上心呢?
她是余燕娴的母亲,自己是救她女儿的人,这第一次上门做客,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跟自己说些不中听的话。
那么……
马崇英是在担心,自己跟余浼部长说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莫晚想到这,抬帘看马崇英紧崩的下颌线。
马为君让儿子邀请自己去家里吃饭,是因为他知道夜海棠出事,柯明礁也许已经告诉了他一些事情。
马崇英现在着急的找她打听,应该是马为君跟他说了什么,怕她有了报复的心思,更怕自己借助余浼的力量吧。
看来,这次去马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啊。
马崇英见她起疑,便无奈的讲:“我是在想是不是我爸妈不好相处,所以你上次才没住几天就执意要搬出来。”
他说得自责又苦恼,把问题都归到父母身上,显得他多为她着想似的。
莫晚扬了扬眉,陪他玩的讲:“主要是你不在,我跟他们又不熟,缺少话题。”
马崇英问:“不是因为你不喜欢他们?”他说完讲:“晚晚,他们毕竟比我们大很多,你要不喜欢他们,或他们对你不好,你可以跟我说实话,这样我才好在中间调和。”
马崇英望着她认真的讲:“你们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们不开心,尤其是你。”
莫晚看说得深情的马崇英,想了半秒,扬起唇角讲:“你父母对我都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他们?崇英,你太多虑了。”
马崇英再三确认。“真的吗?”
莫晚点头。“当然。”
她没有不喜欢他们,只是单纯的要让他们死。
而且还是一点点,慢慢的,让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去感受和面对死亡。
马崇英得到她肯定的话,兴奋的讲:“那我就放心了。”
看他高兴和雀跃的样子,不像是解决婆媳矛盾那么简单。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非常准确。
午饭吃到一半。
莫晚看提起订婚事宜的马为君,漠然的放下准备去夹菜的筷子。
与马家的三少订婚。
还是由马为君这个家主提出来的。
她一个无父无母的落魄少爷,哪受得起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莫晚看和蔼的马为君,温柔的云思雨,与期待的马崇英,以及事不关已的马家大少爷和二少爷。
这不是场鸿门宴。
这是舍不得马崇英这个孩子,套不着她啊。
马家的人见她不说话,顿时一个个都上心起来。
云思雨有些错愕的问:“晚晚,是哪里出了问题吗?还是你跟崇英吵架了?”
当马为君提出这事时,她还不答应呢。
她就这一个儿子,怎么能娶这种毫无背景的女人?再说了,万一以后她的身份暴光,会给她儿子带来多大的伤害啊?
可现在倒好,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居然还嫌弃起她儿子不成?
马崇英听到母亲的话,迫切的望着女孩,想听到她的答案,同时又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莫晚看了眼马崇英,对云思雨讲:“夫人,我没与崇英吵架。”
云思雨追问:“那你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莫晚讲:“我暂时还没考虑结婚的事。”
她还没考虑结婚的事?
怎么可能呢?
红门被灭之后,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这可是她唯一可以过上豪门生活的机会,她怎么会没有考虑过?
云思雨望着平静,似当真没有觊觎这事的莫晚,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的,可她面上不能表露出来。
马为君看憋着气的夫人,安抚她同时也是打圆场的讲:“孩子还小,没考虑是正常的。”
马为君说完,便对莫晚讲:“晚晚,你也别有心里压力。这就是个订婚,简单的走个过场,等以后你们毕业了再结婚也不迟。”
云思雨温柔的有些阴阳怪气的讲:“是啊晚晚,还有几年呢,你可以慢慢考虑。”
反正他们也只是想让她把钱主动吐出来。
等他们拿到那笔遗产,别说结婚,这马家的大门她都别想进。
莫晚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实际她在马为君说出订婚这两个字时,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往好了想,这说明马为君还没有答应跟柯明礁合作,至少现在没有。
但如果自己不答应跟马崇英订婚的话,那可说不准了。
莫晚看着云思雨和马为君,仅权衡了半秒。“先生、夫人,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马崇英立即讲:“晚晚,这当然是真的。你看,我们一家人都在,就是想让你感受到我们对你的重视。”
莫晚没有理会马崇英的话,却是望着他讲:“我现在跟崇英差距太多了……”她说着,看回马为君和云思雨。“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真没想到……没想到你们会主动提起订婚的事。”
原来是太惊喜,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云思雨轻嘲又傲慢的笑了,便又装做长辈式的温柔道:“你这傻孩子,把我们当什么人呢?我们可不是老古板,只要是崇英喜欢的,我们都会全力支持。”
莫晚轻轻的点头,嗯了声。
马为君也松了口气,笑着讲:“那既然这样,晚晚,你双亲不在了,这事就我们来给你做主。”
云思雨也笑眯眯的对马为群讲:“下个月5号是个好日子,要不就那天吧?正好是周末,也不耽误孩子学习。”
说是下个月5号,实际也就两周的时间,真够紧的。
至于不耽误学习。
他们还真是百忙中,抽空让他们订个婚啊。
莫晚看算盘球子都崩自己脸上来的云思雨和马为君,对他们象征性的寻问,表示没意见。
一切都计划好了,她能有什么意见?
按照他们的安排往下推就好了,她正愁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好呢。
两周。
时间有点紧,但也足够了。
莫晚看欢声笑语的马氏一家人,也扬起了唇角。
饭后。
马为君说还有工作,先一步走了。
云思雨约了好姐妹做美容,说等不及要把这个好消息给她们分享。
对目的达到,就把她扔下的马家夫妇,莫晚一点也不在意。
马家大少爷和二少爷看她无措落没的样,也没给个好脸色,或是对未来的弟妹说句话。
他们心里非常清楚,马崇英要跟她订了婚,就意味着他将正式成为家族继承的竞争者,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们都不可能喜欢她的。
马崇英看接二连三走掉的家人,有些尴尬的讲:“晚晚,今天公司出了点事情,他们都要赶着回去处理,你不会不高兴吧?”
不高兴?
怎么会?
她就喜欢他们这种一点也不装,仿佛她是什么很好骗的人的做法。
敌人的自大和轻视,对她来讲是好事,怎么会不高兴?
莫晚看同样装做忐忑,仿佛很重视自己的马崇英,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家人都忙,今天能抽出时间跟我吃饭,已经很难得了。”
她说着讲:“崇英,我今天很高兴,也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管家。”
在这里多呆一秒,她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马崇英听到这话,立即讲:“对对对,我们得把这件事告诉钟伯。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忘了。”
他说着叫人去准备礼品,打算跟她一起登门拜访。
莫晚叫住张罗的人。“不用了。”她起身,对马崇英讲:“钟伯年纪大了,他可能还没有做好把我嫁出去的准备,这件事由我来跟他说吧。”
钟伯要知道她马上要跟马崇英订婚的事,肯定得打断他的狗腿。
她倒不是心疼马崇英断腿,主要是怕钟国辉心情不好,要带她出去旅游,影响他搬砖赚钱。
马崇英也不是真的想去,装了两下,在她的坚持下,让她带着礼物一个人去。
一个老不死的管家而已,要不是为了哄她开心,他才懒得答理。
莫晚离开马家,还真去找了钟国辉。
钟国辉似乎早料到她会来,在工地看到她没一点意外。
莫晚没拿马崇英准备的礼物,而是买了瓶水。
她把水给钟国辉,打量着烈日炎炎的工地,问他:“累吗?”
钟国辉摘了手套,拍打完上面的灰才接水。“体力活,哪有不累的。”
莫晚收回视线,望着他黑了不少的脸讲:“钱少事多,累死累活也就那么点钱,你图什么?”
钟国辉讲:“图踏实。”
踏实。
已经老了,踏实安稳最重要。
钟国辉喝了小半瓶水,看来这里找他的女孩。“少爷,你动那东西了?”
莫爷留下的财产数额巨大,她动了它,钟国辉做为在红门做了一辈子的管家,怎么可能不知情。
莫晚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想知道他的态度。
钟国辉见她不说话,拿出手机翻了翻,给她看。
手机里的新闻,正好就是马三少爷要跟初恋女友订婚的消息。
这么快。
他们还真是迅速。
莫晚看了眼新闻,又看等着自己解释的钟国辉。
钟国辉在看到这条新闻时,心里已经有了好几种应对的方案。
他可以把少爷带离扶南,也可以与马家鱼死网破,但他更希望她能亲自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答应过他,只是谈个恋爱,怎么转眼就要跟他订婚了?
莫晚没解释,只讲:“钟伯,在今天下午三点前,我会成为扶南最大的军火商,一周后我会让为民公司破产,两周后让马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着,郑重的讲:“现在,你是要继续搬砖,还是和我一起重振家业?”
没钟国辉,她一样可以做这些事。
她有信任的团队、合作伙伴,以及足够多的钱。
可要是她的这条路上没有钟国辉,始终觉得少点东西。
也许是一份最亲之人的认可,也可能是想让父亲的人,看着她是如何将一切重新夺回来的。
总之,莫晚想让他回来。
钟国辉看目光灼灼,语气坚定的女孩,捏着水瓶沉默半会,便讲:“少爷,我有的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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