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年轻小伙子在巡逻队当临时工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有机会转正吗？

此刻听到李有才的话后，大家都激动不已。

一个个眼神热切地看着李有才，生怕他只是随口一说来逗他们玩。

感觉到这些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李有才环视一圈，继续说道：

“既然有奖励，那肯定也有惩罚。

我在这儿宣布，如果连续两次考核不合格或不参加考核的，我会按照消极工作来处理。”

“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不讲人情。”

李有才说完之后，抖了抖手上的考核成绩单。

也不理会他们嗷嗷激动的喊叫，淡然地走了。

回到办公室后，李有才拿起饭盒去了食堂。

刚走到食堂门口，李有才就听见食堂窗口那边闹哄哄的。

李有才皱着眉头看着那里围着一圈人。

这么多人围着，很容易引发安全事故。

想到这儿，李有才大声说道：

“来，让一让，前面怎么回事？”

正好这时治安科的巡逻员们也到了食堂。

听到李有才的话后，这些小伙子立刻站到李有才身前帮他驱散看热闹的工人。

等李有才走进去后，看到两拨工人正在对峙。

李有才看了一眼两方人，发现一个也不认识。

看见两帮人把打饭口围得水泄不通，周围不少工人的饭盒还是空的。

李有才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是哪个车间的？不吃饭干嘛呢？”

听见李有才的话后，两方人中的带头人都看向了李有才。

其中一个比较胖的中年男人看到李有才身上的制服后，好像找到了靠山一样。

跑过来对他说：“保卫科的同志，你们来得正好。

电工班的这些人打饭不排队，你得管管他们！”

李有才听了之后，觉得有些无奈。

就这点小事竟然围了这么多人，这不是耽误时间嘛。

想到这儿，李有才看向另一伙人中的壮硕汉子问道：

“他说的是真的？”

没想到，那人听到李有才的话后，眼神极其不屑地瞥了李有才一眼。

连话都懒得说就转过了头。

李有才是什么脾气，当下心里就冒起了一股火气。

他上前走到那人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人，伸手戳在了他的胸口上。

一字一句地问道：“我问你话呢？为什么吃饭不排队？”

没想到对方也是个蛮横的人，伸手就要拍李有才的胳膊。

李有才侧身躲过了对方的手掌。

对方没拍中李有才后，看了李有才一眼说：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我是治安科新来的副科长，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吃饭不排队？”

没想到李有才的治安科名头根本对对方没有任何震慑力。

只见对方依然撇了一眼李有才说：

“是又怎么样？”

李有才一听，反而笑了。

面对这么有个性的工人，李有才当然选择以德服人。

于是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位同志，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其他同志，我现在要求你立刻离开这里去排队。”

虽然话听起来义正词严，但语气却是十分敷衍。

李有才其实也不想说这些，但这些话必须要说。

至少要让自己站在一个合理的立场上。

万一一会儿发生不可控的情况，那也不是自己因私事动手，而是为了维护食堂秩序。

面对李有才的警告，那名工人完全当作没听见，径直走向打饭窗口。

走到打饭窗口时还得意地看了李有才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

你能拿我怎么办？

李有才看着这个男人的样子，脸上虽然皱起了眉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李有才最喜欢这样的人！

就喜欢那些不听话、想要教训一番的！

就在李有才准备过去的时候，食堂打饭窗口突然探出一个脑袋。

李有才一看，这不是何雨柱嘛。

只见何雨柱探出脑袋对着那名工人说：

“哎，我说王友德，怎么又是你啊？”

那个叫王友德的电工看了看何雨柱，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关你傻柱儿什么事啊？”

“你这三天两头闹一次，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怎么没意思？”

“我就奇怪了，你是多了几个胆子啊，还是比别人多长了一个脑袋，凭什么不排队？”

何雨柱见王友德一副蛮横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生气，说的话自然不太好听。

原来何雨柱在厨房的时候就已经听说电工班又和车间的人因为打饭的事情吵起来了。

本来何雨柱不想管这件事。

一方面他自己只是一个厨师，食堂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另一方面，电工班的人可是很难缠。

没错，何雨柱对电工班的人有些害怕。

在红星轧钢厂里，有几种人是不能惹的。

其中最典型的包括机关的人、八级工人，还有电工班。

机关的人不用说，没有一点关系根本进不去。

八级工人就更不用说了，在哪个厂都是大爷级别的。

只有他们给别人脸色看，没几个人敢给他们脸色看。

至于电工班，那是另一种情况。

大家都知道，六十年代各种资源都非常紧缺。

在这个时代，电器都是精密仪器。

所以和电打交道的电工就成了“技术工种”。

不仅如此，由于时代的特殊性，厂里对各部门的电器使用非常严格。

还和每个部门的绩效挂钩。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灯泡吧。

如果一个部门今年换了超过两个灯泡，那就要扣绩效。

所以，各个部门乃至科室都不愿意得罪电工班的人。

毕竟这些人要是给你断了电，硬说是修不好。

最着急的肯定是各个车间科室的负责人。

负责人着急了，你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因此，在这种环境下，电工班的人在轧钢厂有多么嚣张也就可想而知了。

何雨柱之所以害怕电工班，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电工班的班长比他还能打……

如果不是听说王友德跟李有才打起来了，他才懒得蹚这浑水呢。

他的本意是想劝王友德别闹事，但话一出口，味道就变了……

王友德听到何雨柱的话后，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伸手就要抓何雨柱。

李有才一看。

好小子，你要动手是吧！

当下就走过去，抓住王友德的胳膊往后一拧，就往食堂外面走去。

王友德突然被李有才拧住胳膊，疼得立刻叫了起来。

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稍微一动就疼得厉害。

实在受不了了，就伸着脖子对李有才大喊：

“放开，小子，你给我放开！”

李有才怕他的口水溅到自己，脑袋不由往后躲了躲。

也不理会他，手上一使劲儿就按着他往外走。

王友德见李有才不理他，扭头看见自己的电工班同事都愣在原地，就开始大喊：

“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小子给我弄开。”

先前跟着王友德的工人听到后，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撸起袖子朝李有才走去。

李有才瞥了一眼几人，冷冷地喝道：

“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去治安科待几天？”

听到李有才的话后，有几个人不由停下了脚步。

这年头，治安科可不是什么看门房之类的保安。

而是真正有执法权的强大部门。

所以一般工人面对治安科多少还是会有些害怕。

但也有不怕的，比如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愣头青，

只见他们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脸上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几个小年轻冲到李有才面前也不知轻重。

其中有两个人想伸手抓住李有才的胳膊，另外两个则伸手准备推李有才。

李有才面对他们的动作，一把将手里抓着的王友德推了出去。

王友德猝不及防，被李有才推得摔了个狗吃屎。

看到王友德的样子，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

另一边，李有才抓住准备推他的一个人的手臂往里一拉。

用关节技扣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扣住手腕的小伙子当场就捂住胳膊肘开始哎哟哎哟地叫唤。

李有才看向其他人，一脚踹开另外一个人，大巴掌就往另外几人的脸上招呼。

短短几秒钟，愣是把这几个人每人扇了一个大耳光。

这时，跟着李有才身后的那几个巡逻员也反应过来。

一个个嗷嗷往前冲，将动手的几个小伙子都控制住了。

李有才看了看最初被自己控制住的那个小伙子，随手一推扔给了一个巡逻队员。

等巡逻队员把这几个小伙都控制好后，李有才拍了拍手说道：

“把这几个人都送到审讯室。”

接着转身准备驱散周围的工人。

谁知李有才刚一转身就感觉到有人靠近，扭头一看。

只见王友德手里拎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破椅子。

举着椅子就冲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给李有才狠狠一击。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工人们见状，一个个都惊呼起来。

有认识那工人的人都出声劝阻。

“王友德，你要干什么？”

“王班长，住手啊！”

李有才见状，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等到那个叫王友德的电工班工人冲到李有才几步距离的时候，李有才突然动了。

只见李有才一个侧踢，大长腿仿佛在空中抖出了残影。

啪的一声。

一脚就把那把破椅子给踢碎了。

面对李有才这一干净利索的一击，整个食堂都变得鸦雀无声。

特别是何雨柱，惊讶得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随后，李有才缓缓将腿收回来，脸上露出狞笑看向了王友德。

李有才转头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硬生生忍住把王友德腿打断的冲动。

助跑两步一脚踹在王友德的胸脯上，将王友德整个人踹飞了两米远。

李有才转头对着人群说道：“都在看什么？所有人都好好排队！”

说完后，拎起王友德的衣服领子交给了一个巡逻队员。

等李有才走后，排队打饭的人群中。

一个穿着干净工服的女孩，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拜地看着李有才的背影消失在食堂门口。

“哎，海棠，你在看什么呢？”

于海棠听到同事的话后，急忙转过身，摸了摸垂落在胸前的两条辫子。

“啊？没有！”

那名同事看了一眼于海棠，拉着她的胳膊说道：

“你看没看到，那个新来的治安科科长，一脚就把椅子踢得四分五裂，好厉害啊！”

“嗯。”于海棠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还有啊，那个李科长好帅啊，也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

听到同事的话后，于海棠突然停下脚步，又扭头看向了李有才消失的方向。

是啊，也不知道他现在结婚了没有……

另一边，李有才回到了治安科的看守室。

看守室就在李有才办公室的二楼最角落里，李有才进去时还被冷得打了个寒颤。

这间看守室更像是个小黑屋，窗户全都被报纸糊上了，整个房间里只有一盏吊灯。

靠墙的地方架着一根铁管，此时那几个电工班的人都被铐在那根铁管上。

李有才进来后，那些小伙子看了他一眼就垂下了脑袋。

只有电工班班长王友德还一脸不服气地看着他。

“小子，识相点儿赶紧给我放开。

要不然等我出去了，你们治安科别想过一天有电的日子。”

听见王友德的威胁后，李有才笑了笑。

从一旁的巡逻队员手里拿过半根手腕粗的警棍。

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感觉还不错，手感正好。

随后，李有才走到王友德面前，一棍子就打在对方的肚子上。

只听哇的一声，王友德整个人就像一只虾一样弓起了身子。

李有才见状，面无表情地又抡起棍子打在他背上，打得王友德开始抱头躲闪。

足足抡了三棍子，站在一旁的杨长安才跑过来抱住李有才的腰把他拦了下来。

“科长，别打了，再打出事儿了，而且……”

李有才听到杨长安的话后，知道杨长安有话不方便说。

随手把棍子扔在脚边，指着王友德说道：

“小子，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我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说完对着杨长安使了个眼色，就走了出去。

杨长安看见李有才走后，看了看弯腰咳嗽的王友德，对着一旁的巡逻队员说道：

“你去给王班长找把椅子。”

说完就跟在李有才后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