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看着那满桌的钱财,唇角翘起:“你说,我们别打草惊蛇,现在去检举,是不是一举一个准,明日御史在金銮殿上肯定有话说。……”
他话还没说全,三皇子就一脚踹开了虚掩的雅间门。
四皇子:“……”都说了别打草惊蛇!
雅间的门摇晃两下,哐当砸在地上。
雅间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看到是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惊恐的后退两步。
正在兴头上的卫子陵蹭的站了起来,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们二人,毫不客气道:“你们二人如何凑在了一起,不会再密谋什么坏事吧?”据他所知,这两人关系一般,平时在朝堂上还能吵上两句。
三皇子没搭理他,冷着脸:“卫子陵,你在聚众赌博?自己坏就算了,没得带坏他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看向李衍。
然而李衍看都没看他,正小心翼翼又快速的往自己袖带里塞银子。
三皇子更郁闷了。
卫子陵不悦:“什么聚众赌博?正月里朋友之间聚一聚,玩两把而已,你们说是不是?”
其余十几个少年连忙附和:“就是,正月里的朋友正常聚会,怎么就算赌博了。”
“就算您是皇子,也不能随便污蔑人!”
四皇子迈了进去,笑道:“依本皇子看,卫大公子是想自己开个赌坊吧?正好京都现在没赌坊,您能挣得盆满钵满。”
卫子陵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可以考虑!
“本公子稀罕那么点银子?”
“自然不稀罕,谁不知道卫公子的父亲是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财。”四皇子看向从他们进来,始终坐着,还在努力赛银票的李衍,疑惑问:“这位是哪家的小公子,怎么不曾见过?”
李衍依旧没抬头,塞完左袖塞右袖。
一旁的陆小宁都看不过去了,直接拿了件华服打结成包袱,把所有的影票都给他塞了进去。
李衍说了声谢谢,这才满意的把包袱往肩上一扛,然后朝众人露出八颗牙:“我谁也不是,你们聊,没事我先走了。”说着示意陆小宁跟上,抬腿就要出门。
刚走到门口,四皇子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小公子还没回答本皇子呢。”
李衍刚想求助自己三哥,卫子陵就一把打开了四皇子的手,拉着他就出去了:“这是本公子的弟弟,你们少打他主意!”目前可是他的招财童子,万万碰不得的。
眼看着卫子陵把人拉走了,三皇子那个气啊,又不能追上去把自家弟弟抢回来,这样就暴露十一了。
偏偏四皇子还在旁边问:“卫子陵何时有了弟弟?三哥,你知道吗?”
三皇子像吃了炸药,大吼:“不知道!”然后黑着脸走了。
四皇子莫名其妙,连忙喊:“三哥,还有事没商量呢。”
三皇子懒得搭理他,很快便没了人影。
还商量个屁,弟弟都快被人带坏了。
三皇子从后门直接去了许府,待李衍抱着分得的银子回来后,他就开始不停的问:“
你同卫子陵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怎么叫你弟弟?他没认出你身份吧?他怎么带你去赌博了?”
问完又开始苦口婆心的说教:“我同你说,这卫子陵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记得他当初在不眠山怎么对你了?还跑到皇宫告你的状。”
“他满身纨绔习气,平日里就只会招猫逗狗,打牌交损友,你莫要被他带坏了!”
“什么哥哥弟弟的,他不过是哄你玩,要是发现你身份,能立刻拿刀捅你!”
“……”
虽然这不算抹黑,但自家三哥现在叨叨的模样,真的和当初卫子陵说三哥坏话时一模一样。
李衍点头嗯嗯。
三皇子很不满意他这样,伸手戳了他一下:“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你那胭脂铺已经够赚钱了,别什么银子都挣!”
李衍无辜:“也不是我找他玩的,是那傻缺先找我的。”
三皇子:“那你下次别见他了。”
李衍:“嗯,好,下次不见他了。”他这两回挣了五万两呢。
就暂时不陪那傻缺玩了。
万一真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得到李衍的保证后,三皇子才又从后门出来,一出来便瞧见四皇子跟了过来。
他拧眉:“你跟踪我?”
四皇子依旧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没有,三哥急匆匆的走了,我过来瞧瞧,就瞧见您的马了。三哥跟这个许小公子认识?”
三皇子:“关你什么事?”他说完,上马就走。
四皇子多看了几眼许府后门,然后吩咐随从道:“去周围打听打听这许小公子什么来历。”
随从点头,匆匆去了。
待回逢赌必赢。”
四皇子暗自思忖:商户之子,父亲亡故,母亲改嫁,身患寒疾。身家颇丰,在北城还有一家京都有名的胭脂铺?铺子掌柜还是曾经进宫又出
宫的卫含薇……
这怎么看怎么稀奇。
他又嘱咐道:“派人盯着这许府,看他每日都去哪,和什么人接触。”
侍从点头,便去办了。
有人盯着许府,初一十五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询问李衍要如何处理。
李衍随口问:“谁的人?”
侍从:“四皇子的人。”
李衍想了一下:“把人打晕了丢回四皇子府吧。”若是卫家的人,他肯定就把人丢进地道里去挖地道了,等挖到掖庭后,就直接把人丢到掖庭狱。
话说,这地道真难挖。
都挖了几个月了,才挖到一半。
这边才解决四皇子的人,那边卫子陵又来了。
李衍装病推了几次,卫子陵直接闯了进来。瞧见他面色惨白,躺在床上,语气才好点:“还真病了,还以为你是不想见本公子,才故意推脱的呢。”
李衍摇头:“怎么会,我真是寒疾发作了。”
卫子陵不关心他的病,连声道:“好了
,不说这个,今日我来是有件好事找你。?”
李衍疑惑:“什么好事??”
卫子陵搬过凳子凑近他,小声道:“我觉得四皇子先前说的不错,这京都没了赌坊,我们正好开个赌坊,要不要一起干?55[(.)]?5_?_?5?”
李衍为难:“赌博不好,我不开赌坊。?”
卫子陵诱哄他:“不用你开,你只要挂名当个老板,赌坊写在你的名下,我找人经营就好。赚得的银子我八你二,稳赚不陪的生意。就算只是二成利,也比你那胭脂铺赚。”他回去琢磨了许久,越想越觉得四皇子的话在理。
但赌坊在他名下始终不好,万一出了事得找个顶事的人。
许行这傻缺正好,在京都没有根基,又是孤身一人。
听话好拿捏。
他能想到这点,李衍自然也想到了。
说到底不就是找他当法人代表,有钱他卫子陵赚,有事他这边担着。
两成的利就想买自己的身家性命,想屁呢。
李衍摇头:“不行,我在我爹坟前发过誓,做什么生意,都绝对不会做赌的生意。如果我违背了实验,就会病死。”他神情激动,“卫大哥,肯定是先前我同你去赌了,我近日才一直发病,现在快下不了床了。”
他可怜兮兮问:“你总不希望我病死吧?”
卫子陵眼角抽搐:“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你怕你那死鬼老爹做什么?”
“他都死了多少年了,尸骨都烂了,还能从地府爬上来拉你上去?”
“大不了之后我给你找太医!”
李衍说什么也不同意,同他道:“你不若去找先前在胭脂铺闹事的邱二爷,我瞧着他就挺合适。”
卫子陵一愣,想起那邱二爷趋炎附势的模样:确实挺合适。
而且也不是卫家人。
但那老货又不会逢赌必赢,也不能去给他撑场子,并不是第一人选。
两人不欢而散。
待卫子陵走后,门口的哑奴进是又有客人到。
李衍疑惑:除了三哥还有别的客人?
还不待他问是谁,外头的人已经进来了。
是他四哥。
李衍往床边靠了靠:四哥跑来莫不是认出他来了吧?不应该啊,三哥当初都没认出他来。
四皇子一进来,他身边的小厮立刻拉过凳子擦了擦。他这才坐下,先四处圈寻了一遍,最后目光才落到李衍身上。温和问:“许小公子,方才卫公子来,是找你商量开赌坊的事?”
是确定的问句。
李衍松了口气,看来四哥真没认出他来。
李衍点头:“嗯,不过我拒了,我不开赌坊。”
四皇子看着他,声音平静无害:“许小公子可以答应他。”
李衍坚持:“我不开赌坊。”
四皇子:“本皇子可以给你请太医来医治。”
李衍看着他,装作懵懂问:“你为何一定要我开赌坊?”
四皇子眼眸闪了闪:“这你就别管,你只要知道本皇子不会害你,
关键时刻能保你的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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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我信你个鬼!?
别以为他不知道,三哥和四哥能聚在一起,不就是想搞卫家吗。?
这是不知他身份,想拿他当垫脚石呢。?
果然,在他面前的好哥哥,在外头也是一肚子的坏水。
若是三哥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会不会也来劝他?
李衍:“你走吧,我爹不让我开赌坊。”
四皇子疑惑:“令堂不是已经仙逝?许小公子莫要找话搪塞。”
李衍往被子里缩了缩:“是啊,但不妨碍他不让,若是他知道你来劝我,也是要打你一顿的!”
一向温和好脾气的四皇子脸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小路,送客。”
四皇子被请了出去,立刻又去了三皇子府。他同三皇子说起方才的事,沉声道:“你与那许小公子认识,你去劝劝他。”
三皇子一听卫子陵又去找李衍了就来气,但知道李衍拒绝了卫子陵心里又止不住欣慰:哎,这个弟弟还是能听得进去劝的。
此时此刻,他端着茶四平八稳的坐着,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十一偷溜出掖庭第一时间找的是他,易容后的身份也只告诉了他。
老四是一点都不知道呢。
看来,十一还是更喜欢亲近他。
这种认知让他终于觉得自己有了像老四和老七一样的兄弟,令他愉悦。
三皇子暗爽的听完四皇子的话,把茶碗一搁,道:“他的事你就别管了,卫子陵想开赌坊,让他找别人就是。”
四皇子蹙眉:“找谁?”
三皇子:“我瞧着卫博怀家那个占势欺人的小舅子就不错。”先前十一同他提过一嘴,这人还跑到胭脂铺去打砸过,他早想收拾对方了。
“邱二?”四皇子仔细回想,这邱二虽不是卫家人,但和卫博怀的继妻是兄妹,若是犯事,也是能攀扯一二的。
他长出一口气:“也行,那我们二人就尽量促成此事,万不能让卫家人发现卫子陵要干的好事。”
卫家有如此‘人才’,得好生利用。
四皇子从三皇子府出来,总觉得这脾气暴躁的三哥对这个许小公子过分维护。
于是又让人转道去了‘许’记胭脂铺,胭脂铺人来人往,京都的贵女大部分都在这了。
他未下马车,遣了个侍从去买了整套的胭脂水粉。待次日进宫,拿去送给了淑妃。
淑妃很是高兴,试用过后,笑道:“这胭脂味道闻着虽与十一皇子先前做的胭脂不同,但效果不输呢。本宫正愁买不到了好胭脂,你就送来了,衡儿有心了。”
四皇子心头一凛,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十一莫不是真从掖庭偷溜出去了吧?
他细细回想那许小公子的面容,虽与十一没一处相似,但给他的感觉极其相似。
那他先前说那种话。
四皇子心中一凉:先前他就已经伤过十一一次了。
他一时拿不准自己的猜测,出宫后先遣了人送了一堆药材过去许
府。
药材送到时?,
天际下起了小雨ツ?ツ?╬?╬ツ?,
雨水顺着天井的屋檐滴答滴答砸在围栏下的青石地板上。
陆小路举着手在接水珠儿?,
李衍躺在摇椅的吱嘎的摇晃?,
身旁放了一盆火炉,手里还捧着温热的手炉。
陆小宁询问他药材要往哪放。
李衍漫不经心的回:“拿回宫里,掖庭里不是很多人缺药吗?”
陆小宁微愣:十一皇子其实很心善。
另一边,四皇子让人注意着许府,见没人拿药材出来卖,不知怎得松了口气。
然后就继续去忙卫子陵的事了。
卫子陵这几日挖空心思的想开赌坊,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再去找一次李衍时,邱二爷主动找上门了。
说是愿意出资一万两,只要一成的利,同他一起开赌坊。而且,赌坊需要的打手、侍从和荷官他都可以找来。
卫子陵一听,还有这等好事?
不仅本金解决了,找人什么都不用他操心,分出去的银子还少。
干脆直接让邱二爷出面当老板,他在幕后拿九成的利。既不当风险,又能有银子拿,岂不两全其美。
两人一拍即合。
京都最大的赌坊很快开了起来,卫子陵尝到甜头后,不过几个月,又连续将赌坊开道十几家,俨然霸占了整个京都的地下赌桩市场。
三皇子和四皇子党,不住的给卫右相父子找事,卫右相整日忙得焦头烂额,偶尔过问卫子陵一两句,卫子陵都是拿他母亲搪塞过去。
淑妃和阮贵妃也联手找皇后的茬,再加上太后横在中间。卫皇后斗不过,就让人将大长公主请进了宫。
大长公主和太后是死对头了,这会儿碰上明里暗里又掐了起来。
一时间,谁也没空管卫子陵。
卫子陵从未有过如此畅快的时候,经营赌坊给了他莫大的成就感。
他卫子陵离开卫家的支持,也是能干大事的人了!
等他挣到比户部库银还多了银子,看他父亲和祖父还整日骂他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吗。
卫子陵甚至觉得自己和先前那帮同自己一起玩的纨绔子弟已经不一样了。
腰包鼓的时候,说话都刻薄了许多。
那帮纨绔当面不敢
说什么,背地里都聚在一起说卫子陵的坏话。尤其是左都尉府的赵公子,上次卫子陵连件外衣都没给他留,着实丢了他的脸。
此刻,他坐在赌坊对面二楼的茶楼,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小声和同桌的几个人商量,怎么把卫子陵开赌坊这事捅到右相那去。
三人正商量得兴起,斜刺里插进来一道声音:“卫家就他一个嫡孙,捅到右相那,他可能无大碍,但回头你们就麻烦了。”
几人抬头看去,瞧见是四皇子时,脸色都变了。
赵公子警觉问:“四皇子来做什么?”他们这群人与四皇子素无交集,甚至还偷偷看过卫子陵和四皇子交锋的乐子。
四皇子他们中间唯一的空位子上,兀自给自己斟了杯茶,温声道:“自然是来帮你们的,你
们也知道,
卫子陵多次为难本皇子,
本皇子也想看他笑话。”
这倒是实话。
但其余两人都不敢接话,
还是赵公子咬牙问:“怎么说?”
四皇子:“卫子陵不是开赌坊吗?本皇子瞧着他近日也有下场赌,
你们可以去同他赌。若是他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你们许多钱。那你们不是可以追着他要债,他今后见到你们都会矮一头。”
“并且,右相不会放过他。”
三人一想也是,如果他们是卫子陵的债主,那今后卫子陵看到他们都得低头了。
赵公子迟疑:“可是,卫子陵身边有个逢赌必赢的小子,且,卫子陵自己的赌技也不错。”
四皇子放下茶碗:“这你们不用担心,许小公子近日病重,不会出去。卫子陵赌技不错,但并不是逢赌必赢。而且,任何赌场都是可以做手脚的。”
“你可以和他赌跳马。”
其中一人立刻问:“什么是跳马?”
这次不用四皇子解释,赵公子先道:“甚少有人去碰的简单粗暴玩法,由荷官摇色子,两人猜大小。第一局五两银子,第二局二十五两,第三局六百二十五两,以此类推,上不封顶。”
那人咂舌,算了两遍才道:“第四局不就是三十九万六百二十五两?若赌到第五局就是户部的银子也不够填着亏空啊!”
另一人附和:“对啊,那右相估计能将卫子陵打死。”
他们两人兴奋,赵公子稍微还有点理智,看向四皇子问:“你怎么保证卫子陵会上当,而且会输?万一我们输了,就算剥皮拆骨也还不上!”
另外两个人立刻也看着四皇子。
四皇子唇角翘起:“卫子陵自大,荷官又是他的人,他绝对会和你赌。但荷官是三皇子安排的死士,你们不可能会输!就算不小心你们真的输了,你们和卫子陵赌前立的字据,本皇子会负责调换。”
“本皇子和三皇子两人,没理由帮卫子陵害你们。”
三人思虑一番:确实,皇后和阮贵妃、淑妃都不对付。四皇子、三皇子和卫子陵之间那便是死结。
解决了后顾之忧,赵公子一口答应下来。
次日,赵公子就带着十几个人去找了卫子陵,众人起哄,让卫子陵和赵公子三人赌跳马。
卫子陵好面子,又经不起他人推波助澜,再加上之前在聚英楼赢了赵公子等人,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他有李衍给的秘籍,又是在自己的赌坊,荷官也是自己的人,怕毛线啊!
说不定,他就此要成为京都首富了。
双方立了字据后,就开始了。
开头三局卫子陵都赢了,就在他得意忘形时,第四局他输了。
一下子就输了三十九万六百二十五两。
卫子陵满头大汗,手都在抖。
赵公子淡定的坐着,挑衅的问他还赌不赌,不赌回家拿银子去。
三十九万两啊,就算卫子陵近日赚了不少,也拿不出来。
回家去拿,不被他父亲和祖父打死!
他摸着袖带里的《逢赌必赢》秘籍,一咬牙道:“继续!?”
赌徒都是这样,越输就越想扳本,越输就越觉得自己下一把一定会赢回来。
他冲荷官打了个手势。
荷官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第五局继续。
然而,第五局他还是输了。
有算账快的惊呼:“第五局,一千五百多亿白银!?”
卫子陵一下子就瘫倒在地,后背冷汗直流。
他死死瞪着那荷官,然后又瞪向得意的赵公子几人,大喊道:“你们使诈!?_[(.)]?○?_?_???”
赵公子捏着那张字据:“卫子陵,愿赌就要服输!赌坊是你的,荷官是你的,字据是在众人的见证下立的,纵使你是卫右相的亲孙,也不能抵赖啊!?”
“就是就是!”
众人起哄!
卫子陵跳起来就去抢那字据,没抢到就开始装可怜,同赵公子道
:“兄弟之间不必这样吧?”
赵公子笑笑:“那先前你赢了我,把我外衣都扒了去,还跑到我家去要债?”
卫子陵结巴:“那,那大不了我把先前的银子还给你。”
赵公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什么都别说了,还钱吧!”
若是寻常赌客,卫子陵还能以势压人。
但和他赌的这几位,都是朝中重臣的儿子。虽没有卫家显赫,也轻易动不得。
卫子陵实在无法,先把赌坊的现银抵给了他们。然后同他们说去凑银子,明日再过来。
最后把邱二爷推了出去,自己收拾包袱躲进宫了。
邱二爷被讨债的几人送进了牢房,然后赵公子带着几人跑去右相府要债了。
卫家人这才知道卫子陵干的好事,差点没气背过去。
卫右相直接气病了,嚷着让卫夫人去把卫子陵从宫里带回来。
卫夫人生怕自己儿子被打死,进宫后反而嘱咐卫子陵先不要出宫。又求着卫皇后去大长公主那说好话,让她老人家以皇家的名义去抹了这笔账。
一千多个亿啊,就是国库十年的税收也未必抵得上。
字据摆在那,白纸黑字的又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长公主也气得肝疼,她是可以用大长公主的名义抹了这笔账。但她就拖着,还放出话说,让要债的直接找卫子陵。
他总有出宫的一天。
她就是要这不孝孙子长长教训。
卫子陵在宫里也是惶恐不安,哭着求卫皇后帮帮他,说他再也不敢了。
卫皇后头疼:那不是小数目,她要如何帮?
难道下一道旨,直接把这账平了?
卫皇后不开口,卫子陵就跪在她寝殿门口不动。李明嫣都看不下去了,臭骂了他一顿。
倒是卫子陵向来看不上的五皇子,询问他整个事的经过后,沉声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被人设计了?”
“从那个许小公子开始,有人一步步把你往这个圈套里引?”
“许行?”卫子陵咬牙,“你是
说?,
他就是一个饵?”
“不太可能啊?,
我查过他家世?,
他就是个商人之子?_[(.)]?18?#?#???,
来京都不久的病秧子。”
五皇子:“明面上能查的东西怎么做不得假?”
他让把那秘籍给他看。
卫子陵赶紧从袖带里掏了出那许小公子还开了一间胭脂铺?”
卫子陵点头。
五皇子蹙眉道:“你这么一描述,我怎么听着像小十一?”
“十一从前在宫里玩斗地主,母后还有许多娘娘也从他那买了许多这种小册子,叫《斗地主必胜秘籍》。还有胭脂铺,十一从前在宫里也卖过胭脂,这事宫里的娘娘都知道,御花园因此还叫她们薅凸了呢。不信,你可随意找人打听打听。”
五皇子下了一个定论:“这许小公子若不是十一本人,就是十一特意请去钓你的饵!”
卫子陵脸色变了又变,越想越觉得五皇子分析得对。
五皇子压低声音,循循善诱:“身形样貌声音或许能骗得了人,但病绝对骗不了。你不若带个大夫过去替他把把脉,是寒症还是心疾一摸便知,身份自然也明了了……”
卫子陵想到去年他曾见过李衍的事,所有人都说是他眼花,现在看来就是李衍。
是李衍和三皇子设计了他。
害他落到这个境地!
欠下巨债,人人耻笑,有家不能回!
他越想越气,满腔的恨意和愤怒就快喷薄而出。
他蹭的站了起来,抬不就往宫外走。
宫婢见他走了,连忙想喊他。
五皇子冷着脸横了那宫婢一眼,那宫婢惧怕的后退几步,不敢动了。
五皇子轻声嘱咐道:“若是母后问起,你只管说卫公子说想出宫躲躲,明白了吗?”
那宫婢弱弱点头,低头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五皇子看着卫子陵消失在凤栖宫的背影,唇角翘起:总算把这蠢货诓骗走了!
不管那许小公子是不是十一,但愿设局的人够狠。
最好把卫子陵这蠢货打死,不打死最好打傻!
没得在他面前碍眼。
卫家有一个蠢货就够了!
他回头看向卫皇后的寝殿:一个蠢货总闹不出太大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卫皇后:你骂谁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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