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哥
阿文宿舍有位剽悍的吉林小伙儿叫黑哥,特爱打篮球,凡是三步上篮没上去,嘴里立刻就会在“犯规、打手、阻挡”这几个惯用的词里筛选一个出来,要是哪个瘦高个儿,盖帽盖得他急了眼,就举着肘子往上冲,磕死一个算一个。
阿文不打爱打球,也很瞧不上那种打球的风格,但篮球运动的副作用还是让他时常痛苦着。
罗宝曾这样形容过阿文宿舍里黑哥的脚臭味儿:“顺着一股死老鼠的气味儿探索,你会真的发现一只腐烂的死老鼠,被熏死在他的篮球鞋旁。”
黑哥每次打篮球回来,脱得只剩内裤,浑身肌肉黝黑,后背坨大的一块儿紫红色胎迹上,布满了格外粗大的并参差不齐的汗毛。
坐在椅子上,点着一只烟,从靴子里拔出闷热潮湿的紫黑色大脚,高高的往床梯上一挂。然后屋子里的蚊子,蜘蛛,壁虎,苍蝇被熏得墙都扒不住,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亮亮曾跟黑哥有过一个经典的对话。一日,亮亮突然进宿舍,“噗!这么臭,什么味儿啊?”
黑哥抽着烟,嘿嘿笑道:“篮球鞋的味儿,刚打完球儿”
亮亮说:“那怎么这么臭啊?”
黑哥说:“篮球鞋是胶底儿的不透气儿,脚容易出汗。”
亮亮说:“那也不能这么臭啊?!”
黑哥说:“篮球鞋的味儿啊,你穿上篮球靴打球也是这味儿的。”
亮亮曾因这段刻骨铭心的对话,郁闷到一天没吃饭。后来对罗宝抱怨说:“那天,我痛苦得就差没拿个波音喇叭放在他耳朵上呐喊了:“你他妈就不会把脚丫子洗洗啊?!你他妈就不会把脚丫子洗洗啊?!你他妈就不会把脚丫子洗洗啊?!”
其实阿文也有过和亮亮类似的痛苦,尤其是冬天,晚上11点熄灯后,阿文一个人,跟傻逼似的站楼道里,把宿舍门开到最大,等空气流通的差不多了,才秉住呼吸冲进去,用早以预备好的塑料袋套住手,把黑哥床下那双篮球鞋和塞在里面的两只已经出现大面积黑圈的袜子拎阳台上去。然后冲回外面,在水房里狂洗手,冲刷口鼻。
一次余掌柜晚上没去通宵网游,也耸耸鼻子质问:“谁的脚啊?这么臭。”
黑哥立刻抢先郑重说道:“我今天去澡堂子刚洗的澡。”
余掌柜扭回脖子,说了句:“噢!”
阿文在床上心怒如火地暗骂:“一学期不见你刷次靴和垫儿,两周不见你洗过袜子。靴和袜子都可以装进F117,投放到岛国,当做生化武器反还了。洗澡?剥皮都没用。”
罗宝也因黑哥而向阿文抱怨过:“我现在都不敢在宿舍看毛片了。”
阿文问为什么。
罗宝回答:“你们宿舍黑哥搬个凳子,夹根儿烟挨我边一坐,两狼腿一翘,一只酱油泡过的大脚丫子,就占据在我四十五度角儿的俯视处,而且还严重近视,只要他看清楚了,我就只有看他后脑勺儿的份了。二手烟和脑勺我都认了,可总不能窒息而亡啊,最后假装WC,留下他一个人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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