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嫉妒心哦
每一个周末,宋一坨都喜欢去新餐厅四楼的艺术中心。当然,他的兴趣也不全在五专部那群小妞儿身上。
送一坨也喜欢摇滚,像任何一个不得志,或者想得志的青年那样,喜欢在摇滚世界里鄙视现世。
而且,送一坨会不时搞个行为艺术,比如穿上西装打个红领巾,脚上再踩着一双拖鞋。很多学生去看这种摇滚演出,其实是因为视觉的享受远大于听觉的享受,像村里人爱看耍猴戏一样高雅。
台下的人喜欢看着台上的人,观众把对校园生活中的压抑和不满,通过起哄的方式发泄出来。无论台上的洋相包如何过分的讽刺和嘲弄生活,天上掉下来的马蜂窝,都会由表演者承受,而看客们往往更期待这样的一场节目。
被马蜂追得乱跑的人,哭爹喊娘,狼狈不堪。之后,看客们各自回自己的宿舍,大骂一顿马蜂,再在脏话的快意里大笑一顿,洗洗睡去。
自己的事还是自己的事,自己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女人,只要自己家人没被蛰,自己的女人没被蛰,马蜂事件还是会很快被忘记的。
什么是马蜂?假如你还在念书,不妨编一段讽刺校园的歌曲,不要胡编乱造,但求一针见血,只要站在公共场所唱完了,马蜂群就向你飞来了。
罗宝曾对宋一坨说,那不是摇滚演出,只是个动物世界罢了。就像探索时代里播放的一群海狮在沙滩上聚集着,然后几只雄性憋坏了想**,就不停的靠制造噪音来吸引雌性。
凡是上去搞校园摇滚的男生,都是在泡到一个格外非主流的女生后,在民租房的床上又摇又滚,实践着艺术成果。
尚未捞到妞的男生,会继续上台摇滚,见好就收的男生,会转战到床上摇滚。
那些以挎着“艺术家”的胳膊在校园走一圈,就冥冥中有种娱乐明星绯闻女友味道的雌性,会继续陶醉在一双双嫉妒和羡慕眼光里。
宋一坨很垂涎那些摇滚摇到床上去的生活,而他竟连做一个伪摇滚者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外表不够粗犷,声音不够狰狞,情绪不够愤怒。最后,他靠着高中时代因爱听张学友而沉淀下来的老本儿,摇身变成了伪流行者。
学校一接近每年固有的青春文化校演,就开始搜罗这些“伪者”,去拼装出一台晚会。一台本该属于青春学生,却被沦为狩猎政绩的大型演出。
宋一坨的那首《心碎了无痕》入围了。
有位经常在办公室聊QQ和接收淘宝包裹的年轻可人女领导叫彤,她以她美术专业毕业的审美功底,评头论足地指导了宋一坨几场初赛后,最终同意了宋一坨正式演出。
至于那些伪摇者就没这么幸运了。这位年轻可人的女领导,不觉着学生们的生活中有那么多压抑和不满,歇斯力竭的摇滚演唱者是在无病呻吟,哗众取宠,沽名钓誉。
万一演出那天,领导没像以往那样,准时无误的打来电话,托辞某某会议,无法莅临现场,大逆不道的愤青摇滚表演,可就有辱和谐喽!
中午大热的天,宋一坨风尘仆仆,从校团委回来,尽管脸颊晒得红彤彤,却也洋溢着笑容。
门一推开,就惊动了罗宝,“一坨,抽到第几个出场了,是不是这次又是第一个登台演唱,做炮灰的命啊!”罗宝幸灾乐祸的说着。
宋一坨没顾上搭理罗宝,端起那套没送出去的茶具中的一个水壶,嘴对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哇!太带劲了。抽签的时候,广播站的站长小陈在那呢,就是咱们系大二的那个孩儿。我开始抽到了第二,小陈问我喜欢不喜欢,我说还是有点靠前。小陈一把夺回我手里的签儿,塞回了箱子,对我说:‘来,再抽一次。’我又抽了个第七,他还问我中意不中意,我说不靠前也不靠后,应该合适了。即不会被那些因为是领导才做评委的评委凭个人好恶打分,也不会因临近结尾时突然走了评委而分母化小导致低分。
罗宝质疑的问:“小陈?那孩子凭啥负责你们选手抽签,彤不全权管这事吗?”
宋一坨口气鄙夷地对罗宝说:“乖乖!你不知道小陈是校园广播站站长吗?他可是彤的红人,彤把这次比赛的好多事情都交给他去负责了。那些演出选手去了,都是被关在门外,他点一个人名,就进来一个选手抽签,所以我抽了第七,他问我乐意不乐意,要不要我再抽。我们几个认识的,先进去把中间的号弄到了,留给后面选手抽签的箱子里,全是垃圾号了。哈哈,小陈真够兄弟啊。他女朋友就是校园广播站副站长。在那些想竞选校园广播站的学生眼力,小陈可是个大人物,都是先拖人找关系给他女朋友送点礼品,才有机会竞选成功。”
罗宝看着宋一坨那副小人得宠的神态,内心燃烧着恶心的火焰,冽了一下嘴说:“狗逼人的世道,你以前抽到第一的时候,不是也狂骂这种见不得光的行政行为吗?我要是你,我就抽几是几,谁拿手中那点廉价的小权利,像讨好叫花子似的来讨好我都不行。那是照顾吗?是兄弟义气吗?分明就是抹杀民族的良知,愚昧腐败的苗头。还亏了他妈的天天在喇叭上歌颂春天,呼吁大学生的社会责任感。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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