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珝想去搂她腰肢的手僵在半空。
见她似乎要哭,手僵了片刻,终究还是负到了背后。
苏心瑜吸了吸鼻子,转了转脚后跟。
什么人嘛,胸膛跟铜墙铁壁一般。
还有她确实胆小,特别是今日所见,她是绝不敢一个人睡的,遂脱口问:“你不想与我睡么?”
“不想。”
“可是我想与你睡。”
“苏心瑜。”
“再让我睡你几日罢……”
“嗯?”
音色拖长,满是不置信。
苏心瑜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再允我睡你身旁几日罢,等到了绵州,我就可以与你分开睡。”
陆承珝:“……”
倏然,最边上的屋子传来陆炎策的说话声。
嗓音很轻,但他还是听得一字不差。
“你们四个,今晚还得在我床边上打地铺。明日谁都不能提起,特别是心瑜,若被她知道我让你们陪,绝对会笑话我。”
听到这,他终于出声:“你先去洗。”
“多谢夫君!”
娇软的嗓音雀跃不少,人也欢快地往净房行去。
就是一瘸一拐的,显然方才脚后跟撞到门槛疼到了。
陆承珝蹙了蹙眉,缓缓关上了门。
苏心瑜洗漱得很快,生怕惹陆承珝不悦,等她回到卧房,只见他在看书。
而后见他眼皮都不抬一下,搁下书,取了寝衣就去了净房。
苏心瑜抿了抿唇,上床曲腿坐了,缓缓按揉脚后跟。许是适才后退太猛,后跟不适。
按了好一片刻,还是没怎么缓解……
连他洗好回房,她都没有听闻。
陆承珝一眼就看到只着寝衣的少女,曲腿歪坐着,白嫩的小手缓缓按揉同样嫩粉的脚后跟。
她的双足皆赤着,一如他梦中所见。
此刻清楚瞧见,瞧见了白皙娇嫩的脚趾头。
可爱,莹润。
鬼使神差地,他问:“怎么了?”
乍然听到他的声音,苏心瑜连忙拿起一旁的袜子穿上。
如今天冷,夜里睡觉时,她都穿了袜子,如此整个人可睡得更暖和些。
“没怎么,就是方才撞到,有一点点疼。”
她迅速穿好了袜子,用被子将自己盖住,做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陆承珝缓步过去,在床沿坐下,手伸到被窝里,轻松扣住了她的脚踝。
“后跟疼?”
话问出口,他暗骂自己明知故问。
男子冷寒的音色在夜里竟意外邪肆了几分。
苏心瑜听得怔了怔,又怔愣他的举止,好半晌才道:“嗯,只一点点疼。”
陆承珝将被子捞上半尺,露出她受伤的那只脚。
虽说已然穿上了白袜,但少女的整只脚搁在他的手心,这感觉委实奇怪,奇怪得难以形容。
怔忪间,他捏住她的后脚跟缓缓按揉。
被他捏得疼了,苏心瑜欲缩回脚:“疼,疼的……”
嗓音娇滴滴的,听得陆承珝不适。
“娇气。”
他放开她。
苏心瑜旋了旋脚踝,又剥下袜子瞧了眼脚后跟,欣喜道:“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一边说着,一边坐去了自己睡的床内侧。
“夫君真厉害!”
“呵。”陆承珝挥灭了烛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几番,亦进了被窝,“睡罢。”
“好。”苏心瑜规矩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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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应苏心瑜要求,陆承珝等人与她一道去寻了纪昆。
见他们过来,纪昆也不吃惊:“那人被拔了牙齿,十里八乡都传开了,好,好事!”
苏心瑜直接道明来意:“纪大夫,您可以说说您师父的脾气究竟怎样么?我怕大老远地过去,他不肯帮我夫君看。”
纪昆笑了:“他的脾气是很古怪,但只要有你在,我师父肯定会给你夫君看诊。”
“为何?”苏心瑜不解。
“你夫君的伤口是你处理,你只要向我师父证实你处理的手法,他应该不会太过刁难。”
“还会刁难?”陆炎策惊呼出声,“千万别说本事没有,刁难人的本事一把。”
纪昆摇首笑了笑,与苏心瑜又道:“但凡有本事之人,谁还没有一两个怪脾气?”
“我知道了。”
苏心瑜点点头,道了告辞。
纪昆含笑看他们上了马车,挥手道:“小姑娘,咱们有缘的话,会再见的。”
“好,有缘再见。”
苏心瑜亦挥手。
马车很快离开纪昆的小院,直奔码头。
他们到码头时,苏心瑜发现远处有一人坐在高头大马上,目送他们。
“夫君,那人是贾捕快吧?”
“嗯。”
“夫君说不必送,他就远远看着,不敢过来码头这。”
“随他。”
话虽这般说,陆承珝上了船后,还是面朝贾光方向而望。
贾光捏拳拍打自己胸膛,仿若在说随时为少主效力。
陆承珝摆了摆手。
贾光会意颔首,双腿一夹马腹,离开了。
裴行舟吩咐在骞州的仆人将马车驾回去,自个也上了船。
阿稻阿谷迎上来,由阿稻开口:“爷,咱们即可启程前往绵州了么?”
裴行舟:“嗯,启程。”
阿谷也问:“爷,陆五公子看诊一事如何了?”
他是真怕娇小姐成了寡妇。
裴行舟瞥一眼陆承珝,压低声:“骞州那个大夫医术不怎么样。”
闻言,稻谷兄弟不知怎么安慰苏心瑜。
阿谷与她说:“小姐想吃江里的什么鲜货,我们兄弟帮小姐打捞。”
阿稻看向陆承珝:“陆五公子也有份。”
得有陆五公子的份,谁知道他还能吃多少吃多久呢?
陆承珝不予理会。
苏心瑜则道:“我还是想吃蟹。”
“好,吃蟹好。”
稻谷兄弟欢喜应下,双双下了底舱。
片刻之后,大船起锚,驶离骞州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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骞州离绵州近,行船两日便抵达。
苏心瑜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绵州码头,倏然生出近乡情怯之感来。
原身记忆中的嬷嬷与管家都是极好的人。
她与琴棋离开后,不知恶霸会如何对付他们,也不知苏家的那几个忠心的护院如何了。
越这么想,她心里越不安。
琴棋亦是如此。
她扶住苏心瑜的胳膊:“小姐,嬷嬷他们……”
苏心瑜控制着情绪:“咱们回去再说。”
船很快停至码头,裴行舟在码头雇了两辆马车,一行人去往苏家。
大半个时辰后,苏家抵达。
入目所见的苏家,匾额歪斜,府邸门口杂草丛生。
苏心瑜的泪倏然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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