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彻·斯坦福德先生本可以是一位举世皆知的显贵。他的远祖可以追溯到首位白金汉公爵汉弗莱·斯塔福德 1。第三代公爵爱德华被亨利八世处死后,爵位被废除。一百余年后,白金汉公爵的名号被维利尔斯家族重新获得,后来被降格为侯爵,又落入了格林维尔家族手中。
不过,斯塔福德家族的人们一直认为,只有第一次的册封是准确无疑、理所当然的,家族的后裔们仍然觉得自已才是真正的公爵门第。
十七世纪初,家族中一个富有的支系来到英格兰中部的斯坦福德(Stamford)小镇定居,遂将姓氏略微改了个字母(从Stafford改为Stamford),以全新的商人面貌开始生活。
他们参与东印度公司的经营,暗中资助海盗,掠夺财物、探寻宝藏,大航海时代给这个支系带来了大量的财富。与此同时,家族的先辈们很重视对后代的教育,英国人经常讲“要培养一位贵族需要一百年”,这被弗莱彻的先人们完美的实现了。子孙们全被送往贵族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甚至不惜重金聘请著名的学者到家里来为孩子们讲授私人课程。
直到弗莱彻这一代人,虽然出生在战后破败的环境里,并且在成长过程中经历了嬉皮颓废文化的洗礼,家族长辈依然要求子女们进入伊顿公学和牛津大学接受教育。
战后的英国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但弗莱彻的爷爷和父亲眼光独到,在大英帝国没落前就敏锐的看出了美国即将崛起,将大量财产转移到那里,只留下了伦敦圣保罗大教堂附近的一小片不动产。
他们在美国的投资很成功,包括著名的通用电气(GE)、波音公司、可口可乐公司、麦当劳快餐和许多后起的硅谷大公司都有他们的股份,这为家族赚得了数不清的美元。
布雷顿森林体系 2的终结和石油危机几乎给全世界带来了一场经济灾难,各国政府又一次大规模启动凯恩斯主义 3政策。通过积极参与政府项目,斯坦福德家族的财富不仅没有缩水,反而又翻了几倍。
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他们在伦敦的那一点不动产,随着金融城的崛起,又一次为他们的财富增值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到本世纪初时,弗莱彻继承和经营的财产以英镑计,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十二位数。这在当时实际上是可以成为世界首富的,但他的性格和所受的教育自然而然的让他懂得低调行事,除了他自已,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全部财富。
他研究历史,从中得到教训:高调的人很少有善终,有责任心的贵族一定要心怀大志、无声无息的创立一番伟业。
为此他考虑了二十年。
什么才是财富以外的伟业呢?
权力是一种选择。成为大不列颠的首相对他来说也不会很困难。英国的政治和社会体制一直左右摇摆,经济飘摇不定,保守党和工党都可以作为他向上攀登的阶梯。只要他愿意,任何党派都会愿意接纳他成为领袖。
他曾经尝试过政治,从中学开始,他就组织过各种团体,以体育、艺术、文学、历史、法律、雄辩术、哲学、和人类学等名义聚拢同好者。甚至还开办过一家搏击俱乐部,招揽了苏格兰著名的地下拳赛选手加入其中。他在俱乐部里学会了徒手搏斗的技能,并熟练掌握了各种武器的使用,身手十分了得。
在任何团体中,无论是独自组织、与人合办还是奉命管理,他都是无可争议的领袖。他有着天生的领袖气质,遇见他的人几乎无一例外的对他表示折服。除了家族长久以来对他的贵族气质的培育,这很大程度上也来自他的博学多闻和冷酷无情的性格。
有很多次,一些人找上他,希望以他为领导者成立新的党派,然后一举成为议会中的多数党。自由党和社会民主党合并为自由民主党的时候,也曾来找过他作为号召。
这些他都拒绝了,他觉得没有成就感。即便是几年前自由民主党同保守党联合组阁,登上了英国的顶层舞台,他也没有感觉到失落。
唾手可得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为了寻找心中的伟业,他继续在世界各地漫游,希望能获得灵感。有一年,他在欧洲核子研究组织的总部作为特邀访客参观时,惊讶的发觉,现代科技的前沿已经到了如此高不可及的程度。
大型强子对撞机和反质子加速器的实验成果让他兴奋不已,立即回到伦敦肯辛顿宫花园大街的宅邸中,开始研究现代物理学。
在大学时,他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对社会科学的研究上,从牛津毕业的时候拥有三个社会科学方面的学位。但他当时对数理科学的兴趣不大,并没有太注意过这些。
他的头脑非常敏锐,理解力惊人,同时拥有照相机般的记忆能力,可以轻易的背诵出一本数万字的图书,包括标点符号的位置。在他开始研究数学时,甚至可以直接心算高阶微分方程。
十个月后,他对高能物理、量子物理和统计物理学的最前沿发展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这本来让他感到有点失望——物理学就这么多,又失去了一个创立伟业的可能目标。
不过,这些物理学的知识中,有一个终极问题引起了他的兴趣:第一推动力。
现代物理学家们相信,是时空的大爆炸造就了现在的宇宙。在此之前,空间和时间都没有意义,没有大小、方向和先后顺序之分,一切都只是一个“奇点”。
那么,到底是什么推动力,使得“奇点”得到了第一次的动力,从而形成了现在的大千世界呢?
神学家们当然有一套玄虚的解释。弗莱彻也曾对此进行过严肃的研究。一开始,他觉得这根本就等于没有解释——是上帝推动的,耶和华或者真主、佛陀才是宇宙的第一推动力。
这实在很可笑。
当然了,神学家就是靠上帝吃饭的,没有上帝他们就没有面包。
弗莱彻摇摇头。
但越是深入思考,他越觉得这里面的玄机很深刻。他逐渐认识到,要解释这个“第一推动”的问题,需要弄清楚“认知”和“世界的本质”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和更重要的。这本质上是一个神学问题,也是一个能让人想破脑袋的问题。
经验主义者认为后者是决定性的,有“世界的本质”才有可能有“认知”,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观点。乍看起来这肯定没错。不过,现代量子力学里有越来越多的实验结果与此相悖,“观察”造就“存在”的实验事例比比皆是,颠覆了人类数千年来的世界观。
这让物理学家们感到很意外,同时也很兴奋。公众也曾对此热热闹闹的吵嚷过一番,几乎把史蒂芬·霍金 4推向了娱乐圈。然后普通民众就纷纷作鸟兽散,不再搭理这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了。
弗莱彻则不同。他觉得非常苦恼,但也更加兴奋,比那些职业物理学家们兴奋得多。
这就是他要寻找的伟业。
相比于昙花一现的政坛领袖,这种成就感显然来的更加持久和刺激。
他用了五年的时间钻研这个问题。一般来说,这种努力几乎可以顶上一个普通人五百年的奋斗。他的效率非常高,有时候会在用餐时在餐巾上写出一篇精彩绝伦的论文来。
但他还是保持了一贯的低调风格,从不发表自已的研究成果,国际物理学界和哲学界没有人知道他。
渐渐地,仅仅是物理学和哲学已经不能满足解释“第一推动”问题的需要了,实际上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悖论——在时间开始之前是什么让时间开始了,还有,为什么。
他找不到答案。
他整夜整夜的失眠,身体日渐消瘦,六英尺三的身高,体重只有不到75公斤。但他依旧没有得出有建设性的结论,甚至连一点提示性的进展都没有。
有一天,他在网络上漫无目的的浏览,忽然发现了一个帖子。帖子是一位民间科学爱好者写的,水平很烂,内容不过是关于很多科学家很早就提出过的一种观点——游戏视角问题。
这个问题的核心论点就是“观察”决定“存在”,这在现代量子力学中司空见惯。
但这种解释很贴近生活:在一个大型网络游戏中,玩家屏幕上的主视野是地图上的一小块区域,整个地图大概可以涵盖几百个甚至上万个这种面积的区域。随着游戏角色的游走,主视野不断变化,但都是地图上的一小块地方。
关键来了:如果屏幕上的主视野,或者说游戏代码中的“焦点”在地图的右下角,玩家就能看到这一小块地方。那地图的左上角的那块区域,是否“存在”呢?
随便一个玩家都可以告诉你,当然“存在”。只要你把鼠标点到地图的左上角,主视野就会变到那里。只不过游戏角色还在右下角而已。
在物理学家看来,这就是“观察”决定“存在”的一个通俗的解释。把鼠标点到左上角就是“观察”的动作,在此之前,左上角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主视野里本来没有那片区域,是“观察”的动作导致了它的“存在”。
这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职业物理学家们为了向公众提供一个易于理解的量子物理解释范本,而提出的一个脑洞大开的例子。有些人甚至借题发挥,认为我们所在的宇宙可能也只是更高等文明的一个游戏中的一角,宇宙的年龄无非是这个高级游戏的主视野存在的时间而已。
但是,这让弗莱彻心动了。他在思考了很久后,坚定的认为,世界的本质实际上就是“认知”,而“真实的存在”并没有真实的存在过。
这句拗口的话从此经常挂在他的嘴上,在无人的时候喃喃自语。
一个人“认知”到的世界是什么样,世界就是什么样,这和世界的“本质”或者“真实存在的样子”没有关系。就像在游戏中鼠标点到哪里,哪里才通过“观察”(即“认知”的动作)转变为“存在”的,在这之前并没有“存在”这种事情。
这成为了弗莱彻新的哲学观点。
那么,伟业要如何从这个最基本的理论上建立呢?
弗莱彻认为,首先就是要统一所有人对世界的“认知”。
在人类历史上,这曾经小规模、近似程度的出现过。一群人,在一段时间内,笃信一种理论、或者一种观点,这并不少见。但随着时间的变迁,人们总是能找到新的理论和观点,从而转变“认知”。有人把这叫做“人类文明的发展”,这他并不认同。
统一的“认知”一旦建立起来,就应该是不变的,至少在基础层面应该如此。这才是古往今来多少哲人梦想的“大同世界”。
不过,他不敢对任何人表述自已的想法。这等于向全世界宣战,自已的财富再增加十倍也不可能赢。
世界发展到今天,人们对于思想自由和丰富多彩的需求越来越高,他并不是疯子,他很明白自已的想法会引来多么大的攻击。追求个性不受约束,可能是人类的天性。但这很没有效率,也没有秩序。
弗莱彻并不相信“个体的无序行为会引发总体的有序运行”这样的自由主义经济学者甚至是一些数学家的理论。他痛恨像弗里德里希·哈耶克 5这种宣扬自由主义的人。在他的豪宅中挂着很多幅哈耶克的肖像,上面用墨笔把哈耶克改画成了魔鬼。
他开始疯狂研究认知科学,想要知道人类认识世界的方法、过程和模式。这可比任何事情都要复杂,还没有任何人在此方面做出过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研究。
他越来越瘦,越来越憔悴,整个人几乎都要垮下来了。他的医生虽然严格禁止他再胡思乱想,但医生本人也惧怕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彬彬有礼,含蓄而得体,但那种冷血动物一样的特质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随便一个瞬间,他就可能从眼中放射出一丝利刃似的光芒,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最后,他几乎要躺在病床上起不了身,才决定暂时听从医生的建议,到法国和瑞士去修养。
在法国,他遇见了那个阿什肯纳兹犹太人,让-弗朗索瓦·伊萨克。
伊萨克是一个小组织的领导人,这个组织既不是政党,也不是帮派,只是一些商人巨富和科学奇才们杂乱组成的松散组织,定期举行一些聚会。
弗莱彻对此没有理会,但对伊萨克本人则感到兴趣盎然。
这个犹太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力,尽管只是法国外交部的一名中层官员,但对几乎一切学问都有深厚的研究。他的犹太前辈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是个物理奇才,逻辑计算的开创者冯·诺依曼也是犹太人。弗莱彻在几年前开始研究数理科学后,对这两个人崇敬不已。而在大学时,他在社会科学的研修中又很偏爱马克思、弗洛伊德和毕加索的工作成就,这些人都是犹太人。即便是那个他最痛恨的哈耶克也是犹太血统的,是神秘的“犹太人共济会”的领袖。
弗莱彻不得不咬牙承认,尽管哈耶克是影响深远而又错误至极的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的集大成者——这简直不可饶恕——但这个犹太佬也无可否认聪明的很。
弗莱彻并没有任何种族歧视倾向。他认为既然人类的“认知”应该全部统一,就没必要区分人种的不同。所以,他对哈耶克的憎恨没有转移到伊萨克身上,反而由于历史上一大批优秀的犹太人的存在,对伊萨克产生了良好的印象。
两人在英国驻巴黎的大使馆中首次见面后,又单独见过几次,讨论了许多介于神学、哲学和物理学之间的问题。伊萨克深刻的见解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在他五十几年的生活中并不多见。人们一向在他的头下甚至是脚下生活,能让他平视的人很少出现过。
他开始频繁的去法国,在安纳西、尼斯和巴黎与伊萨克乐此不疲的讨论问题、交换见解,甚至曾经去过耶路撒冷,拜会了伊萨克当时还健在的父亲。
他自已有很多兄弟姐妹和堂亲表亲,但他们彼此来往不多。五十几年来,他也从不曾用婚姻牵绊过自已。潜意识中,他其实非常孤独。伊萨克的出现多少填补了这个空白,他感到很满足。
不过,这种满足很快也被伟业的渺不可及打败了。毕竟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实现自已作为一个伟大贵族的价值,拥有一位知心朋友并不能填补这种空虚。
仆人们对他毕恭毕敬了几十年,他的老管家很了解他的心意,几乎任何事都不需要他操心。他的衣食起居虽然出于低调的考虑,并不奢华的令人吃惊,但也是世界上最好的那种。实际上,他过着基度山伯爵一样的生活,没人知道他的财富究竟有多少,但凭借着这些财富,他可以很轻易的登上世界之巅。
但这些都已经拥有了,这就没有价值。他的先人第一次成为了白金汉公爵,这才是有开创性的东西。而公爵这种名号已经存在了很久,现在即使拿回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伟业,伟业,新的伟业,从所未见的事情,这种念头又渐渐占满了他的头脑。他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在伦敦和香港(偶尔去那里处理一些不得不处理的事情)的房子里踱来踱去,焦躁不安。
如何才能统一人们的认知呢?
他甚至开始研究巫术、占卜和星座等等各种玄乎其玄的事情,希望能够得到灵感。
在一部日本动画片中,他看到了一件合乎自已想象的东西。那是一种虚构出来的忍者们的能力,叫做幻术(虚构中忍术的一种),利用眼睛的“瞳力”来操纵他人的思想,从而达到对认知的控制。
如果在现实中有这种幻术,该有多好!
这种忍术的日本名字叫“月读”:人类被月亮一样的瞳孔施了幻术,进入了“虚幻”的时空中。可是,“虚幻”这个词的定义在他看来已经不同了。
没有所谓的“虚幻”和“真实”的区别,“认知”到了什么,什么就是真实的。
他迷失在对幻术的想象中,不能自拔,满世界的寻找魔术师、瑜伽大师和神秘宗教的领袖,与他们探讨这些。但这些人虽然自已吃着这碗饭,其实并不相信居然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切魔术不过都是障眼法而已,一切修炼和试图接近神灵的法术都不能在今生今世得到成功。
他一直没有找到自已想要的东西。
他疲倦的回到伦敦,老管家想给他一个惊喜,告诉他自已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人。这人也是个英国人,住在德文郡的乡下,以种田为生,但也喜欢阅读和思考。这人与弗莱彻老爷长得很像。
老管家说,他找人为这个农夫化了妆后,几乎连自已也不能分辨出这是假的弗莱彻老爷。
管家以为这种近乎“神奇”的事情会让老爷开心一点,但弗莱彻提不起精神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管家很失望,他陪伴了老爷数十年,真心希望弗莱彻能开心振作起来。
这时,伊萨克来到伦敦,找上了弗莱彻。他们又没日没夜的讨论起那些话题,弗莱彻觉得聊胜于无。伊萨克一个星期后离开英国时,硬拉着他去了一趟日内瓦,说是要带他去莱芒湖畔度假修养。
弗莱彻百无聊赖,垂头丧气的跟着他一起去了瑞士。
他们在那待了三天。
弗莱彻回到英国后,立刻找来管家,让他把那个跟自已一模一样的农夫带来,商量一些大事。管家很高兴,老爷看起来焕然一新,神采奕奕,简直不像是这几年来日渐消瘦的那个古怪的主人。他兴奋的按照弗莱彻的指示办事,完全不去思考老爷的变化是为了什么。只要弗莱彻能开心,这所房子就是天堂。
弗莱彻从此深信自已肩负了上天赐予的使命,梦想中的伟业终于要展开了。他常常在夜里激动得颤抖着醒来,起身来到书斋继续策划着。
统一人类的认知,需要做非常多的准备。还不只是这些,还有统一后的世界秩序,或者说,到底需要将人类的认知统一向何方。
伊萨克他们是上帝手下法力无边的天使,他们的研究工作有一天能让自已的梦想成真。
但他们只是天使而已,上帝的角色必须由自已来担当。
他日夜研究那个虚幻世界的构造,人口、环境、地理形态、政治结构、法律体系、衣食住行,这些只是最浅表的需要。逻辑、互动、社会演化和心态构成也不是终极的问题。既然一切都可以重塑,那么就连基础的物理定律都可以被设计出来。
这就是上帝的工作。
曾经有一个阶段,他非常沉迷于“虚拟人生”或者“虚拟城市”等等自主设计类的互动游戏,但这些现在都显得过于儿戏,完全不值一提了。
现在,他倾其所有的支持伊萨克和他领导的雅各会进行的研究工作,投入了至少一千亿英镑。当然,这些钱都是以各种形式进入研究项目中的,涉及的币种有十几种,运作范围遍及全球。
这些都难不倒他,只要研究能继续顺利的开展下去,就算是寄身于泰晤士河边的桥墩下他也无怨无悔。
当然,当研究最终成功时,不能少了自已。而且必须是只有自已。
这就是自已寻找了半生的伟业,必须成功,必须独自掌控。
1 汉弗莱·斯塔福德:14世纪英国国王爱德华三世的外曾孙,第一代格洛斯特公爵的外孙,本为第六代斯塔福德伯爵,在蔷薇战争中支持兰开斯特王朝,立下功劳,1444年被授予第一代白金汉公爵爵位。
2 布雷顿森林体系:1944年7月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布雷顿森林举行的西方主要国家参与的联合国国际货币金融会议上确立的资本主义集团多边经济制度,以外汇、资本及贸易的自由化为主要内容,其最重要的决议是美元与黄金挂钩,其他参与会议的国家的货币与美元挂钩。因美元危机与美国经济危机的频繁爆发,以及制度本身不可解脱的矛盾性,该体系于1971年被尼克松政府宣告结束。
3 凯恩斯主义:建立在著名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的著作《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的思想基础上的经济理论。主张国家采用扩张性的经济政策,通过增加需求促进经济增长。即扩大政府开支,实行财政赤字,刺激经济,维持繁荣。继1929-1933年西方世界的“大萧条”由罗斯福政府实行该政策见效以来,一般在发生经济危机时各国均普遍实行这种经济政策。
4 史蒂芬·霍金:1942年出生于英国牛津,剑桥大学荣誉“卢卡斯”数学教授,现代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同时也是普及现代物理学的先锋。其名著《时间简史》创造了科学普及类书籍的销售记录,在全球售出了三亿多册,从而成为物理学界以外的世界名人,长期受到公众关注,并客串出演过《星际迷航》、《生活大爆炸》等广受欢迎的影视作品。
5 弗里德里希·哈耶克:奥地利出生的英国著名经济学家和政治哲学家,以坚持自由市场资本主义而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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