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智力游戏中,棋差一招,就会步步落后。卡洛斯先生深深的懂得这个道理。
要想反败为胜,就得祭出奇招。阿拉伯人的帮助也许就会有奇效。
对手的智力不比自已差,判断的冷静和城府之深沉甚至在自已之上。在掌握的资源方面,弗莱彻的能量也强大的不可思议。卡洛斯先生之前经过阻力重重的秘密调查,知道这个英国人拥有的财富不计其数,可动用的资产至少有数百亿英镑,比比尔·盖茨的个人财富还要多。在人脉关系上,弗莱彻能同自已一样从法立德身上拿到那几把密匙,威廉·莫里斯总统不用说肯定是与他沆瀣一气的。
钱、思想、城府、与美国总统的关系和严密的计划,使弗莱彻得以实现了同自已一样的目的。
不过,有一件事卡洛斯先生弄不明白:为什么弗莱彻没有立即到UBS去呢?
如果他真的掌握了全部密匙,在苏黎世没人可以阻拦他。除非有人下决心公开了计划,拼个鱼死网破。弗莱彻应该会预估到这种可能,所以一旦凑齐密匙,他一定会火速赶往UBS,在任何人公开计划之前把它动用起来或者挪到别处。
UBS也并非牢不可破,公开计划会使得全世界群情激愤,银行方面将不得不封锁保险柜,不允许任何私人动用,然后透明化的验证其中的内容。
所以,那把4号密匙难道不是他派人窃取的?
这份拷贝的载体放在一个绝密的暗室中,设置了自毁机制,由生物识别技术控制门禁。即便是卡洛斯先生本人也必须在双手完好无损、面部如常的状态下才能打开暗室的门。一旦暗室被暴力攻破,传感器就将通知密匙自我销毁。载体是如何被盗的,这本身就是个几乎不可解的谜,如果不是弗莱彻手下的人干的,那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只有雅各会、弗莱彻和哈桑知道密匙的存在,哈桑还在美国,没有回中东去。CIA的人不会让他与外界联络,这是情报机构对被保护人的标准做法。
如果不是弗莱彻偷了4号密匙,那就只能是雅各会。“玫瑰山”在弗农山庄很快决定依照自已的建议将1号密匙交给法立德,这是个疑点。
不过,如果说雅各会也串通莫里斯总统拿到了另几把密匙,这不太可能。犹太人的组织是很有实力,但还不至于此。如果雅各会无法同时拿到3号和5号密匙,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窃取自已的4号,这说不通。
一定要不知不觉的拿到其他所有的密匙,才能最终去取那把很快会被自已发觉失窃的4号。雅各会不会那么愚蠢。
所以,只可能是弗莱彻。那么,他没有火速赶往UBS,当然不会是由于有什么情况耽误了他,而只能是因为:4号密匙被他派去的人盗取后,又在中途丢失,或者被抢走了。
如果是被抢走的,那会是谁干的呢?依旧只可能是那几个知情人,其他人不会去抢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U盘。这是一个谜,但也是一个机会。如果自已能赶在弗莱彻之前将这把密匙夺回来,就还能克制英国人。
他焦急的思考着。尽管他吩咐手下,自已去利雅得是有“机密要事”同沙特阿拉伯国王会晤,但欧盟委员会主席的出访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会在欧洲内部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沙特方面、甚至整个中东和美国也会怀疑自已这么急着去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这些都得做足表面文章。
他考虑了一会,亲自给沙特国王陛下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他详细描述了俄罗斯在最近几年中对欧洲的秘密天然气供给,并告诉国王,他相信这已经不具有持续性。欧洲需要迅速与欧佩克的主要成员国间达成新的能源合作机制。可以考虑给予沙特阿拉伯一些单方面的优惠政策,但需要国王陛下也做出回报,具体事宜还是要在利雅得面谈为好。
国王很快答应了他的访问请求,并承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接待他做好一切准备。几个小时后,沙特官方的访问邀请就从利雅得发到了布鲁塞尔,这速度已经很惊人了。国王陛下看来对自已提出的“单方面优惠政策”很感兴趣。
所以还要为沙特准备一些真的优惠才能糊弄过去,去利雅得的真正目的是要和法立德的父亲接触,但不能让国王起疑。
几天后,卡洛斯先生出发去了沙特。在飞机上,他仔细梳理了自已的心路历程。
一开始,自已确实是希望欧洲能有所进步,而不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新兴的强权身后。不过,他从来也没想到过世上会有这样一种研究,以至于连欧洲复兴这么伟大的事情都只能靠边站了。
个人的野心逐渐盖过了家国重事,卡洛斯先生一直在秘密进行私人的小研究计划,希望能与“幻影”研究合二为一,最终为自已所用。
在全球的历史上,还没有人真正成为过整个世界的主宰,哪怕是在虚幻的世界中也没有过。耶稣成功了一部分,但这也是在他死后为人所利用的。佛陀和安拉也一样。
所以,说知情人中的绝大部分人没有这种野心是不可能的。
制敌和反制错综复杂,每一方都有自已的如意算盘,又在极力推衍其他人的想法,再继续考虑其他人对自已推衍结果的判断,然后反其道而行之。这几乎可以成为一条永无止境的思维链条,谁能想得更远谁就是胜利者。
这比经典的“黑暗森林”理论 1还要复杂,因为仅仅是抢在对手之前出手制敌是不能获胜的。在研究成功之前,各方必须先紧密配合。雅各会不断提出各种需求,以促进研究的进展,自已和弗莱彻还有法立德都必须满足他们。
最近一次的联合测试后,在知情人会议上“阿尔伯特”宣称下一次测试一定会有决定性的进展,这实际上给每个人都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但这也有可能只是雅各会的虚张声势。毕竟只有雅各会中的三位科学家才真正掌控着研究整合工作,自已和弗莱彻虽然也懂一些科学(那个英国佬似乎懂得更多一些),但不能参与的太深。这是他们之前就保有的默契,以弥补雅各会拥有四个知情人,却只掌握两把密匙的弱势地位。
自已的私人研究方向是新型半导体,以及一系列相关的信息技术。这与“幻影”研究结合在一起,可以使得世界忽真忽假,同时还能提供“真”与“假”的识别标准。人脑很容易迷失在真假之间,无法判断,只有冷冰冰的半导体才能真正识别出世界的本质。
卡洛斯先生并不愿意永远活在虚幻中,尽管这可以保证权力的永恒性,但太没有安全感。这是很微妙的感受。
而弗莱彻到底有没有私下里也在进行个人研究,以便与“幻影”结合,卡洛斯先生认为这是一定的。只不过,尽管费劲了力气,他也没有调查出这个“深居简出”的英国人到底每天都在干什么。
现在看来,在替身的掩护下,弗莱彻私下进行大规模新能源研究的可能性极大。卡洛斯先生也曾经想这么做过,但精力不允许。正常的工作、“幻影”计划和私人半导体研究,这些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甚至无闲照顾家里。
夫人的抱怨一点没错,女儿已经成年了,有过一个小男朋友,是个无知的朋克小子。他从内心里讨厌那个傻小子,却没时间去管。最近,听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出现了裂痕,这对于初恋的孩子来说是很正常的,但女儿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然会很痛苦。
卡洛斯先生曾是一位慈父,也尽力想对女儿负责一些,但他几乎24小时奔忙在几条战线上,成功的曙光出现后,更不敢分神回塞维利亚开导安慰女儿。他只能竭尽所有的供给夫人和女儿奢华的生活,他的贵族身份和成功商人的背景也不会让人对此有所指摘。
西班牙、欧洲乃至全世界都有他的资产,欧盟委员会主席家属的身份更让夫人和女儿在世界各地都受到极高的礼遇。
这几天,仆人报告说女儿和她那几个只知道纸醉金迷的闺蜜们正计划出门旅行,他也没有太在意。女儿的安全不会有问题。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去对欧洲最顶层官员的家属动心思?他对女儿疏于管教,造成了她挥金如土、骄奢跋扈的性格,甚至连安保人员的随行也一口拒绝。夫人打电话给他,让他命令女儿不可以独自出门,他也没空认真理会。
后来,管家报告说女儿临走时偷偷拿走了他的“百夫长”信用卡,他听后反倒感觉很安心。这张信用卡在任何地方都是身份的标志,女儿虽然被娇惯的不得了,但从小受到家庭熏染,从不主动暴露自已的身份。如果什么地方不认识她是自已的女儿,“百夫长”信用卡也可以保护她。
在利雅得,他受到热烈的欢迎,同国王陛下举行了正式会晤。国王得到他的保证,会尽量敦促欧盟成员国加大与沙特阿拉伯之间的金融协作,在取得美国谅解的前提下(这需要欧洲做出一些其他方面的让步)使沙特货币与欧元区达成互换协议,并加强双方的贸易合作。
国王喜出望外。美国人照顾了沙特很多年,但他们嚣张跋扈的劲头有些过分,国王在内心深处很反感。能获得更多来自欧洲的合作是符合沙特的利益的。
卡洛斯先生却有些心不在焉。沙特是美国手中的一把利器,对中东局势的影响力非常大,威廉·莫里斯总统肯定会从中作梗。而且欧洲过多参与沙特的内部事务,既不符合欧美双方在华盛顿达成的默契,也很难在欧洲内部达成统一。
不过,这些都只是虚晃一招。第二天晚上,他就同法立德的父亲联络上了。
这位阿拉伯老人的智慧是深刻的,他可能早就看出来自已儿子的死与这位欧洲大佬有关系。不过,老法立德还是认真的接待了他。
卡洛斯先生不敢试探老人的态度,从而获知哈桑是否对家族的人说了实话,这太容易暴露自已了。老法立德也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甚至绝口不提法立德的事。两人一开始的对话都是虚虚实实、浮于表面的。
终于,卡洛斯先生不得不冒险博一次,提到了法立德的问题。
“我对您的儿子在之前发生在苏黎世的恐怖袭击事件中的遭遇深表同情,对您致以来自全欧洲的慰问,先生。”
老法立德微微惨笑了一下:“谢谢您,主席先生。我这个儿子性格上有缺陷,他参与的事情太大,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出事是迟早的。”
卡洛斯先生不知道老人的意思,只能默默的不作声。
“您来找我,不是要谈论欧洲与沙特加强合作的事情。您与国王陛下已经谈过了,我也没有资格与您谈这些。”老人依然躲在面具后,淡淡的说。不过,他已经清楚的表明了态度:有话明说,不要把我当傻瓜。
“是的,”卡洛斯先生考虑了一下说道,“您的孙子,年轻有为的费萨尔和法立德先生之前都参与了我们的私事,这您一定知道。”
“他们没有告诉过我太多。我老了,他们认为自已已经可以独立,就把我抛到了一边。我的另一个儿子哈桑现在在美国,据说被CIA的人保护起来了,我目前联系不上他。他也参与进来了吗?”
“是的,有一部分。是法立德先生把他带进来的,我们原本并没有同他接触过。”
“费萨尔的父亲已经死了,愿真主怜悯他的灵魂。不过,他的死,和哈桑的被保护,都与这件私事有关。”老人咄咄逼人,同时一丝口风也不露,让卡洛斯先生感到很为难。
“这只是个灾难性的巧合,法立德先生发生的意外与我们的私事没有关系。哈桑王子被美国人保护起来,我们也在调查原因。”
“呵呵,主席先生,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哈桑没跟我提过任何事,费萨尔和他父亲也一直在独立行事。但我的眼没有瞎。我知道您说的私事是一种研究。”老人冷冷的说。
“是一种研究。威力很巨大。我们希望欧佩克和欧洲可以共同承担起这项计划,造福双方。不过,现在出现了一点问题。”
“你来找我,就是要求助。不要难为情,主席先生。欧洲人求助于阿拉伯人,这并不是第一次。不过以您的身份,为了私事来找我,这就有点奇怪了。如果我儿子的死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您会来求助于我呢?”
“这……这完全没有联系。您想的过多了,先生……”
老人打断了他:“不要小看我们。即便欧洲很强大,沙特阿拉伯人也不是你们的牵线木偶,可以随你们摆布。我儿子是你们中的一员杀害的,我不确定究竟是你还是那个英国人,但肯定不是那几个犹太佬干的,他们没有那个种。你不要害怕,主席先生。我并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死了的人就是死了,为他报仇也没有意义。但我决不能允许让他失去了生命的事情再对我、我的家族和我的国家造成危害。”
“您误会了,先生,法立德先生的去世不是我们几个造成的,我们是合作伙伴,怎么会这么做呢?”
“因为这项研究的威力巨大,这是你刚刚亲口说过的。”老人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废话少说,自打我儿子死了,我就调查了一些事情。你们在日内瓦和布鲁塞尔开会、在苏黎世的UBS里存了一些东西,这我都知道。具体存了什么我还不清楚。哈桑是头独狼,他有能力保护自已,却不会对家族负责任。他一定是想独自参与你们的计划,而不对我和费萨尔推心置腹。我的儿子,我明白。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说来很复杂。这项研究是关于半导体技术和信息技术的,”卡洛斯先生微微顿了一下,严密的关注着老人的神情,希望能看出一丝痕迹。哈桑有没有对老人说出研究计划的实情,这是现在的重中之重,否则就不能寻求阿拉伯人的帮助来对付弗莱彻。
毕竟真相太重要了,而且弗莱彻现在也还没有去UBS,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拿到4号密匙,自已还没到豁出去的时候。
老人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卡洛斯先生继续说道:“这些技术是一个总的集合,我们存在苏黎世的就是已经成熟的成果和一部分待解决的研究模块。”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来试探老法立德的态度。
“那么,我的儿子和孙子是用几十位出资人的钱来换取参与权的,是吗?他们要求分享成果,但在研究计划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被你们干掉了。”
卡洛斯先生诚恳的摇摇头:“您想错了,我们绝对没有这么想过。法立德先生和费萨尔都在布鲁塞尔我的办公室中看到过研究成果的演示,如果我们想干掉他们,就不会这么做了。”
“哼,那是什么时候?两年前?那时候你们还很需要他们带去的钱,所以就用这种办法哄骗他们。我再次警告你,主席先生,如果你再说一句这种假话,就请给我出去。”老人不客气的说。
卡洛斯先生丝毫没有感到受辱,这是他在之前就预料到的。老法立德智谋深沉,肯定会想到很多。
他惨笑了一下:“好吧,即便如您所说,是我们中的一员干掉了法立德先生,但如果凶手现在想独吞研究成果,把费萨尔、哈桑王子和我,以及我的犹太朋友们都排除在外,您会怎么做?”
“我会要求得到我儿子应得的东西,并且保护哈桑不再被杀。尽管他狼子野心,但也是我的儿子。还有,费萨尔的安全必须保证,他是我唯一的孙子。我的儿子们没有出息,生出了一大堆女儿,费萨尔是家族延续的唯一希望。你刚才的话中暗示了是那个英国人杀了我的儿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就是要独占成果。那么,他要如何做到这一点呢?”
“在UBS中存放的成果,需要由一组电子密匙来打开。”卡洛斯先生在心里暗暗紧了一下,这句话一出口,就等于宣判了老法立德的死刑。在他协助自已拿回丢失的4号密匙后,必须立刻干掉他,否则他会同法立德一样要求去苏黎世验证。
而且,在此之前,也必须阻止他去验证自已能掌握的模块。干脆就不能让他知道自已手里还有密匙。
干掉老法立德,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这完全是出于无奈。不到万不得已,卡洛斯先生绝不会把这种级别的阿拉伯人牵扯进来。
没办法。没有老人的协助,要对付弗莱彻会非常困难。
他继续说道:“密匙本来有三份,一份在我这里,我和我的犹太朋友们掌握着这三分之一。一份由法立德先生持有,他连费萨尔都没有告诉过,这是出于谨慎的考虑。和您一样,他要保护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另一份在英国人弗莱彻·斯坦福德那儿。法立德先生遭遇不幸后,他的那份密匙在什么地方我们已经不知道了,而就在几天前,我手里掌握的那份也在塞维利亚的家中被盗。这就不言自明,一定是那个英国人做了所有这些事。如果被他掌握了所有三把密匙,他就可以到UBS去把研究成果移走。这对您、对我和我的朋友都是不公平的,您的儿子甚至付出了宝贵的生命。而且,研究成果威力巨大,一旦被一个人掌握,我们可能就都会处于他的控制之下了。”卡洛斯先生心里非常紧张,他这是在对老法立德说谎,而这个老人是不会那么轻易被骗的。
“我儿子掌握的那份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我怎么会知道?”
“就是说,如果真是那个英国人杀了我儿子,又盗走了你的那份,他现在应该已经成功的凑齐了密匙。那为什么他还没有去UBS?你为什么还会来这里?”
“因为您儿子对我说过,他把密匙分成了两部分保存,弗莱彻可能还没有拿到全部的密匙。所以我们现在要阻止他。”
“您刚才说,您的那份密匙是在塞维利亚的家中被盗的?”
“是的。”
“这就有些不合道理的凑巧了。”
“您说什么?”
“两年前,就在费萨尔和他父亲参与到你们的计划中之后不久,有一位年轻的美国姑娘进入了费萨尔的社交圈子。这位姑娘很漂亮,是在任何地方的审美标准下都很漂亮的那种。费萨尔很喜欢她,追求了她很久。我不太同意这件事,但孩子们大了,有些事我也不能硬插手去管。那位姑娘就是太漂亮了,没有别的什么破绽。但这就已经足够了。一位美国漂亮姑娘为什么会到利雅得来?又偏偏进入了费萨尔的生活圈?我当时还不太清楚你们的计划,现在看来,这位姑娘出现的时间很特别,肯定与计划有关。她是被派来监视费萨尔和他父亲的,这毋庸置疑。后来,她离开利雅得,去了塞维利亚大学读书。费萨尔很舍不得她。她的母亲在墨西哥被人绑架了,费萨尔派人去救出了她,但把她软禁在利雅得,恭恭敬敬的养着,不让她离开,就是为了要拴住这位姑娘。这姑娘在塞维利亚也同费萨尔有联系,偶尔打打电话什么的。不过,就在几天前,费萨尔忽然联系不上她了,她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派人在塞维利亚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她。您不觉得这有点不合道理的凑巧吗?”
“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贝拉。您曾经见过她一次,不过那次是在一场化装舞会上,您没有看到她的绝世姿容。您还记得在一年多前,您初次来利雅得时费萨尔在化装舞会上向您介绍的那位姑娘吗?就是她。”
“这么说,是弗莱彻派她来利雅得,监视费萨尔和法立德先生,然后又被派到塞维利亚监视我,伺机偷走了我的密匙。”
“很可能是这样。她现在不见了,要么是被英国人干掉了,要么就是她藏起了密匙,所以英国人没有凑齐密匙,才没去UBS。您觉得呢?”
“就是这样!”卡洛斯先生不由得喊了一声,随即发觉自已有些失态。他自已知道弗莱彻就差这么一个4号密匙没有凑齐,所以一定是这个贝拉把密匙藏起来没有给弗莱彻,没有别的可能。不过他对老法立德说了谎,老人说“贝拉有可能被英国人干掉了”也是情理之中的,自已这么激动可能已经暴露了一些事情。
老法立德紧紧的盯着他,半晌才说道:“我们可以一同寻找这个女孩,但你向我隐瞒的事情,我会尽快查清楚,主席先生。”
说完,他冷冷的笑了一下。
1 “黑暗森林”理论:著名科幻作家刘慈欣先生在其作品《三体》第二部中提出的“宇宙社会学”法则。推演过程较复杂,其结论是:一旦发现有其他生命存在于宇宙某处,为了生存,就必须先动手干掉对方,没有第二种选择。衍生出的结论就是“不问情由,先下手为强”。有兴趣的读者可以阅读原作品,进一步了解“黑暗森林”理论的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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