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城后方一处府邸。

这里是锦衣卫指挥所，在杨谦，丘涛，韩超三人没有来之前，徐义已经搭建起了部分的情报网络。

天啸宗的弟子都被他分散了出去，去往大梁各个地方。

只是这些弟子练武还行，要让他们搞情报收集，就有些差强人意，收集来的情报也都是不痛不痒的小道消息，对萧逸尘没有太大作用。

但随着杨谦三人的加入，锦衣卫的情报网络算是完善了。

这三人都是丐帮的荣誉长老，天下丐帮是一家，而乞丐在大梁太多了，每天都混迹于街头巷尾。

收集情报可比天啸宗弟子强了太多，可以说现在大梁有任何风吹草动，锦衣卫都能知道。

此刻在指挥所内，徐义，杨谦以及一名黑衣男子正在喝酒。

“早就听说过妙手空空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徐某敬你一杯。”

徐义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黑衣男子脸上带着笑容，也将酒喝下，顿时眼睛一亮。

“这是什么酒？居然如此美味。”

徐义嘿嘿一笑“这可是咱们忠勇城独有的二锅头，你在外面根本喝不到，这是侯爷酿造出来的，每天的供应都有限，要不是咱们锦衣卫替侯爷办事，也喝不到这好酒。”

杨谦也笑道：“侯爷真是神人，不仅改良了酒水，还制造出蜂窝煤，空空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在忠勇城多待些日子。”

“那是自然，有这么好的酒，赶我走都不走。”

妙手空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酒，大梁的酒他基本都喝过，却从未喝过二锅头这样的白酒，就算杨谦不留他，他也会留下来。

三人聊了一会，杨谦道：“你从藏剑山庄偷来大还丹，没有被人发现吧，如果留下蛛丝马迹，让人找来，也是个麻烦。”

妙手空空嗤笑一声“杨老哥，看来你对我不太了解啊，我出手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没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杨谦闻言笑道：“那就好。”

“不过，他们不知道是我做的，但我却会留下我的名号，让他们知道。”

“什么？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臭毛病。”

杨谦吃了一惊，故意留下名号，这不就是让人知道是你做的吗？

哪有当贼还生怕别人不知道的。

“不留名号，如何让人知道我的名字，我就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妙手空空的本事不输给玉面飞狐。”

杨谦无语，玉面飞狐是江湖上另一名大盗，每次盗窃了宝物后，都会画一个狐狸头让人知道是他做的。

在江湖上玉面飞狐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很多宗门都开出悬赏要抓玉面飞狐，可惜一直抓不到，因此玉面飞狐算是所有大盗崇拜的对象。

妙手空空是后起之秀，一开始也崇拜玉面飞狐，只是随着他技术的娴熟，也想要像玉面飞狐一样名动江湖。

因此也采取留名的方式，好让人知道是他做的。

这次偷大还丹可是大生意，藏剑山庄又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宗门，如果不能让人知道是他做的，岂不是锦衣夜行。

见到妙手空空这骄傲的样子，杨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是他让对方去偷的。

既然成了侯爷的人，自然要尽心尽力为侯爷办事，侯爷要他打听大还丹的消息，杨谦恰好知道藏剑山庄有，便找到好友妙手空空让他出手。

他是真不知道对方有了留名的臭毛病。

徐义此时道：“杨兄弟，藏剑山庄知道就知道吧，空空兄在侯爷的地盘安全得很。”

“而且这次给侯爷偷来大还丹，一旦侯爷突破，必定会有赏赐。”

妙手空空笑道：“别的赏赐我不要，就这酒多给我来点。”

杨谦则是想着等侯爷出关了，就将妙手空空介绍给侯爷，窃取情报什么的，妙手空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说不定会对侯爷有大用。

……

藏剑山庄。

庄主聂无血见到留在墙壁上的空空二字，又见到他藏在密匣中的大还丹没了，气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大还丹可是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得来一颗，原本是他用来突破到大宗师圆满的。

没有想到却被妙手空空给偷了。

真是岂有此理啊！

居然敢偷到我藏剑山庄的头上来了。

好好好！

我聂某人很久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就已经忘了我的名号了是吗？

妙手空空，你死定了！

很快便有通缉令从藏剑山庄发了出去，只要谁能提供妙手空空的消息，只要属实，便可以获得一柄藏剑山庄的名剑。

顿时江湖沸腾了，谁不知道藏剑山庄收藏了不少天下名剑，任意一柄出现在江湖中都能引起争抢。

即便不是剑客，拿到名剑也可以卖出大价钱。

一时间江湖上风起云涌，到处都在寻找妙手空空的下落。

……

忠勇城墙上，一众工匠正在安装投石机，飘飘荡荡的雪花落了下来。

“又下雪了啊。”

张礼看着空中的雪花，有些感慨。

回想起在忠勇城的日子，他还感觉有些像是在做梦。

他是被征召过来的工匠，一开始心里是恐慌和抗拒的，这里可是对抗匈奴的前线，如果匈奴打过来，逃不掉的话只有死。

原本以为忠勇城重建完成后，他就能回去，没有想到侯爷竟是将所有工匠都留了下来，还将他们的家人都接了过来，好让他们安心待在这里。

这让张礼很是无奈，说好了修建完就可以回去，没有想到却成了忠勇城的居民。

当然他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很好，比以前好，侯爷给他们的工钱很丰厚，家人来了后，又给了安家费。

也不会盘剥他们，甚至这两年都没有收过他们的税。

特别是在蜂窝煤推出后，让他们这帮没来过北方的南方人觉得在冬天也不冷了，只要待在房间里，就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冷。

这让不少人都对侯爷感恩戴德，张礼自然也是如此，但随着这些日子不断地在城墙上安装投石机，床弩，让张礼的心也提了起来。

他的邻居就是之前稒阳城的居民，两人也聊起过之前匈奴和大梁的一战。

那邻居说起那晚的惨状，便忍不住想哭。

实在是太惨了，稒阳城数万户居民被屠杀得只剩几千人，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那是一辈子的噩梦，张礼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听到邻居这么说也是感同身受。

这也让他心中充满了恐惧。

虽然不久前打退过来犯的匈奴，但那只是匈奴前锋军而已，真要匈奴大军南下，他不知道侯爷能不能挡住。

他不想死在这里。

家里有娇妻，还有几个孩子，他还想好好地活下去。

但成了忠勇城的居民，他就走不掉了，只能待在这里，特别是侯爷被定义为了反贼，大梁已经容不下侯爷。

他们是侯爷封地内的子民，也回不去大梁了。

想到这些，张礼便有些心慌，侯爷要抗击匈奴，还要对抗大梁，这真的能抵挡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