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霓虹闪烁,车水马龙间,陆熙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脚步匆匆地往家赶。他是这座城市里最普通不过的上班族,每日穿梭在写字楼的格子间,为了家人的生计拼搏。家中,妻子林浅正陪着女儿悦悦画画,林浅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她的世界里原本满是色彩与诗意,可此刻,焦虑笼罩了这个温馨的小家。此时悦悦已经不见了的第三天。
陆熙接到那个噩梦般的电话时,手都在颤抖,对方声音低沉沙哑,显然经过变声器处理:“准备 100 万,不许报警,敢不听话,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女儿!”可陆熙怎能不报,他颤抖着手指按下 110,民警余浩迅速接手了这个案子,带着一队武警,争分夺秒地制定营救计划。
城市的另一边,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铺展开来,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行人的影子拉得时长时短。苏瑶和男友袁祥峰的小家就隐匿在这片城区的老旧居民楼里,屋内灯光柔和,晚饭的香气还未完全散去,残留在空气中,与窗外飘来的淡淡的栀子花香混合在一起。
苏瑶刚把碗筷收拾好,一转身,便瞧见袁祥峰正坐在那张有些破旧的沙发上,平日里他饭后总会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看看新闻或是球赛,可今天,他却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神游离,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却又略显慌乱的“哒哒”声。苏瑶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她知道,袁祥峰有秘密,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有着这样敏锐的直觉,那些他欲言又止的时刻、偶尔的心不在焉,都像细小的针,轻轻扎在苏瑶的心上。
“祥峰,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苏瑶走上前,轻声问道,手自然地抚上他的额头,试试体温。袁祥峰像是被惊到的小鹿,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在苏瑶看来有些牵强,“没事儿,就是有点头疼,我想早点睡了。”他边说边站起身,避开了苏瑶探寻的目光。
苏瑶没有错过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她看着袁祥峰走进卧室,不一会儿,又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外套。“我出去透透气,头疼得厉害,出去走走说不定会好点。”袁祥峰的声音低沉,眼神闪躲。苏瑶微微皱眉,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这绝不是简单的出去透气。
“我陪你去吧。”苏瑶试着提议,却被袁祥峰一口回绝:“不用了,你在家歇着,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他匆匆穿上鞋,开门走了出去。苏瑶站在原地,盯着那扇缓缓关上的门,几秒钟后,她咬咬牙,迅速抓起自已的外套,跟了上去。
夜色仿若一块密不透风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边缘的山林之上,山林间万籁俱寂,唯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似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袁祥峰的身影在这夜色笼罩下显得格外鬼祟,他仿若一只受惊的野兔,脚步急促又慌乱,时不时地左顾右盼,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惊起半点声响。狭窄崎岖的山间小道上,他的身影随着步伐左拐右拐,在月光透过枝叶洒下的斑驳光影中穿梭,最终如鬼魅一般隐入一处偏僻山洞。
此时,跟在后面的苏瑶,胸膛里的心脏仿若一只疯狂敲击的战鼓,每一下跳动都震得耳膜生疼。她的手心全是汗水,黏腻得让她差点握不住衣角,脚步也因紧张而略显虚浮,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她深知男友今日的反常定藏着巨大秘密,而此刻,这秘密似乎即将在眼前揭开,无论是什么,她都必须面对。
苏瑶咽了口唾沫,极力平复着呼吸,缓缓朝着山洞靠近。洞口仿若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散发着阴森的气息,可她没有退缩。她一步一步挪进去,眼睛逐渐适应了洞内昏暗的光线。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令人揪心的一幕——角落里,一个小女孩被绳索紧紧捆绑着,正是悦悦。
悦悦那稚嫩的小脸此刻布满惊恐,双眼瞪得极大,仿若惊弓之鸟,眼中的恐惧仿佛实质化,能让人真切触摸到。泪痕交错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干涸的泪痕与新涌出的泪水混在一起,诉说着她这几日遭受的折磨。她的身体颤抖着,像寒风中的一片孤叶,小小的肩膀不停耸动,试图往角落里缩得更深,可身后是冰冷的石壁,她无路可逃。
苏瑶看到这一幕,心猛地一揪,仿若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疼得她眼眶瞬间湿润。紧接着,怒从心起,这股怒火如汹涌的岩浆,瞬间冲毁了她所有的理智。她一步跨到袁祥峰面前,此时的袁祥峰在她眼中已形同陌路,甚至是罪大恶极之人。苏瑶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山洞里回荡。苏瑶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说不舒服,结果在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绑架一个无辜孩子!”她的胸脯剧烈起伏,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这一巴掌,不仅是对袁祥峰恶行的斥责,更是她内心失望、痛心的宣泄。而袁祥峰,捂着脸,低着头,在苏瑶的怒视下,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袁祥峰被苏瑶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手印,他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惶,嘴巴微张,刚要开口辩解,那话语却像是被卡在了喉咙口,只发出了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
苏瑶却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她胸脯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再次怒喝道:“必须把她放了,不然我们分手!”那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袁祥峰的心头炸开。袁祥峰满心无奈,他太了解苏瑶的倔强了,那是一头认准了方向就绝不回头的倔牛,一旦说出这话,就必然会付诸行动。他的眼神慌乱地在苏瑶和悦悦之间游移,内心天人交战,犹豫再三,最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
苏瑶见他答应,立刻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捆绑悦悦的绳索,那一道道勒痕深深印在悦悦纤细的手腕和脚踝上,仿佛在控诉着这几日遭受的苦难。悦悦原本紧绷的神经在绳索松开的瞬间彻底崩溃,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小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认定这些绑匪要对她下毒手、将她灭口。
苏瑶见状,心疼得眼眶泛红,她急忙伸出手,轻抚悦悦的头,手指温柔地穿过她凌乱的发丝,嘴里温声安慰:“姐姐不会伤害你,别怕。”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带着能驱散阴霾的魔力。悦悦在这温柔的抚慰下,哭声渐渐小了些,苏瑶顺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步一步稳稳地抱紧悦悦下山。
一路上,月光如水,洒在她们身上,却驱不散悦悦心中的阴霾。到了山脚,悦悦怯生生地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嘴唇颤抖着开口:“姐姐,我好饿,他们三天没给我吃饭了。”苏瑶一听,眼眶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她忙不迭地将手伸进挎包,在里面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蛋糕,那是她原本给自已准备的下午茶,此刻却成了悦悦的救命稻草。她递过去,柔声说道:“乖,吃点,应该等下就能遇到人了。”
悦悦接过蛋糕,如同饿狼扑食一般,狼吞虎咽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满嘴都是奶油。苏瑶满心怜惜地看着她,等悦悦情绪稍缓,把蛋糕吃得差不多了,她才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悦悦,眼神中饱含着不舍与担忧,随后毅然转身,向着山洞走去。她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她必须回去面对袁祥峰,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得想办法让他迷途知返。
山洞里,苏瑶对着袁祥峰一顿数落,袁祥峰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等苏瑶发泄够了,他说道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苏瑶眼眶泛红:“那也不能干这违法的事!走,跟我去自首。”袁祥峰慌了神,拼命摇头,苏瑶又气又急,拉扯间,袁祥峰猛地甩开她,趁夜色逃窜。苏瑶跺脚,终究还是追了上去,两人身影消失在黑暗山林。
半小时在煎熬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重重地敲在陆熙的心坎上。他脚步踉跄地穿梭在山林间,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赎金的包,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他前行的路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使得本就崎岖的山路愈发显得阴森难测。山林间静谧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鸣叫,都能惊得陆熙浑身一颤。他的手心全是汗,湿漉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至手腕,那汗水仿佛不是因为赶路的疲惫,而是源自内心深处无尽的恐惧与焦灼。
此时,民警余浩带着一队训练有素的武警,如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陆熙身后不远处。他们身着迷彩服,与夜色融为一体,借着月光,敏锐的目光透过草丛与树枝的掩护,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整个山林在他们的戒备之下草木皆兵。
就在陆熙绕过一片灌木丛时,突然,一抹小小的身影闯入他的眼帘。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陆熙的眼眶瞬间湿润,那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儿悦悦啊!所有的担忧、焦虑与恐惧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再也顾不上任何,双腿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飞奔过去,眨眼间就跨越了与女儿之间的距离。
陆熙一把将女儿搂入怀中,那力道像是要把悦悦嵌入自已的身体,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不见。他的声音因为激动与哽咽而变得沙哑破碎:“悦悦,我和妈妈担心死你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滴大滴地落在悦悦的头顶,顺着她凌乱的发丝淌下。
悦悦在爸爸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中放声大哭,小身子颤抖个不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一边哭一边诉说:“是一个漂亮姐姐把我放了。”那稚嫩的童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委屈。
民警余浩听到悦悦的话,赶忙一个箭步上前,眼神急切地看着悦悦,声音沉稳却又透着几分焦急:“小朋友,别着急,慢慢说,那个姐姐在哪里?还有绑匪呢?”悦悦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手指向山头的山洞,抽噎着说:“姐姐把我带到这儿就走了,绑匪……绑匪在那个山洞里。”余浩顺着悦悦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迅速转身,对着身后的武警们做了个简短有力的手势,一行人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山洞飞速进发,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捕即将在这山林间拉开帷幕。
余浩眼中寒光一闪,手臂猛地高高扬起,用力一挥,那动作带着千钧之势,仿佛能将空气劈开。随着这有力的指令,武警们仿若一群被激怒的猎豹,身姿矫健、动作迅猛,脚下生风般朝着山洞狂飙突进。他们训练有素,多年的磨砺让彼此间配合默契到极致,呼吸间便跨越了大半路程,转瞬间就冲到了山洞洞口。
然而,当最前面的武警一个箭步踏入山洞,借着手电筒刺目的强光扫视一圈后,心却猛地一沉。只见山洞中空空荡荡,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地上那根被遗弃的绳索,突兀地横陈在那里,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扑空。绳索上还残留着捆绑的痕迹,一端打着凌乱的结,在微光下透着几分凄凉,似乎在诉说着悦悦不久前在此遭受的惊恐。
余浩紧跟其后冲进山洞,看到眼前这番景象,心急如焚。他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焦急。“怎么可能!这家伙到底藏哪儿去了?”他在心底怒吼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此刻,时间紧迫,不容他过多耽搁,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再次果断下令搜山。
武警们迅速分散开来,如同一股股黑色的洪流,向着山林的四面八方奔涌而去。他们以山洞为中心,呈扇形展开,仔细搜寻着每一处灌木丛、每一道山坳、每一片可能藏人的树林。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坚毅的面庞,但此刻,这月光却仿佛成了帮凶,让山林的阴影更加幽深难测,为袁祥峰提供了绝佳的隐匿之所。
余浩站在山洞前,双手紧紧握拳,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山林深处,好似要用眼神将袁祥峰揪出来。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满满的不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讲机里陆续传来武警们的汇报,却皆是一无所获。那一个个否定的消息,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余浩的心上。
“可恶,又让这家伙跑了!”终于,余浩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懊恼与自责,他怒吼一声,右拳高高扬起,带着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在身旁的树上。“砰”的一声闷响,树枝簌簌发抖,几片树叶飘落下来,缓缓落在他的肩头。他的手背上瞬间破皮出血,殷红的血滴顺着指缝淌下,可他却仿若未觉,满心都被失败的阴霾笼罩。这一逃犯,逍遥法外多一日,百姓就多一分危险,而他身为民警,怎能容忍这样的结果!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袁祥峰绳之以法,哪怕上天入地,也绝不放过。
陆熙紧紧抱着悦悦回家,林浅开门的瞬间,泪如雨下,一家人相拥而泣。这场惊心动魄的危机暂告段落,可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
苏瑶在那个夜晚后,陷入挣扎,她想劝袁祥峰自首,又怕真的将他送进监狱;袁祥峰东躲西藏,满心愧疚,却又没勇气面对法律制裁;陆熙一家虽团圆,悦悦却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林浅画笔停滞,总浮现女儿被困画面;民警余浩日夜思索追捕方案,那逃脱的身影成了他的心结。
阅读雨花诗最新章节 请关注不格小说网(www.bug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