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应该问什么呢？

沈知书一脸莫名。

“昨晚您和皇后……”

“聊公事。”

她试探性的开口，谁料燕楚回答的那么快。

好像就等着她来询问他俩的事情。

“案子有进展了吗？”

看来，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得宠。

因为看燕楚的样子，很担心自己对昨晚的事情有看法，不高兴。

“一点，确实在冷宫发现了第一案发现场，皇后办案效率很高，不出两日，应该就能破案了。”

燕楚皱着眉道。

“皇后果然厉害。”

沈知书笑着点了点头。

“她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所以皇上还是很欣赏皇后娘娘的，是吗？”

沈知书突然意识到一点。

哪怕现在可能她已经成功抢走了燕楚对苏蓉的宠爱。

可是抛出情爱，苏蓉在他眼里还是个有能力的人，甚至他对她的欣赏仍旧在。

这可怎么是好？

她要的分明就是燕楚厌恶极了苏蓉，再也看不到任何优点。

燕楚眉头轻挑，勾起了嘴角。

“书儿不在意朕昨晚留宿椒木殿，反而在意朕是不是欣赏皇后？”

他一脸疑惑，好像看不懂沈知书的想法。

“那当然不一样，臣妾最在意的是您的心，到底在哪儿。”

她手指轻轻的戳在他心口处，一脸的认真。

苏蓉最珍视最想要的东西，她一定要得到。

燕楚是不假思索的就握住了她的手，带着笑意，一脸深情。

“朕从未如此直白的宠过一个人，朕以为，其实书儿是懂朕心思的，皇后聪明能干，能为朝廷做事，于朕而言，她是朕很欣赏的官员，是下属。”

可您曾经那样喜欢她，甚至许诺要给她独一无二的感情，不再看别的女人。

这也是单纯对下属的感情？

沈知书觉得他根本就没说实话。

“书儿，没遇见你之前，皇后便是朕所见过最出色最能干的女子，遇见她时，朕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竟有这般能干的女子，所以朕欣赏她，喜爱她，看到她做什么都觉得新奇，可爱，那时候朕眼中，除了她就再看不到别人。”

可是燕楚的话还没完。

他说的那样真诚，像是要跟她说心事。

“那时候你眼中确实看不到别人，您初次见臣妾时，便极冷漠，哪怕后来您为了责任娶臣妾，可也一样当臣妾不存在。”

“那时朕向皇后许诺，今生今世只她一人……”

“所以皇上果然喜欢极了皇后，才敢说出这样的誓言，至少现在，您嘴上说着心悦臣妾，但却从未许诺过。”

沈知书没好气的打断他，看似说的很幽怨，但内心却十分高兴。

因为他所说的就是事实。

若非她一步步有心接近，只怕现在的他还是有那样的想法。

“书儿，你不觉得那样的誓言荒唐吗？”

燕楚却沉浸在她的质问中，完全不知她真正的想法。

他语重心长的问了一句。

“荒唐？”

您若觉得荒唐，又怎会答应？而且前世您也确实就做到了。

“平常百姓家，或许可以，甚至如果朕一直只是个王爷，也能做到，可在与她成亲之前，朕的目标就远不止于此，所以承诺她那样的事，其实是朕错了。”

燕楚长叹口气，语气都很深沉。

“后宫佳丽三千，并非只为朕一己私欲，满朝文武都时时刻刻在试探朕的态度，所以这后宫妃嫔关乎着朝堂，朕无法许诺身旁只有你一人，但心里定将你视为最重要的。”

他说的，沈知书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后面这句话，没料到。

这让沈知书意识到了一件事。

男人的心是会变的。

今朝喜欢你，明日就会喜欢别人。

今朝你是最重要的，明日便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明那已经是过去式，不重要了。

但也不可否认，或许此时此刻他是真心真意。

“书儿可是不信？”

燕楚见她发怔，不说话，便柔声问道。

沈知书淡然一笑。

“这种事皇上又何须哄骗臣妾呢？”

你自然没说谎。

只是人心这东西，最易改变。

唯一庆幸的是她和苏蓉不同，对他到底爱谁，没有强烈的执念。

她首先要的是苏蓉万劫不复，然后是权势富贵。

最后如果运气好的话，能得到他独特的爱，那就最好了。

“皇上，这位李姑姑，您可知道是谁？”

沈知书话锋一转，还是更在意当下发生的事。

“知道，她应该是从崔文那里套取了越贵妃的秘密，自认为拿捏住越贵妃的把柄，所以一心想凭借这个秘密上位，她和母后接触过几次，母后也一直想除掉越贵妃，所以朕猜想，她应该是想投靠母后。”

燕楚转换的也很快。

前一秒还因为感情问题在解释，下一秒便谈论起了凶杀案。

“所以她多半也是因此事而死，就是不知会是谁下的手。”

“皇上怀疑谁？”

听他这样说，那这案子的进展未免也太快了些。

这不就快要查出凶手了吗？

“母后和越太妃，都有嫌疑，朕只愿不是母后动手，否则以皇后的性子，是不会放过她的。”

燕楚沉默了片刻。

就没有任何隐瞒，说出心里的想法。

“臣妾昨晚去见过母后，看她的反应，李姑姑的死，她只怕脱不了干系，所以臣妾倒是觉得与其等着皇后查明真相，不如先想个法子，让皇后不再追究。”

这样看，他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担忧。

“若她真查到那一步，臣妾只担心有些秘密会在此时突然公开，那时候有关崔家，还有崔文隐瞒的秘密，怕是要瞒不住。”

越太妃和苏军侯的私生子若昭告天下，苏家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苏蓉会坐以待毙？

沈知书也不觉得苏军侯会乖乖等着杀头。

毕竟前世他为了自保，可是亲自动手，杀了越太妃的。

“苏军侯手握重兵，而且他苏家人守护着燕朝重要的边境要塞，必须要慎重。”

沈知书又道。

这些事她不大懂，但也知道很危险。

皇上他以前行军打仗，征战沙场数年，只怕想问题要比自己还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