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晖的元神继续穿越在公元684年。
这一年的九月,远在扬州的徐敬业(即李敬业),他是初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李积(徐世积)的孙子。徐敬业坚决反对武则天亲政,在扬州起兵叛乱。
某个午后,文书房内突然传出了数声惊呼。
“写得太好了!”
“写得太好了!”
上官婉儿的赞叹声穿透了文书房的门扉,传入了路过的武则天耳中。武则天眉头微蹙,她隐在落地的帷幔之中,透过缝隙,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文书房内的情况。
只见文風雨文学舍内,上官婉儿,这位年仅二十岁便才华横溢的昭容,放下了手中的文章,步态轻盈地走向了李迥秀。两人低声交谈,神情亲昵,卿卿我我,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武则天的脸色一沉,她怒不可遏地从帷幔后走出,大步流星地进入了文书房。房内的文臣们见女皇驾到,纷纷跪拜,唯有在文風雨文学舍内的上官婉儿和李迥秀还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
“何事让你们如此忘形?”武则天的声音冷如寒冰,打破了房内的温馨气氛。
上官婉儿和李迥秀听到外屋武则天的声音,一惊,猛然惊觉武则天驾到,急忙冲出里屋跪下,神色慌张。武则天走到案前,拿起了那篇引起轰动的文章,目光一扫,脸上的怒气更甚。
“此乃何文?”武则天质问。
上官婉儿低头,声音微颤:“回陛下,这是扬州司马徐敬业讨伐陛下的檄文。”
武则天细读之下,脸色由怒转惊,再由惊转思。这篇《为徐敬业讨武曌檄》文采飞扬,字字珠玑,即便是她的敌人所写,也不得不承认其文才非凡。
“你从何处得来?”武则天问。
“宫人递来,婉儿见其文采,爱不释手。”上官婉儿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对文学的痴迷。
“此乃何人所写?”武则天继续追问。
“是徐敬业的艺文令骆宾王所作。”
“可是妇孺皆知的写《咏鹅》的骆宾王?”
“回陛下,正是。”
武则天又重新拿起檄文,她居然读出了声音:“……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哼!”。
武则天读到这里,看着一众跪地官员,里面也有宰相数名。她缓缓发声道:
“骆宾王有如此大才,却使他流落不遇!沦为反贼,不为我所用,这是宰相的过失啊!”
武则天转头看向李迥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李迥秀,你乃中书舍人,朕赏识你的才华与英俊,你才能做到中书舍人,但朕的恩宠,岂是他人可以觊觎的?”
李迥秀心中一紧,他能感受到武则天话语中的醋意与警告:“陛下,臣不敢有逾越之心,只是与上官昭容共赏佳作,绝无他意。”
上官婉儿也急忙附和:“陛下,婉儿知罪,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春晖的元神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为上官婉儿和李迥秀在权势面前的无助和卑微,感到深深的惋惜。他没有过多的停留,默念“灵飞真经”十字咒语,再次穿越。
公元697年七月初七,七夕之夜,皇宫的花园中灯火通明,繁星点点,月色如洗。武则天与张昌宗在花园中游玩,花香伴随着微风,夜色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
张昌宗,身着华服,英俊潇洒,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抹微笑,都令武则天心生欢喜,春心荡漾。在花园中的一处亭台,张昌宗轻抚琴弦,悠扬的琴声伴随着他即兴吟唱的《少年行》: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武则天听后,大声叫好,她的眼中满是对张昌宗的宠爱和欣赏。
“婉儿,你来评析一下昌宗的诗赋。”武则天召唤远处陪侍的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步履轻盈地走近,她虽已是33岁,但风姿依旧,才情出众。她微微颔首,评论道:“张公子的诗,清新脱俗,情感真挚,真乃佳作。”
夜宵端来,武则天与张昌宗交杯换盏,耳鬓厮磨,一派旖旎景象。武则天见上官婉儿站在一旁,便叫她也过来共享美食。
然而,上官婉儿在不经意间多看了张昌宗几眼,她的眼中流露出对他的迷恋。这一幕,被武则天看在眼里,醋意大发。
“上官婉儿,你忘了十几年前李迥秀的事情吗?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武则天呵斥道。
上官婉儿一惊,急忙申辩:“陛下,臣并无他意,只是欣赏张公子的才华。”
但愤怒的武则天已听不进去,她拔起发簪,狠狠地扎进了上官婉儿的右脸:“不许拔出!”
张昌宗见状,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武则天冷冷地看着上官婉儿:“你若能作一首诗,让我满意,便可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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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忍着痛楚,沉思片刻,吟出了《乞拔发簪子诗》:
宫阙深深月影寒,金簪一怒刺红颜。才华岂是眼中物,君恩难测泪先干。
昔日李郎情何限,今朝张子意绵绵。
愿乞簪回青丝里,再续文缘不负天。
这首诗,仿若《七步诗》般的哀怨与无奈,表达了上官婉儿内心的委屈与渴望。她希望武则天能够理解她的清白,拔出簪子,让她继续在文坛上发挥自己的才华。
武则天听了上官婉儿的诗,面色稍缓,她感受到了上官婉儿的真诚与才情,终于下令拔出了发簪。
“朕念你多年侍奉,此次便饶了你。”武则天说道,但她的眼中仍有一丝警惕,他继续说道:
“你十三岁进宫以来,就伴随我左右,朕不曾亏待于你。希望你今后行为举止,不要越出界限,不要步你前辈后尘!”
上官婉儿捂着受伤的脸颊,泪水涟涟。心中五味杂陈。她感激武则天的宽恕,但也深知宫廷之中,情感与才华都需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而张昌宗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对上官婉儿的才情与勇气充满了敬意。
李春晖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知道,上官婉儿的祖父上官仪和父亲上官庭芝都是死于武则天之手。公元665年,唐高宗李治的御用文人、宰相上官仪奉命替唐高宗草拟废后诏书,得罪天后武则天,父子二人被诬陷处死。
李春晖深知,武则天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的。李春晖心中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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