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边?”
叔山梧因为她口中“我们”两个字微微晃神,而后诚实道:“并无十足把握。”
倘若拔灼和他弟弟护劼一样有狼子野心,那他们便如同瓮中之鳖,再想要逃离碎叶城,可没有离开合黎那么简单了。
正沉吟中,叔山梧突然换了副语气:“不说这些了,方才那小子说晚上城里热闹,要出去看看么?”
郑来仪想继续和他较劲,但他始终一副好脾气,而她又实在好奇,节庆气氛中的碎叶城是什么样子,终是松口道:“你想去就去呗。”
叔山梧扬眉:“我一个人么?那没什么意思。”
郑来仪看着自己的腿,撇了撇嘴:“我是个废人,又走不了,怎么逛?”
叔山梧弯腰,将那根拐棍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朝她伸过去:“今天早上,你拄拐从我身边过去时,可是健步如飞。”
哪壶不开提哪壶。郑来仪狠狠瞪他一眼,坐着没动。
叔山梧一伸手将她从四轮车上拉了起来,哄道:“走吧,真走不动了,我背你。”
太阳落山后,碎叶城里才真正的热闹了起来。
街道旁的商铺、民居屋檐下挂起了彩色的灯笼,街道上行人如织,飘着羊奶和瓜果的甜香,百姓们无论男女老少,个个穿着颜色艳丽的服饰。遇上远道而来的客人,皆是热情洋溢,将人朝自家的院子里请。
路上不乏衣着鲜丽的青年男女,成双结对十指紧扣,不时含情脉脉地相互看一眼,或是旁若无人地咬耳朵说句悄悄话,形容亲昵。
而叔山梧和郑来仪虽然并肩而行,却始终隔着一人宽的空隙。叔山梧念着郑来仪的腿伤,刻意放慢速度,谨慎地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无奈人流汹涌,不时有人穿过他们之间的空隙,将二人的距离拉大。
当郑来仪第三次被匆匆从二人中间穿过的行人撞开时,叔山梧果断伸手,揽住她肩膀,将人一把拉近。
“这里人太多,看你没什么方向感,别走丢了。”
郑来仪如同被放上了一条踏实稳定的轨道,方才因为拥挤的人潮而绷紧的神经渐渐松弛,叔山梧的温度隔着她身上的披衫缓缓传了过来。
叔山梧发现她身上凉凉的,西域的气候是这样,午间还是穿薄纱的温度,到了晚上就必须着皮袄了。
他一只手将人揽紧了些,沉声:“该去给你买身厚实的衣服。”
“你有钱么?”郑来仪的声音里带着讽意。
“我没有,可我主子腰缠万贯。”说话的人一副心安理得吃软饭的语气。
郑来仪想到什么,深吸一口气,摇头:“我不冷。”
叔山梧没有坚持,只是揽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二人随着人流,一路朝繁华的城中心走。行至某处,街景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水域呈现在面前。湖面上跨越一座木拱廊桥。层层飞檐相叠,檐下垂着一条条紫色的铃兰,随风拂动。站在湖边往桥上看,一轮圆月如玉盘,正挂在廊桥最高处。
千里之外的月亮,似乎和玉京别有不同。
郑来仪的脚步停了下来,望着桥上的月亮出神。
“这座风雨桥,据说这桥自漪兰时代就在这里了。”叔山梧在她身后跟着站定,视线同样看向远方。
郑来仪看向那风雨桥,有悠扬的乐声从桥上传来,飘在烟雾笼罩的湖面上。她突然发现桥上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竟无一人落单,一对对相携着走到廊桥最高处,他们在爱人耳边喁喁细语,看神情让人忍不住猜想,说的是怎样甜蜜动人的情话。
她虽然不通这里的语言风俗,但也在这样的气氛中一时失神,蓦然听见身旁的人问她:“上去看看么?”
郑来仪摇头,淡淡道:“不了,那么多台阶,我腿脚不方便。”
她刚要转身,叔山梧突然上前一步,在她面前蹲下身子。
“上来吧,我背你。”
郑来仪垂眸,男人宽阔的肩背伏低在面前,沉稳如山。令她陡然想起昨夜,他突然抽身,坐在床边沉默的背影。
她摇头,后退半步:“不了——”
尚未说完,被男人反手拽住,重心一歪倒在了他背上。
郑来仪一惊,推着他的肩头要下去,叔山梧却迅速地站起身来,她身体一晃,双臂下意识地便环住了他脖子。
“抓紧了。”他声音中有笑意,背着她稳步走上了廊桥的台阶。
旁边路过的情侣见这二人,便有女子扯一下身边的伴侣,伸手指着叔山梧,含羞带笑地说些什么,她的男人不甘示弱,二话不说也蹲下身子,将爱人背了起来。
一时间又有两三对,学着他们的样子登上了廊桥。
“放我下来。”郑来仪红着脸推人。
叔山梧的手抓得很紧,语气半带恐吓:“别动,一摔就摔俩,两个人一起滚下去可不好看。”
肩膀上的人真被他吓住了,没再挣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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