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转过身去,没有再理会秦京茹。他心头那股怒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他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内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片沉寂。他站在院子中央,感受到秋风拂面,凉意沁入心脾,仿佛在提醒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现实,而不是一场梦。
秦京茹站在原地,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不愿在何雨柱面前表现出脆弱,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被打败。她默默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心中暗暗发誓,她不会放弃。何雨柱的态度虽然强硬,但她有的是时间和办法,日久天长,她总能找到办法让他对自己改观。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然后走上前去。她看到何雨柱仍然站在那儿,背影显得那么孤寂,那么坚定。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酸,自己一个女人这么辛苦地纠缠他,为的是什么呢?一碗热面条吗?还是他那颗迟迟不肯为她敞开的心?她有些迷茫了。
“雨柱哥,”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你生气了吧?”
何雨柱听到她的声音,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闪过。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秦京茹,我累了。”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让秦京茹的心猛地一沉。她咬住嘴唇,心中泛起一股酸涩。她明白,何雨柱的“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灵上的疲惫。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够坚持,够努力,就一定能改变他的想法。但她似乎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何雨柱本就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忽然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分了。她一再试图打破何雨柱的底线,却忘了,他的原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她的心情复杂极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场对话。
四合院里静得出奇,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何雨柱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看到她低垂的眼帘,那副落寞的模样让他心头有些动容。他突然意识到,不管秦京茹做了什么,她始终只是个女人,一个在生活中挣扎、试图寻找一条生路的女人。他心中那股怒意终于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怜悯。
“你饿了吗?”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再那么冰冷。
秦京茹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何雨柱。她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觉得自己有些狼狈。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声回应:“嗯,有点。”
何雨柱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微微一软。他叹了口气,走到厨房,把灶台上的面条重新翻热了一下。刚才忙乱之中,面条已经有些凉了。他找了两只碗,将面条分好,端到院子中央的桌子上。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下身,开始默默地吃起来。
秦京茹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她站在那儿,犹豫了几秒钟,然后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她拿起筷子,轻轻地夹起一小撮面条,放入口中。面条的温度并不高,带着微微的凉意,但她却觉得这碗面条里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这是何雨柱给她的,尽管他心里对她有诸多不满,可他终究还是愿意在她最狼狈的时候,给她一碗面。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吃着面条,谁都没有说话。院子里只有两人的咀嚼声,和风声夹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安静。秦京茹觉得,这大概是她和何雨柱最接近的一次,也是她心情最复杂的一次。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那种感觉好像是在告诉她,她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雨柱哥,”她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何雨柱,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不是一直都讨厌我?”
何雨柱放下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这其中包含的情感太过复杂。他对秦京茹的感觉,既有厌恶,又有怜悯,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惋惜。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秦京茹,我不讨厌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些事情。”
秦京茹心中一紧,急切地问道:“什么事情?”
何雨柱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心灵。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你的柔弱而心软,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被你利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彼此尊重,而不是你一味地索取。”
秦京茹听了这话,脸色变得苍白。她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羞耻和悔恨。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小心思不会被看穿,以为只要表现得足够可怜,就能让别人对她怜悯、同情,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可她忽略了,何雨柱不是一般的人,他的心思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深沉得多。
她的手微微颤抖,拿起筷子,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胃口。她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面条,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她不想让何雨柱看出自己的脆弱,于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你说得对,是我太过分了。”
何雨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面条。他知道,秦京茹能不能真正明白他的意思,还要看她自己。他不会再去劝她,也不会再去责备她。他希望她能从这次的经历中学到一些东西,但他不再抱有太多的期待。
秦京茹低着头,勉强吃了几口面,觉得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咽不下去。她知道,这顿面条,或许是何雨柱给她的最后一点温情,也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次平静对话。她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有些害怕。她害怕自己再也无法走进何雨柱的生活,再也无法打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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