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士元见三煞星急着要赶向郑家峪,他心中想道:
“他们三人都是高深莫测之辈,我难料他们去郑家峪的目的。但是,他们到了那一方,定会有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血狼羔的事情干系天大,我这头已尽力按抚下这三位奇人,他那头也千万不可出现纰漏,再给我惹出乱子。他的生死事小,我的事大。我必须让他们为我带一书信去,叮嘱血狼羔的对来者千依百顺,不致造次惹出大是非来。我且施一个缓之兵之计,容他们等一等,我好写书信。”
八面玲珑珑徐士心中盘算好,使出一计,就说道:
“三位英雄侠士,且勿匆忙。我知道那去郑家峪之路,距这京城三百余里,最好有脚力相助才得轻松。烦请三位稍等片刻,容我挑送几匹好马来以助脚力,可好?”
徐士元要赠送马匹,伊言堂欣然笑道:
“还是徐大人想的周到,那就有劳选健马三匹来,最好一公两母。”
徐士元得到伊言堂的允许,心情大好,满口答应:
“好的,好的。我亲自去选骏马良驹,很快就回。”
说完,他就向伊总管等三人抱拳行礼,匆匆而去。生怕迟了一时,那方三人会变卦似的。
小李子见徐士元急匆匆而去,就疑他有诈,向着向伊言堂道:
“总管老爷,徐士元这个刁官老奸巨猾,他这一去,是不是要使金蝉脱壳计,再调兵马来对付我们?”
伊言堂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会的。这位徐大人的头脑精明过人,他拎得清利害得失。血狼羔的事情我略有耳闻,而且和这个赃官关系巨大。他们之间的事情,可以说是徐士元的死穴。不然,他这个堂堂的京都都巡检使大人,也不会任我们拿捏。我们只管放心他送好马来就是。”
小李子点头,道一声“诚聆老爷教诲”便默然不语。
妙口郎君程珠则自信地笑道:
“徐士元胆敢对我们耍小聪明,他就是死路一条。即使他千军万马来,又能奈我何?”
果然不多长时间,外面传来嘹亮马鸣。
伊言堂三人与郑成石一同迎出去看,只见三匹骏马皆为青壮,形似龙身腿如柱,各个一身毛色都如黑缎光滑闪亮。
三匹健骊在贵人居酒楼前广场上昂首踏蹄,十分精神。
伊言堂是识马的行家,见了三匹好马,走上前去,连连夸奖:
“好马,好马。徐大人用心了。”
伊言堂的满意,使徐士元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老英雄的意思,士元秉力圣旨。不敢马虎,不敢马虎。这三匹健骊,全是骑兵营中的上等好马。”
伊言堂知他心诚,就道:
“徐大人待人之诚,的确感三动。再次多谢,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伊言堂说完了话,就领李悦、程珠向三匹马走了过去。
徐士元急趋数步,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陪着万分小心说道:
“三位高士这一去郑家峪,不知何时再返京都,我十分想念。又想那薛良豪十分顽劣,一身有千钧蛮力,恐怕见着三位会生唐突。所以我心甚忧,于是草就一封训诫书信,烦扰老英雄带书信于他,使他在众位面前不得无礼,恭敬伺候。”
伊言堂接过书信,呵呵一笑:
“徐大人的心思,我明白。徐大人大可不必忧心,有老夫在,一定妥善处置,使各方心安。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
那边小李子与跟到马前的郑成石相拥别过,也像伊言堂、程珠一样飞身上马,扬鞭策马去了。
望着三人三骑绝尘而去,徐士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直觉满天阴霾尽散,京都之城又是他的艳阳天。
待他看见郑成石还眼泪汪汪地遥望三人去后,方始觉身边还有“一朵云”。
不过,徐士元自信能把郑成石的心笼络过去。他认为只要尽力善待郑成石,就一定会让郑成石对他感恩戴德,视他如亲人一般。
郑成石如果和他亲如一家了,说不定“这朵云”就是一片霞,说不定哪一时还会为他添光彩。
徐士元有如此心理,原来是他认为伊言堂和小李子、程珠如果真是日月五毒教的人,他们的身份地位就一定十分尊崇。
而郑成石和小李子的关系,将成为他能与日月五毒教的高层人物搭上线中间人。
因此,徐士元就满面热情地牵了郑成石的手,再次安慰他,再次各种许诺,目的只为收买郑成石的心,让郑成石视他为亲人。
老实梗直的郑成石哪里懂官油子徐士元的心机,果然被徐士元的糖衣炮弹轰晕了。
徐士元的亲切、热情终于感动了郑成石,让他认为家乡人终究还是亲近的。减淡了不少因兄弟小李子撇己独在京城的不安与忧虑。
他也因此以上脸的笑意回报了徐士元的苦心。
徐士元看到郑成石脸上露出的笑意,心中又轻松许多。
他便更亲切地与郑成石说笑着回归巡检府,依着许诺妥善安置了郑成石,并且特意拣了一个中看的丫头供郑成石使唤。
郑成石哪里受到了这个?坚决推辞了。
行书至此,这就是伊言堂对血狼羔的、赛太岁薛良豪,把他们三人披星戴月来到这郑家峪的前因后果,说了个一清二楚。
赛太岁薛良豪则一直听的心惊肉跳。他想:
“今天晚上是天杀星临门,无常使登堂。他们哪一个我都糊弄不得,必须恭恭敬敬伺候好了他们。更不可有半点妄言狂语冒犯了他们,否则脖子上的二斤半随时不保。眼下之策,我最好尽可能装可怜,扮老实,让他们的放心。”
赛太岁这里噤若寒蝉,那边伊言堂啜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我们三人就辞别了徐大人,快马加鞭出京都,西城门马踏军卒,冒寒风夜赴郑家峪。一路跋山涉水,星夜到此,见到你果然又在为非作歹,霸凌乡邻。我的小李子伙计对你那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照面就打没留情。这皆因他一向嫉恶如仇,对你们这一伙人是欲杀之而后快呢!若非老夫替你劝解,这会儿你们一伙人全都呜呼哀哉也。”
赛太岁薛良豪听到这里,离座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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