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听龚正一说放火烧船,这提议与他不谋而合,遂兴趣大发。他欣然喜道:
“好好好,烧船,刚才在那边,我还没玩过瘾。许赋神机妙算,这里又给我准备了一片。他们很快就会到,现在我们就放火,给他们照个亮儿。免得他们黑灯瞎火的乱撞害了鬼。”
龚正听郑义说话风趣起来,便知道在上游玩得开心了,也不由地笑道:
“哈哈哈,师祖说的对。宁愿同情鬼,不饶日月五毒教人。干。”
两人说干就干,相对呵呵一笑,各取了一支火把,跳到船舱的顶上,散点式放火。
天上的月亮好像意识到了地面上将有一场激烈的战斗,藏进了一片乌云。
夜色变得十分阴沉,郑义和龚正的两道身影穿梭在河面的船队之中,手中的火把如同炽热的心脏,跳动着正义的火焰。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邪恶的无畏与对正义的坚定,充满了对日月五毒教的快意恩仇。
由于许赋早做了烧船阻敌的准备,每一艘弃船的舱顶上都泼了灯油。
随着龚正和郑义的火把所到之处,火苗瞬间窜起,如同饥饿的野兽,贪婪地吞噬着一切。
大火迅速蔓延,由点连片,形成了一片连绵不绝的火海。熊熊的火焰如同怒吼的巨兽,冲天而起,将天王纳瑞河的夜空染成一片赤红。
浓烟滚滚,遮天蔽日,与火光交织成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这一刻,整个河面仿佛被点燃,火海与浓烟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日月五毒教的进路。
随着火势的蔓延,天王纳瑞河的夜空被彻底点亮,如同白昼。
火焰炽天,月五毒教的船队也很快赶来。
他们果然悍勇,看到前面大火,竟然还想像先前那样,让那艘尖头大船做开路先锋,向前面着火的船只猛冲猛撞,企图打开一条通道。
那船上的头目认为,只要快速地来回冲撞,河面上的船只应该回散乱。
上一次就是这样车轻而易举地冲破了敌人设置的障碍。
然而,他们这样的认为,正中了许赋让他们先甜后苦的计。
在柯家巷那一段的河上,许赋只是简单地用缆绳把几艘连在一起横在了河面上,经不起他们大船的冲击。
在这里,却是大船套小船,船底下还有船,缆绳连,铁锚钩,船连船几乎成了一个大整体,有半里地长。
只是浓烟与火焰阻隔了日月五毒教指挥官的视线,他只看到火海的南北之宽,看不到火海的东西之长。
果然,他们没了上次的好运。尖头大船加速度猛地向火船一冲,一下子就扎进了火海里边,就被水下面的沉船卡死,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很快,被它冲开的船只带着烟火又向它圈拢了,堵严了后路。
这一束船上的人惊慌失措,想要跳水却又无隙可乘――水面早被船只挤没。
烟熏火燎里,一群人发出绝望的嚎叫,无头苍蝇似地一阵乱冲乱撞之后,蜷缩一团就地待“烬”。
后面几艘船上的人,听着同伙们在火海里的鬼哭狼嚎,一个个心惊肉跳,却又无计可施,只能袖手观火。
许久,听到命令后,都把船纷纷靠岸抛锚。
铁拳龚正看见日月五毒教的人要弃船上岸,就对郑义说道:
“八师祖,我从许赋口中得知,楚州城里的金光彩场,就是日月五毒教设在楚州城的据点。我们不如分头行动,你在这里应付他们一时,我到城里趁虚一击,拔掉他们的据点,砸了他们的害人场,烧了他们的耧金地。也使他们顾此失彼,两头慌慌两头失。事后,我们在河下游的浒州会合。你看,怎么样?”
郑义喜道:
“妙招。不过,你也要千万小心,切莫与人硬碰硬。”
龚正轻松笑道:
“晓得,我得手就走,打不过就溜。您也小心,我去也。”
随即人似一缕轻烟,向楚州城里飞掠。
日月五毒教的人有人眼尖,瞧见了一掠而过的龚正的身影,但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荡魔神侠郑义在另一边现身出来,大声嚷嚷道:
“日月五毒教的鬼魅魎,想回老家的,快来我这里报到。”
胆敢公然挑衅日月五毒教?对江湖人来说,这样的故事是天方夜谭。
“遇上疯子了。”
当时听到郑义嚷嚷的日月五毒教人,无不如此认为。
“抓住他。”
日月五毒教的人喊叫着,向郑义冲过来,都幻想着要争今夜捉人第一功。
当先一人头顶一窝乱发,就象刺猬奓刺身。这人个子又高又瘦,双目发赤,不知道他是睡眠不不足,还是生性如此。
“堵堂主,小心。农督使大老爷就是惨遭这人毒手。”
这是一个从日盛船行广场上侥幸捡了一条小命的打手,也是正儿八经的日月五毒教的入教人。他认出了郑义之后,慌忙出言警告堵堂主。
那个发炸如猬刺的瘦高个汉子,地位不俗,乃日月五毒教耙金堂的堂主堵九奓,江湖人送诨号千人怪。
他是五毒教老派系的正宗传人,耙金堂上一任堂主无量手堵菁广的亲侄儿。
堵九奓听得人出言警告,悚然止步。他用看似迷糊的双眼,暴射出精光来锁定郑义。看着郑义,千手怪堵九奓心中狐疑不定:
“功高一绝的嗜血兽王农立柱,就是葬送此人之手?怎么可能?这么年轻,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堵九奓赌徒天性,他壮着胆子上前两步,眼睛紧紧地盯着郑义,观察他的反应,以策下步行动。
郑义料敌心机,有心耍他,故意示弱地后退两步,同时佯做慌乱。
堵九奓果然上当,以为即使郑义真的如人所报一样杀了嗜血兽王,也一定是纯属意外或者是侥幸。和兽王一样的真打实斗的功力,如此一个年轻人,怎么有可能?
“小子,报上名来。你使何妖法邪计暗算了农大老爷?说好了,大爷我赏你个全尸。”
千手怪堵九奓略作试探过后,自以为是地胆气壮了起来。他俯视着郑义,沉声喝道。
“堵堂主。杀鸡焉用宰牛刀?让我来掂量掂量这小子的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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