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广书舟载四人,在艰难穿越一片广阔的密林湿地之后,在一个日头中天的时候,行船到一棵大柳树下时,看到靠岸拴着几条一小船,就也靠边停下。
裴广书告诉郑义和龚正说,从这里上了岸走不远,就到了百里荒芜区里的唯一村落。
他们需要在这个村里进行最后一次食物补给,于是都上了岸。
上了岸不走到数十丈远,裴广书一行人就进了村。
这个村子叫汪史楼。
汪史楼,这是一座不小的村落,有着几百户人家。
据说,他们的祖先是在某个年代逃避战乱来到了这里,落下了脚,扎下了根。
他们世代居住在这片土地上,与世无争,自给自足地过着宁静而淳朴的生活。
汪史楼最大的特色,便是那几十座连环相接的土楼,它们就是村民的守护者,见证了村庄的当月变迁,见证了村民的新老更代,见证了村民世代的和平岁月。
这些土楼,每一座都有其独特的故事和历史,它们不仅为村民提供了安全的居住环境,更是村庄文化的载体。
土楼之间,错落有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生活社区。内部结构巧妙,既满足了居住的需要,又便于防御,体现了汪史楼人智慧的结晶。
在土楼的中心,往往设有一座宽敞的庭院,这里是村民们聚会、交流的场所,也是孩子们嬉戏的乐园。
汪史楼的居民,大多以农耕为生,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简单而充实。
村中有一条清澈的小溪穿流而过,滋养着这片土地,也为村民提供了宝贵的水源。
村中还有一个人工湖泊,是村民们夏日防暑的洗浴场所。
每当夜幕降临,土楼内便会亮起温馨的灯火,炊烟袅袅,家家户户围坐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这份和谐与宁静,让人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汪史楼的宁静与美丽是外部世界的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四个人进了村里,为这美丽的世外之地赞叹不已。
村里人见到有外人进来,警惕之后便是十分热情。
龚正向村里的人说明来意后,便把从日月五毒教的赌场里顺来的银两,都向汪史楼的村人换成了干粮。
换的干粮中,主要是果干果脯和果酒。
因为汪史楼村里以植果树为主,村外也有果林。它这一村之地,却是果农牧渔全面发展,主要靠的是涝蓄旱用。因为大河也有断流的时候。这足以体现了汪史楼人的生产智慧。
之后,承诺了村民不向外言此地事,就告别了热情的村民,继续向武陵源的行程。
经过了汪史楼,裴广书他们又舟行约两日,艰难穿过一片芦苇荡,进入一个幽深的山洞。
出了山洞,便见前面是重瘴厚霾,阴气森森。
愁云惨雾里,太阳昏昏沉沉;水势渺茫里,群岛如丘;雾掩岛林里,猿啼如泣,惊鸟振翅倏寂。让人直觉这里是晦日隐月、四方不辨之境,鄷都幽城可怖之地。
“师祖,师兄,”
船上,裴广书对郑义和龚正说道:
“就是这里了,武陵源的护法之地,擅闯者不测。时日不到,天机不现,神仙也找不到通达武陵源进出口的途经。而且稍有不慎,还会受到瘴气毒雾之害。”
“这如何是好?时距祭灶日将近还有两个月,我们怎样才能在这里熬过这段时日?师弟,我们能不能硬闯一闯,碰碰运气?”
龚正望着眼前的一片混沌世界,愁肠百结的说。
“师兄,俗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知道这毒瘴雾霾里是多么的凶险?再稍往前去,河汊纵横,岛礁星罗,水流千转百回没有定向,激流暗礁防不胜防。更有沼泽之地一入难回,叫天不应,呼地不灵。我的祖父当年就是如此,不待时机,幻想再有当年误入武陵源一样的好运,不听祖母劝告,执意一闯。结果如果不是祖母胸怀机巧,就船触暗礁,人陷沼泽。勉强兜转回原地,祖父才服了祖母的见识,上了一个小岛,耐心等待时机。”
裴广书回忆着说,他努力着想把每一个细节都说明后给龚正听,以戒其急躁冒险。但事过已长远,他想不起来很多了。
“啊!想不到这境地竟是这么的凶险?唉――不知怎么的?我也是越老越没耐性了。有时候就是心里想要做的事,不马上做到就火烧火燎的急。唉――”
说完话,龚正忧郁地又叹了一口气。
“是啊!师兄,不过,非如此天下焉存武陵源?所谓欲速则不达,铲除日月五毒教更不是三年两载的事情,所以我们必须徐徐缓图。缓图方得精进嘛!”
裴广书不紧不慢地说道:
“对此我也早做下了一些准备,备下了防瘴避疫药材,有纯阳救苦丹和雄黄丸等。眼下我们必须寻个高地,就地取材搭建窝棚,以避这里的瘴雨蛮烟。”
“师弟想的这么周到,莫非你早有意来此?”龚正笑道。
裴广书点点头道:
“不错。逃离苍州之后,我就想带着裴雷到武陵源保全性命。只是来到浒州之后,咳疾愈甚。我咳嗽的要死不能活的,有时候感觉心都要被咳碎吐出来了。心交力瘁时,担心朝不保夕,于是就落脚在这益民雷河畔,想不到这一呆就是将近一年过去了。再望武陵源都觉是梦想,更没想到还能来到这个地方。世事真白云苍狗呢!”
说到此处,裴广书不由感慨万分。
“哈哈――”龚正笑道:
“师弟,这是天意啊!要你等我和八师祖两个有缘人呢!”
“对对对,师兄说的对。”
裴广书开笑地笑道:
“天意,绝对的天意。不然我如何得睹八师祖和师兄的绝世风采?我这要命的咳嗽,如何好得了?”
“这是上天不灭正道,让我们聚合复兴天道门。”
郑义认真地说道:
“既然不到吉日天机不现,就不能进入武陵源,我们就不要焦躁冒进的去行险搏命。我看就依老裴之言,择地安营扎寨,耐心等待天机就是。”
“好,择地安营扎寨,静待天机。我们还要注意隐蔽,以防有不良人误打误撞到了这个地方,见到我们,节外生枝地招来隐患。”
龚正未雨绸缪。
“必须的,必须的。我师父说的话,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份谨慎少份祸。”
裴雷欢快地接了龚正的话说道。
“哈哈。我的乖徒儿人小知识大,人才,人才。”
龚正半认真半开玩笑地称赞裴雷说。
“那是,我书虫的孙子岂能差的了?”
裴广书乐呵呵说了上句,下一句就认了真:
“不过,师兄,我不能再让小裴雷做你的乖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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