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八岐蛇士吃过了郑义的苦头,也见过了郑义的神威,都吓破了胆,都急忙回答:
“服气。大神饶命。”
他们回答地有气无力,郑义很不满意,就大声地对他们说:
“服气就大声喊出来。”
八岐蛇士们就鼓足勇气叫喊:
“服气。”
“再大声。连声地叫出来。”
“服气,服气,服气……”
这一回,他们是越喊越欢。因为他们感觉到每喊出一声,身上的痛楚与心内的难受就减少一分。
八岐蛇士尝到了甜头,就叫上了瘾。
木高鱼顶、丸夫一夫等一群人,也亮开了嗓子跟着喊,似乎这一,就喊出了平生的憋屈与淤气。
众乡亲见郑义彻底降服了八岐蛇士们,都欢呼雀跃。人们正高兴时,又一条人影如飞赶来。
“许大哥来了。”
潘友贵迎上那人,无法抑制高兴的心情大喊道:
“许大哥,天降大救星。我们得救了。”
众乡亲也都像对“许大哥”报喜似的:
“是的,许大哥,天降大救星,我们得救了。”
此情可见“许大哥”平常在乡亲们心中的地位。
“好好好,乡亲们,大救星在哪里?我要替乡亲们三叩九拜以谢恩。”
郑义细观来人,见他七尺轩昂,圆额方脸,面带沧桑,眼饱悲悯。
这人正是郑义记忆中的望云眼许赋。
于是他还没等任何人来得及说话,就上前打招呼道:
“许大哥,久违了。没有大救星,是我。”
望云眼许赋循声看向郑义,听他叫的亲切望之却完全陌生,以为大恩人只是客套,当下不敢托大怠慢,望着郑义就行三叩九拜大礼。口言:
“大侠救乡亲们出水火绝地,仁义比天,恩重如山,愚氓许赋向大侠至诚拜谢。”
众人也随许赋虔诚叩拜郑义,黑压压跪了一大片。
这么大一个跪拜场面,唯郑义“一枝独秀”,窘得他慌忙阻止大家:
“众乡亲,莫拜莫拜,惩恶扬善、除魔卫道本是我们天道门弟子的职责,为乡亲们主持公道亦当属份内之事。小子郑义实当不起这等大礼。许大哥,难道你不记得我了?滁洲咱们共同对付日月五毒教,小弟我还记忆犹新呢!”
郑义这一说,惊得望云眼许赋瞪大双眼细观郑义。
可是他看到俊朗飘逸、一尘不染如神圣一般的郑义,完全没有印象,更不像大闹滁洲日盛船行的“荡魔神侠”,也不像老英雄龚正,他一时纳闷当场,搞不清郑义究竟是谁了。
郑义见许赋望着他发呆,便上前进一步提示:
“许大哥,是我。还有老英雄龚正,为救柯老丈的孙子,咱们大闹了日盛船行,打死噬血兽王农立柱,废了地头蛇巴图。之后你带领乡亲出海寻太平世界,我断后。”
许赋听过郑义这一说,这才如梦初醒:
“眼前人正是荡魔神仙。想不到当初的清瘦少年,竟然是如此一个神姿明光的青年。”
他哪敢想象郑义已是借体重生,荡魔神侠已不是那时的荡魔神侠。只看相貌,郑义连自己都不能认识。
对于相貌上认知的差异,许赋只能认为是那天夜晚,他没能认出荡魔神侠的真面目。但确认了荡魔神侠就是荡魔神侠,喜得他眼泪涟涟:
“荡魔神侠!你是荡魔神侠!”
郑义连连点头:
“是我。许大哥,就是我。想不到,我们又在这里相会了。”
许赋紧紧地抓住了郑义的双手,好像怕他一下子跑了似的,激动万分地向乡亲们喊道:
“乡亲们,在滁洲城救我们的荡魔神侠找我们来了。以后,我们的王者就是荡魔神侠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乡亲们,我们有王者了,大家愿意尊奉荡魔神侠为我们的王者吗?”
“愿意!愿意!……”乡亲们欢声雷动。
“拜见我们的神王。”
木高鱼顶、丸夫一夫等一群人也兴奋不已,高喊着就向郑义列队跪拜。
他们这些人不分国别人种,只认强者,崇拜强者。
他们既已铁定认郑义是天神下凡,他们的跪拜姿式就是五体投地,不如此不显他们的足够虔诚。
潘友贵更是率众再次跪拜倒地,就像跪拜皇帝一样。
郑义哭笑不得,他挽住望云眼许赋不让他拜倒,对他说:
“许大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戏?我到这八安岛是偶然的,也是暂时的。没有可能长久留在这里,更不可能做你们的王者。何况大家到这里,追寻的是一个能安居乐业的太平世界,怎好再供奉一个王者?这里只需要.大家同心协维持公平公道就够了。”
许赋哽咽着说道:
“神侠说的是。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乡亲都盼你在这里主持公平正义呢!留下吧。神侠。没有你的到来,乡亲们都要被八岐蛇士们害死了。”
“许大哥,不是我不肯和乡亲们在一起,实在是天下不太平处太多,受苦受难的人不计其数。我不能固安一方,置众于不顾,任他们被妖魔邪道苦虐。你说是不是?”
许赋见郑义胸怀的天下大众的疾苦,自己只看到他们一方人众的地苦难,不由地自惭形秽。他只好说道:
“神侠义薄云天,心怀天下万姓疾苦,实让我自惭形秽。只恨我才疏艺薄,不能随神侠行义天下。”
“许大哥不要妄自薄。天生万姓,各有其命,也各有所任。许大哥能带领乡亲们在这八安岛上,安居乐业,太平生活,已属大功德。”
许赋泣道:
“神侠这么一说,更让我无地自容。当初我大言不惭,说带领乡亲们出滁洲寻乐土。结果到了这八安岛上,却让乡亲们苦陷妖人之手,终日非人。我愧对乡亲们呢!”
“许大哥,你先不要自责。我很想知道你们在这里受难的前因后果。你先招呼乡亲们起身,再与我细说。”
许赋应道:“遵命。”
他便招呼人都站起身来,之后对郑义说道:
“神侠,很多事情一言难尽。天色已晚,咱们就到我们的居所青山寨细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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