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所谓的失算,是因为他转身回来,除了瞥见身影一闪跳下玉皇塔毛海峰外,再寻不到五峰岛主汪挺与八岐蛇士浩粘宁茨。
还有那个处处诬陷他的黑面将军迟黑塔。
他想到八岐蛇士浩粘宁茨有妖魔一样的性状,又和凶残的海盗、臭名昭著的五毒教、阴险的官人搅和在一起,定生泼天祸事。
由此,郑义有点后悔托大了,他不应该闯进室内与七个恶人面对面还说废话,而是应该给他们每人一把善恶量转定命尺,让他们即使逃跑了也是自恶自毙,
而今却让几个大祸害逃之夭夭,悔之无益,遂决定拆了蒋园这个恶魔窟。
他追到走廊向玉皇塔下看时,见下面团丁与官差已把玉皇塔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简直水泄不通。那阵势是刀枪如林,弦箭层迭。
郑义看到下面包围阵势,心道:
“好快的反应速度。他们这般架式,不知是受何人组织指使?此人不俗,有机会就寻他一寻。”
郑义正琢磨如何处置下面的团丁与官兵时,就看到了有浓烟开始从玉皇塔从底层冒出上升。
他心中冷笑道:
“这一次遇上心狠手辣的人了,竟全然不顾九层高塔上的许多人众要纵火烧塔。想把我火化,痴心妄想。如果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来到玉皇塔的,只怕你们自己也会骂自己纵火焚塔是个蠢主意。可惜了塔顶层这一众女人。唉,我还是通知她们一声往下跑去吧,是死是活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郑义折返室内,看到歌女舞伎、侍应还东一堆西一簇地挤在一起发抖。他叹过一口气对她们说道:
“你们也应该都是可怜人,我荡魔神侠只除大奸巨恶与怙恶不悛之徒,不滥杀无辜。你们赶快逃下塔去吧,下面放火了。”
郑义说着,闪开身子让出门口,催促室内里的人赶快离开。
恐慌的一群人听到郑义说放生,稍迟疑一迟疑,就都爬起来,发着抖低了头、弯了腰地向外跑去。
眼看那一堆人快要散干净时,郑义发觉南墙角落里的一张侧翻的桌子后面有动静,便走过去一看。
他伸手把桌子一拉,露出三个人来――两个侍应打扮的人并排着半蹲着身子,他们后面的一个人魁梧身材,偎着墙根坐蹲着,把头抵在了前面两人的身后。
这会儿,两个侍应正在使劲挣扎着要起身,可是后边的人却揪着他们的后背不肯放。
郑义听到的动静,就是他们互相挣扯发出来的。
郑义盯着身材魁梧的人问道:
“喂,后面的那个,你是什么人?怎么拦着别人不让人逃生去?”
那人听见郑义问他话,立时松开手抓的两个人,把头垂的更低不答话。
两个侍应得到放松,慌慌张张从郑义身侧跑过去逃生。
“抬起头说话,你是什么人?”
郑义向抱头蹲地的魁梧人逼近一步。
那人仍然低了头哆嗦着回答郑义:
“我、我是厨子,玉皇阁的厨子。我也走,马上就走。”
那人说着话,双手紧抱着头半蹲半弓腰就走。
那人一离开墙角,郑义看见旮旯里一堆衣服是将服,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谁。
郑义一把抓住那个家伙的后脖领,问他说:
“你撒谎?厨子不在厨房,怎么抓着两个侍应躲在墙角落里?”
“我……我送菜来的。”
郑义已感觉手中人太好笑:
“哼!你说是厨子就是厨子啊?抬起头来,我看看你像不像厨子?”
那人头却更低了,还干笑着说:
“爷,头大脖子粗,不是厨子就是伙伕。你看我这头和脖子――”
那人竟摸着头和脖子示意郑义看。
打量着那人魁梧的身材与着装,郑义笑道:
“不错啊!头大脖子粗,不是厨子就是伙伕,有道理。”
那人点头应声:“是是是。”
“迟黑塔。”
郑义断然一喝。那人闻声一惊,不由地抬起头来,恐惧地看向郑义。
由此,一张色如黑炭的粗糙大脸,落入郑义眼底。郑义看见这张大黑脸,顿时心喜,呵呵笑道:
“好一个厨子?你不一般呢!竟然还能是玉皇塔顶层的座上宾呢!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又垂头丧气地说:“我是……”
说话间,迟黑塔忽然暴起,双拳齐出猛击郑义。
他要孤注一掷,拼死一搏。
“原形毕露。”
郑义言语间,把身侧闪一闪就到了迟黑塔的侧旁,顺势一个肘拐击,就撞断他数根肋骨。
迟黑塔肘骨断裂,“啊”地一声惨叫,斜着身子“噗嗵”一下子倒在地上嚎叫。
迟黑塔为什么没逃跑呢?
其实殷西动手掀桌子时那一刻,他也想逃。
可是他发现汪庭和浩粘宁茨却先他一步抢占了第一出窗时间,而且毛海峰也逃了,就忽发奇想:
“荡魔神侠发觉死了的死了,逃跑的都会逃跑的,一定会追到外面去,我就出其不意就地躲避为妙。”
于是,他就滚到了墙角,还顺势拉了一张桌子压在身上做掩护。
可是没料到两个下人也和他躲在一起了,更没想到郑义没去紧着追击逃跑的人,还来催赶室内的人去逃命。
结果自己还不在郑义的放行之列,只有拼死一搏了。
郑义却丝毫不把迟黑塔的反击放在眼里,轻松就把他放倒在了地上,还嘲弄他说:
“哼哼!堂堂的黑面将军竟然是如此没价钱,摔一跤就像被扒皮抽筋似地嚎?那么,真要有人把你千刀万剐又该怎么样?”
看着躺地嚎叫的迟黑塔,郑义对他一脸的不屑。
“神侠饶命。”
听见郑义说千刀万剐,迟黑塔怕死了,不顾疼痛开口求饶。
“你不是厨子了?”
郑义嘲弄地问道。
“不是,不是。神侠,我是镇海侯帐下的黑面将军迟黑塔。”
迟黑塔情知隐瞒不过,只好承认。
郑义更看不起他了:
“不打自招。不错。希望我接下来的问话,你也不打自招,免得我不耐烦用小刀零割你的肉。”
迟黑塔呲牙咧嘴地:
“是是是,我一定实话实说。”
郑义满意地点点头:
“算你识相。这样呢,我甩掉我身上的黑锅就有希望了。这个黑锅重呢,背着这个黑锅,我是举步维艰呢!”
迟黑塔一愣:
“黑锅?什么黑锅?”
郑义一脚踩上迟黑塔的一条腿:
“明知故问。你给我装迷是不?这条腿想废?”
迟黑塔急急求饶:
“不不不,爷,您给点启示,让我想一想。”
郑义脸一板:
“懒得和你浪费时间。说,镇海侯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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