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擦身体是用毛巾擦。
她擦身体,手也跟在皮肤上滑来滑去。
要不是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既专注,又走神,总之没有故意的意思,薄聿珩都要怀疑她是来挑事儿的。
或许让她来帮他擦身体,这个决定本身就是错的。
应如愿擦得认真,不知不觉靠近他,鼻间呼出均匀温热的气息,也都喷洒在他的腰上,有一种羽毛拂过那般的微痒。
薄聿珩皱着眉。
应如愿心无旁骛,径直将毛巾往他小腹的位置擦,呼吸也随之撒过去,腹肌微微起伏,她抓着毛巾上面来来去去。
薄聿珩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扣住她作怪的手腕。
“嗯?”应如愿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眼神询问怎么了?
“……”薄聿珩隐忍地吐出口气,桃花眼里有涌动的情绪,低声道,“学了那么久,还做得这么生疏。”
谁家擦身擦成她这副样子?
应如愿无辜道:“护工只是口头传授,又没有让我找个人先练习一下,当然不熟了。”
薄聿珩想,按照她这个擦法儿,她要是敢找别人练习,他可能就要强行下床,把她提回来按在腿上打屁股了。
他试图冷静。
他是后背受伤,不是那里受伤,完全不影响他被妹妹擦出感觉。
“这里别擦了。”转移话题,转移注意力,“你昨晚,怎么会跟二夫人在花园?”
应如愿眸子一闪。
将提前准备好的草稿复述出来:“我本来已经睡了,是被吵醒的,听着声音不对劲,才出门看,黑灯瞎火,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所以才去了花园。”
薄聿珩说:“不听话。”
应如愿知道,他是在说她没记住他的叮嘱。
他说了,除非他去找她,否则谁来都不能开门。
应如愿转而去擦他的手。
男人是冷白皮,手臂内侧的血管比较明显。
她按了一下他的血管,有种捏草茎的感觉,挺好玩儿。
但一想到他昨晚就是血管破了才流那么多血,就又连忙收回手,还有点幼稚气地吹吹被她捏过的地方。
像吹伤口那样。
薄聿珩:“……”
应如愿仍然无所感,随口说:“你要是早跟我说你们今晚有计划,我肯定会放在心上,谁让你跟我开玩笑,我以为你只是逗我的,才没有在意,当时刚睡醒,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迷迷糊糊的,就走出去了。”
薄聿珩凸起的喉结滚动:“倒是我的错了?”
应如愿用她那双又乖又勾人的眼睛无声地看他。
薄聿珩微微眯起桃花眼。
他知道,她的本意,应该是装无辜蒙混过关,但他看在眼里却觉得是撒娇。
而且真的很娇。
她换了一条水绿色的旗袍,让人想起湖边杨柳枝。
薄聿珩闭了一下眼,索性不忍了,吁出口气,道:“腰,还没擦。”
“你刚才不是说不用擦了吗?”应如愿一边腹诽一边拿着毛巾过去。
病号服宽大松垮,他又支着一条腿,其实还看不太出来。
应如愿擦到他裤腰边就准备收手了,薄聿珩却突然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指泡了水,湿润的,柔滑的,莹白如玉。
应如愿茫然的目光对上薄聿珩低垂着,黑沉如深潭的眼。
他握着她的手,压着裤腰往下。
应如愿的手背突然感到微热,像离热源很近,于是她仔细去看。
“……!?”
一瞬间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了。
她倏地抬头去看薄聿珩,他怎么能!
薄聿珩看着她没说话。
应如愿脸色爆红,快速抽回手,端起水:“我我我我要去把水倒掉!”
她想跑,而薄聿珩一句低哑的:“你知道我现在不能动。”
就让应如愿硬生生停下脚步。
他说:“自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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