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愿愿??”
应如愿的肩膀被外力轻轻推了一下。
她如同走在钢丝上一脚踩空,整个人极速下坠,从心猿意马的太平山顶掉进了一个世界,倏地失重的感觉让她一下睁开眼——
她首先看到由数百颗钻石镶嵌而成的“星空??3??╬?╬??”
天花板,熠熠生辉地刺着她的眼,令她有种灵魂还没有归位的茫然。
“……我在哪儿……?”
她无意识地喃喃着。
“在家里呀,睡糊涂啦??”
“……”
应如愿缓慢地扭头,见一位打扮贵气的中年女人在冲她笑。
哦,她想起来了。
这里是贺家,她是贺绍的母亲,救她离开港城的贺夫人。
应如愿从床上坐了起来:“伯母,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贺夫人摇头:“你要是困,睡到几点都不‘过头’。只是你平时都是八九点下楼吃早餐,今天我都来看你好几次了,每次你都睡得打呼呼,我就没有叫你。”
“但现在都快两点了,再睡下去就不对劲了,所以才来叫醒你。如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不舒服。”应如愿听到下午两点没有很惊讶,她也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像过了一天一夜。
“就是,有点困在梦里了。”
“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
“那没事儿,醒了就好。”
应如愿提起嘴角:“嗯,我就是昨晚太晚睡,让伯母担心了。我洗漱一下,马上下楼。”
贺夫人知道她有心事但不想说,也就没再多问,顺了顺她凌乱的头发,说了好,就先下楼。
贺夫人离开后,应如愿又倒回床上,侧身蜷缩起来。
她怔怔地看着窗户,她不喜欢屋内黑漆漆,所以没有拉遮光帘,正午的阳光透过一层纱幔照进来,铺了一地碎钻。
怎么会突然梦到十八岁生日宴上的事呢……
以前她只会梦到姐姐,认识薄聿珩以来,她从来没在梦里见他。
姐姐已经走了才会出现在她的梦里,薄聿珩好端端的,出现在她梦里干什么?
她拿起手机,按出了吴清莲的手机号码。
吴清莲知道她没有死,除夕前夜,她回老宅看她,就对她说了自己的计划。
不能不告诉她,否则以她胆小的性格,乍一听到她“死”了,肯定会惊慌失措,她可是高龄产妇,一不小心就一尸两命,她不敢乱来。
不过这通电话应如愿最后也没有拨出去,免得泄露蛛丝马迹,被人发现她没死。
虽然她很想知道,薄聿珩最近怎么样……薄聿珩肯定没事。
肯定还好好做着他的薄家家主、薄氏总裁,随便跑进她梦里,只是因为他不规矩。
嗯!老王八蛋一直都不规矩。
第一次见面就抱她搂她,跟她躲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那么近,彼此的体温和身上的味道都密不可分地交融在一起。
要不是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她亲自确
认了他身边的确没有别的女人,否则就凭他轻浮的做派,就能断定他是一个喜欢勾三搭四的惯犯。
老王八蛋岂止不规矩,还不信守承诺呢。
说会娶她,说不会忘记她,结果,生日宴结束后,他就没再来找过她,她忘记加他的微信,也联系不到他。
当然啦,她真要找他,也不是找不到,问姐姐就能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她主要是不想主动。
许下承诺的人是他,凭什么要她一个女孩子上赶着?既然他不来找她,那就算了,她又不是嫁不出去!
应如愿一方面是赌气,另一方面是……咳,她要高考。
……是的,那时候,她真的是个妹妹仔,所以私定终身的事不能被姐姐知道,否则姐姐要被她气晕。
她中学是在海城念的,过完生日就回海城专心备考,等考回港大,重新回到港城,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
这一年里,薄聿珩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
应如愿就越来越怀疑,他当时是喝醉了才会许下那个承诺——虽然她趴在他身上的时候没有闻到酒味——酒醒了忘了也就不作数了。
从十八岁到二十岁,两年的时间,他们没见过一面,也没有任何联系,直到她进入薄家。
在薄家重逢,他见到她,也没有想起这个承诺,甚至还反问她,“我还说过这种话”
真是可恶。
虽然都是过去的事,但应如愿现在想起来,还是会有一点不高兴,瘪了瘪嘴,翻身下床,进浴室洗漱。
她觉得,自己这两天心情不好,可能是跟体内激素变化有关。
还是要测一测,才能确定啊。
于是吃了午餐,应如愿借口要散步消食,单独出了门。
这边虽然是郊区,但因为附近有好几个高档小区和别墅群,人口不少,便也配备了大型商超。
应如愿有目的地寻找,她在手机上搜过,这附近有一家药店……找到了!
看到那块绿底白字的招牌,应如愿立刻进去。
她这次有经验了,这种细小的东西都是放在柜台边的。
她仔细看了一下,果然有。
她拿了两根不同品牌的——验孕棒,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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