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
“不行!”
“绝对不行!”
“这孔庙之中的钱财,乃是我儒家千万子弟为了推广儒家学说而准备的。”
“这为的乃是天下百姓感受仁德,又岂能用到这英雄令上?”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淳于越几乎是想都没想,跳着脚便反对了起来。
毕竟,李斯方才这事儿,是真正掀老底了。
淳于越这时候是真想赶紧穿越回一刻钟之前,然后赶紧捂住李斯的嘴,或者直接弄死他。
这尼玛把儒家的老底子掀开了,他们以后怎么办?
这可是他们积攒多年的老底子啊。
可他这些话落在赢渊耳朵里,可就有些刺耳了啊。
“嗯?”
“为推广儒学而准备的?”
“那岂不是正好?”
“怎么?”
“淳于博士觉着我兄长推广儒学,不行?”
“不然为何你要放过这等良机呢?”
“总不能你觉着我兄长不配推广你那儒学吧?”
赢渊这话一出,淳于越先是一愣,而后脸色便彻底黑下来了。
‘好你个赢老六啊,这一不留神,这反间计就使出来了啊!’
淳于越听出来了,一旁的叔孙通同样听出来了。
因为赢渊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挑拨。
想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吧。
一方面是监国的弟弟赢渊,不惜得罪丞相李斯,甚至当场吵起来也要支持他公子扶苏。
而另一方面,则是事涉儒家利益半点没有把公子扶苏放在眼里的淳于越等人。
若是平时还好,公子扶苏这人,是真的性子温和。
但凡淳于越事后道个歉说点好话,然后忽悠一把,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凡事就怕对比啊。
这两者一对比,哪怕性子温和如扶苏也不爽了啊。
咋地?
我把你们揣兜里,你把老子踹沟里?
你们就这么看待我的?
想到这儿,温和如扶苏,那眉头也皱了起来了,缓缓起身道。
“老师,此次英雄令发布,乃是聚贤堂举办的。”
“老师难道觉着我不会唯才是举?”
“还是说,老师觉着,我扶苏会坐视人品败坏之辈混入其中?”
“这对推广仁德,可是有大好处的!”
扶苏虽然没直接说出口,但他该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到了。
那便是,既然你那些钱说是为了推广儒家以及仁德学说准备的,那我这儿都有了大好的机会了,你们难道要拒绝?
可,淳于越,这会儿真心是哑口无言啊。
他怎么解释?
难道要解释,那笔钱其实他们早就想好怎么用了?
难道他们要解释,那钱,是要等到公子扶苏继承储君之位后,才能拿出来造声势的?
难道他们要说,这钱誓要等到公子扶苏继位后,用来宣传分封制顺便宣传仁德之学的?
这里头的利益、安排可太多了。
这也是淳于越这帮子官员真正的心思。
这可是他们谋划了多年的大事,岂能就这么暴露出来?
这要是暴露出来了,别说端坐上首的赢渊不满意了。
就连公子扶苏本人,也没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啊!
“嗯,看来这里头另有隐情啊!”
“此事看来事涉儒家阴私,那老臣就不多言语了,公子扶苏,还请自行斟酌,老臣不多嘴了!”
没等淳于越想出个什么靠谱的理由,这边李斯再次发功了。
听听他这话,一口一个隐情、阴私的,嘴里倒是句句说的尊重,可实际上就是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啊。
李斯看出来了,这公子渊誓要离间这公子扶苏和儒家啊。
这等‘美事’他李斯身为法家高徒,岂能坐视?
那自然要坚决的站在公子渊这一边啦。
不仅如此,他更是暗戳戳的用今儿个这些话,在公子扶苏心里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日后,但凡儒家官员跟扶苏聊起什么有关利益之事,怕是今儿个这些事儿,都会本能的在扶苏心头浮现。
李斯的手段虽然高明,但却是明目张胆的。
因此自然没逃过淳于越的眼睛。
也正因为如此,淳于越简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站起来怒喝道。
“李斯……你……”
但凡这会儿淳于越武力值强一点,他怕是当场就得跟李斯开片啊。
毕竟,李斯这老登,这一副挑完事儿就不管的姿态,简直不要太怄气哦。
但,李斯这边出暴击了,另一边心有灵犀的赢渊怎么会放过这等机会?
他双眸微微一眯,脸色却是更外冷冽的看着淳于越,一字一顿道?
“淳于越!”
“能否告诉本公子,你们存于孔庙的钱财,究竟何意?”
“按照你方才所说的,本公子不得不怀疑,你们这钱,到底是不是为了推广儒学!”
“还是说,你们儒家想利用这笔钱,兴风作浪谋私利?”
“不然,本公子很难想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拒绝把钱交给大秦长公子扶苏,来操办一个推广儒家仁德之念的大事!”
这问题一出,原本就一脸肃然站在一旁的扶苏,眼神也瞬间犀利了起来。
他默然的看向了一旁的淳于越。
等着这位老师给自己一个回答。
因为赢渊问的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答案呢!
听着这一问,淳于越瞬间如临大敌。
他感觉自己简直头皮都快炸开了。
今儿个,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招数连绵不绝不说,还招招直奔要害。
几乎就快把他们儒家在朝堂的一点小算计全给摆在面上了。
甚至,最让淳于越心疼的是,平素里最为维护他的学生扶苏,这次也没有站出来了。
反倒是同样一脸肃然的看着自己!
显然,儒家跟公子扶苏之间的关系,已经出问题了。
“公子,老臣只是想……”
“不,你不想!”
“掏钱就掏钱,不掏就不掏,你何必如此吞吞吐吐?”
“任何理由都不过是诡辩之时的借口而已!”
“你们还真以为我兄长扶苏在你们儒家学了一段时间,便成了你淳于越的提线木偶,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了?”
还没等淳于越解释呢,赢渊便是直接拍着桌案,一声爆喝。
而最要命的是,那直冲淳于越而来的漫天杀气,彻底把这老登给吓住了。
他发现,这次,公子渊好像来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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