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的韦恩庄园中，阿尔弗雷德正为自己的主人准备午餐的餐具。

来自中国的瓷器是他的最爱，每次使用过后他都要仔细擦拭干净，为了下一次的使用做准备。

轻柔的古典乐在餐厅中流淌，搭配周围低调又不失品味的家具，透露着只有经过多年富贵才能自然呈现出的贵气。

布鲁斯·韦恩穿着笔挺的衬衫，一手持着酒杯，品尝着老管家精心制作的餐食。

他的手腕上没有连接智脑的腕带，而是带着一只造型精美的手表，看着并不是市面上的任何品牌，但戴在他手上后，没有人会认为这只手表会是什么廉价品。

毕竟作为韦恩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他掌握的财富数不胜数，自出生起就站在所有人的顶端。

这对他来说只是个普通的日常。

自从智脑在三年前普及后，哥谭市就进入前所未有的和平时光。

再也没有到处流浪的市民，也没有动辄抢杀的罪犯，一切都仿佛梦中的生活。

当初作为蝙蝠侠守护哥谭，也是因为想要弥补自己父亲曾经犯下的罪孽，也为了守护这座哥谭市的市民。

而如今哥谭市不需要蝙蝠侠，也不需要越过执法部门抓捕罪犯的超能者们。

于是在蝙蝠侠的约束下，包括罗宾，猫女他们都纷纷回到幕后，没有特殊事件就不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戈登曾问过蝙蝠侠，甘心就这样放弃行侠仗义，将一切权力让给智脑和其背后控制的高层们吗？

他知道对方这么问自己并不是反对智脑，而是怕自己的心态出现问题，会导致出现一些他们都不想看到的局面。

也许包括罗宾在内，都会觉得就这样让出哥谭的保护者位置，他心中肯定会失落不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能看到市民们不再需要担惊受怕，能够自由行走在路上，每个人都能生活得平稳幸福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满足。

只有阿尔弗雷德才能充分了解他的心理，主仆二人就一直过着这样平静的日子。

可一切都在今天被打破了。

手腕上的手表收到了来自戈登的消息，说阿卡姆疯人院有罪犯暴乱，还绑架了所有医护人员作为人质。

这在三年前也许是哥谭市的日常，但在现在智脑已经全面覆盖的情况下，出现了这种事情就太过稀奇了。

阿尔弗雷德发现老爷的表情不对劲，放下手中的酒瓶，担心地关切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

关掉通讯，布鲁斯·韦恩沉着脸，将情况对老管家交代清楚。

“老爷，您打算过去吗？”

阿尔弗雷德欲言又止，布鲁斯知道他想说什么。

今早的新闻播放中市民的反应就能表明哥谭市整体对于他们的看法，在过去罪犯横行的时候，因为他作为救世主的形象出现，使得大多数市民都支持他的所作所为，可随着罪犯的减少和智脑的出现，很多人就开始排斥他们这些有着超出常人能力的‘英雄’，觉得他们成为了哥谭市新的‘不稳定因素’。

布鲁斯明白市民们的担心是什么，这也是他约束罗宾他们的原因。

只有在黑暗的衬托下，光明才是光明。

而没了黑暗的光明，就只会剩下刺眼罢了。

但是他们躲避了这么久，为的就是哥谭市的安全，如今智脑无法进入疯人院，里面还关押着数量众多的超能罪犯，其中的很多人还是他亲手送进去的。

布鲁斯没有回答，可老管家已经明白他的想法，微微一笑，然后道：“去狩猎吧，蝙蝠侠。”

英俊凌厉的男人脸庞一紧，立刻起身。

“又要一起大干一场了，阿福。”

“是的，老爷。”

————

那些警卫们的位置据夏普院长所说，是在二楼的某间病房中。

因为每个病人的病房摆设相同，他也分辨不出是哪一间。

他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急忙下戈登只能派警卫们上去挨间寻找。

好在护工那里有二楼的病房钥匙，他们不需要再去三楼院长办公室寻找备用钥匙。

休息大厅的人质还没完全被带离，戈登现在还不能带人离开，以防被调虎离山。

广播中时不时传来那人播报倒计时的声音，让戈登本就焦急的心情更加火上浇油。

好在电视中很快就显示出派出的警卫们破门而入的景象。

“哎呀，你们现在放松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嘻嘻的笑声又一次响起，让戈登极为头疼。

只见已经被警卫们扶起的人质们像是突然醒来，一双眼睛在模糊的监控中似乎泛着红色，那些警卫没有防备，很容易地就被怀中的人扑倒。

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各个力大无穷，就连这些身强体壮的警卫们一时都挣脱不开。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众人眼前的电视屏幕突然从刚才的画面切换开，露出一张在场的人都很陌生的脸。

惨白的脸上是一双血红色的大嘴，一张一合下露出森白的牙齿。

“那得去问我们伟大的院长先生了。”

电视中的人后退一步，露出他完整的一张脸。

被染成绿色的头发散乱地被梳在脑后，他穿着一身紫色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既病态又疯狂。

戈登没想到广播后面会是这样一个人，之前听爱德华介绍的时候，还特意说过对方一举一动都很正常，就连医院中的医护人员都对他赞赏有加。

这就给了戈登一种可以跟他沟通的想法，觉得一定是有某种原因迫使他这么做。

虽然现在这张脸跟他一开始预想的不同，但戈登还是开口问道：“ivan先生，我想知道你现在打算做什么？那些人质很快就会被解救出来，你做的这一切除了对你的未来有伤害外，没有任何好处。”

戈登苦口婆心，想要通过言语让此人放弃抵抗。

“我的打算？”

屏幕中的小丑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前俯后仰地笑个不停。

“您是戈登局长吧？刚才谜语人说的对，你确实是老了，理解不了年轻人的想法也很正常。”

“从前的哥谭是蝙蝠侠的，现在的哥谭是智脑的，而我的打算是……”

镜头突然拉近，被双手托举的摄像头对准着那双黑蓝色的眼睛，疯狂的笑意从中涌出，直接冲进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的心中。

“把哥谭变为——我的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