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踩着的地板也不断颤动，爱德华失去平衡，扶着旁边墙壁才好不容易稳住身体。

这是被蝙蝠侠事先藏在各个承重柱旁的炸弹引爆了，为了防止里面的罪犯脱逃，他早已计划好一旦战斗没成功，便立刻采取这个计划。

此时最受影响的就是蹲在大洞旁边的谢齐和卡珊德拉。

不像谢齐还能稳住，卡珊德拉没什么理智，在晃动中嘴一松，大祭司就自由落体，扑通一声就落进了化工池中。

泛起波澜的池子立刻将人包裹在里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看着没了踪影的人质，谢齐吹了声口哨。

但没等他看戏看过瘾，就感觉到身后有尖锐的危机感。

谢齐手一甩，戈登顿时被他扔了下去，而他整个人则是矮身后跳起，离开原来的位置。

他的选择很正确。

本来想要抓住他的蝙蝠侠一看戈登掉了下去，立马就射出爪钩并飞过去抓住戈登。

正好在化工池的上方，蝙蝠侠拽住了戈登的衣领，然后一个用力就顺着爪钩回到二楼。

把人在地上放好，让一直插不上手的警卫们看好人，蝙蝠侠立即抬头寻找那个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只是跟他想的不一样，目之所及，除了他们这些人外，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仅是他想找的谢齐，连爱德华，甚至是刚跟他一同战斗过的艾伦和奥罗拉也都不见了。

他们当然是趁蝙蝠侠救人的时候逃走，要是等他回过神来，恐怕就不会轻易放走他们。

于是艾伦和奥罗拉就在谢齐拎着爱德华跳上梯子后，也跟着跳了出去。

从警卫那里得知这一消息，蝙蝠侠感到莫名的憋屈。

想他三年前抓捕那些罪犯的时候，那叫一个让人闻风丧胆，基本一出手一个准。

谁知三年后重新出山，只是扫荡了一个罪犯窝点，关键的罪犯头子却被人给扔进化工池杀了，而罪魁祸首还在他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就在他打算先带着人离开时，突然一道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

蝙蝠侠站起身来到地上的大洞往下看，却看到那个本以为死亡的大祭司从池子中冒出头来。

他竟然没死？

————

另一面，谢齐跟爱德华一同挂在直升机下面，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虽然因为临时起意让他没提前防备蝙蝠侠的后手，导致计划没成功，但这一趟却让他知道了蝙蝠侠的弱点，也不算太亏。

“你真的不打算和蝙蝠侠合作了？”

爱德华此时跟谢齐在同个梯子上，冰冷的寒风刺骨。

他毕竟没有谢齐体质好，这么短时间中就感觉脸都快冻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爱德华也仍没忍住心中的好奇，想知道谢齐是怎么打算的。

“哈哈，不急，对于这种自诩正义，又责任感爆棚的人不能硬来，只有让他真切意识到自己保护的人实则根本不需要他保护，才会从根本上动摇他的想法。”

提到蝙蝠侠，谢齐也没了当面时那副不在意的模样。

之后他若想掌控哥谭，蝙蝠侠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现在哥谭中很多市民看似对他有微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在很多哥谭市民心中，蝙蝠侠仍是那个黑暗骑士，正义的英雄，这不是冰冷的智脑和莫利这个市长在短短三年间就可以抹消的。

就像有人曾说过，哥谭早已跟蝙蝠侠融为一体，哥谭既是蝙蝠侠的，蝙蝠侠也是哥谭的，这不是谢齐一个外来者可以轻易动摇的观念。

爱德华听到谢齐的话后，垂下眼睛笑了笑，然后问起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在戈登和蝙蝠侠心中，如今怕是已经将他和谢齐看成是一伙的，连同爱德华身后的莫利也逃不过。

莫利以往的手段做的干净，除了那些被他威胁的老板们，其他人都以为他是一心为了哥谭市民的好市长。

包括戈登和蝙蝠侠他们，也许中间会有所怀疑，可莫利在位时的政绩也不是作假，比起以前那种混乱的哥谭，就算他有什么小心思，为了能更长久地保持和平，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由于谢齐以一副求合作的姿态横空出现，在不了解他想法的蝙蝠侠看来，很可能把他当做是莫利的人，想要前来拉拢超能英雄站队。

同时戈登又因为爱德华上的眼药，知道莫利想要勾搭联邦议员的事。

双管齐下，蝙蝠侠就算再怎么想当睁眼瞎，也得好好查查莫利的所作所为。

到时候莫利就成了牵制蝙蝠侠的一张牌，而谢齐则可以放开手做自己的事。

“首先嘛，当然是要增加可用的人手，想要让哥谭乱起来，像是50区的平民，黑门监狱里被限制自由的囚犯，疯人院里的病人，可都是很好用的帮手。”

谢齐笑眯眯地说着让戈登听见会晕过去的话。

“不破不立，想要重新建立规则，就要先打破原来的规则。现在的哥谭市民们已经被养废了，需要一些外界的刺激才能让他们觉醒。”

“既然说到这里了，要不我们给这次行动取个名字吧。”

谢齐突发奇想，感觉自己这个主意不错。

“你觉得呢？”

他转头看向爱德华。

爱德华一直没开口，却在这时抬起头，眼底有着极为兴奋又压抑的情绪。

“那就叫——小丑行动吧。”

“小丑行动？”

谢齐重复道。

“没错，你不是说过？小丑是个符号，人人都可以是小丑，而你是小丑之王，将会在哥谭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

爱德华神色激动，狂热中透着疯狂。

谢齐停顿了下，看了看他。

如果是别人看到爱德华这个样子，恐怕心里会吓一跳。

可作为引出对方心中恶魔的罪魁祸首，谢齐缓缓露出笑容，那弧度惊人，像是要将嘴角扯破似的。

“好啊，那就叫小丑行动。只是我们要引起的可不是混乱，而是为新世界的来临送上一场精彩的演出，其中的演员有我，也有你……”

谢齐与爱德华对视，嘴角笑容似乎会传染般，同样出现在爱德华脸上。

“是的，还有我，我们一起迎接新世界的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