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剖腹产

晚上，刘云豹、李必恭、刘彩梅回家吃晚饭时，刘云龙就问他们：“你们在研究热气球？”

刘云豹忙问道：“你今天来过学校了？”

“非要到了学校才能知道你们在研究热气球？”

云豹望着李必恭，问道：“小四，是你告诉大哥的？”

李必恭说道：“没呀。不信你问问大哥，是不是我说的？”

云豹又望着妹妹，问道：“彩梅，是你说的吧？”

刘彩梅忙说道：“不是我，骗你是小狗。”

刘云龙就说道：“你们都没告诉我，是薄总告诉我的。”

刘云豹听后说道：“不知道是谁把消息传出去了。”然后对刘云龙说道：“既然你知道了，还问我们干嘛？”

刘云龙说道：“问问也不可以吗？”

妹妹就问道：“大哥，你说人真能借助气球飞起来吗？”

刘云龙说道：“能呀。”

“明天我们就要试验气球啦。”

“你们是怎么做的？”

“我们用涂有油脂的帆布做了个气球，气球下面放个吊篮，吊篮里有个大煤炉。”

“帆布做过阻燃处理了吗？”

“不仅帆布做过阻燃处理，连吊绳都做过阻燃处理。”

“明天在哪里试验？”

“就在学校操场上。你要来参观吗？”

“当然要。”

妈妈一听，担心地问道：“你们还真带人飞行？”

刘云豹就说道：“妈，明天人不上气球，我们用狗做试验。”

妈妈一听是用狗做试验，这才放下心来。

次日一大早，刘云龙来到乐益学校，果然看到操场上竖着个大气球。学校里的几个老师都已在学校了，他们和几个学生在检查着气球，看顶部、侧壁有没有漏气的地方。师傅钱瑞林也在，看来做这个气球的支架，师傅的木器厂出了不少力。刘云龙和师傅、几个老师打过招呼后，就绕着气球巡视了一边。

钱师傅一边陪着巡视，一边问刘云龙：“这个气球真能上天？”

刘云龙说道：“只要气球的体积足够大，气球内的温度升得够高，肯定能飞起来。”

检查完毕，孙云球把2条狗放进吊篮的笼子里，然后开始点燃煤炉里的煤炭。随着气球内温度的升高，气球还真慢慢升了起来，几个学生用绳子拉着气球，不让它漂移到操场外。

气球慢慢升起来后，超过了临近的瑞光塔。当飘到100米高空后，几个学生忙把气球下端的绳子固定在埋地的铁钩上，不让它继续升高。试验成功了，待吊篮里煤炉的煤炭慢慢燃尽了，气球就会慢慢降下来。

学校外，看到气球升起来的苏州市民都停下了脚步，隔着老远看着升起来的怪物，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好在乐益学校的名声在外，市民们都知道这个学校又整出了啥“妖物”。

孙云球问刘云龙：“校长，你看这个气球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刘云龙说道：“你们用的气球结构是用木材、竹竿做的，如改用铝合金的话，不仅能减轻气球的重量，还能提高气球结构的强度、刚度。”

孙云球听后说道：“那我们马上改用铝合金。”

钱师傅说道：“你用铝合金的话，我帮不上啥忙了。”

刘云龙说道：“别呀。这个气球结构只有你的木器厂最熟悉，要换人的话，人家还得重新研究气球结构，那不耽误时间吗？”

刘云龙这么说后，就由钱瑞林的木器厂研制热气球的铝合金结构。

下一步，学校将征集志愿者，登上气球吊篮，以实现人类的首次气球飞行。

刘云龙考虑到妻子马上要生孩子，因此除了给乐益学校的学生上课，就没再外出，不过在家里备好了手术刀、酒精、橡胶手套等药品和器材。大华公司生产了橡胶后，很快也就生产了橡胶手套。

国医馆的40名短期班学生，携带了药品，赶往北直隶治疗鼠疫。

这天刘云龙正在给学生上课，母亲突然跑来，说丽菊下身全是水（按现在的医学理论，那叫羊水破了），看来要生了，水车浜来的接生婆说可能要难产。

刘云龙心想早上出门时妻子还没啥异样，怎么突然羊水破了？他立即让时匡骑车去喊杨茹良，自己骑车去喊缪永昌。缪永昌就带着自己的几个弟子随刘云龙来到了家里。

刘云龙到家后，看到岳父、岳母也在。刘万禄、黄凌波在客厅里坐着，从脸上就能看出他们内心十分着急。母亲、岳母、接生婆在内室，忙着照应黄丽菊。不一会儿，杨茹良、时匡也从七子山赶到了刘云龙家。

母亲从内室出来，朝大家摇摇头，然后说道：“看样子肯定要难产了。”

在古代，孕妇难产就意味着死亡。黄凌波一听，眼泪就刷刷地下来了，忙问刘云龙怎么办？

刘云龙镇静地说道：“别急，还没到最后时刻。”然后对缪永昌、杨茹良说道：“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但那是过了时的规矩。现在有2条命需要你们来拯救，你们是选择规矩，还是选择救命？”

缪永昌这才知道前几天刘总说的“剖腹产”是怎么回事，忙说道：“那当然是救命要紧。”

“好。你以往已动过无数个手术，我相信今天这台手术你一定也能成功。”

“我以前给别人做手术时，用的都是局部麻醉。”然后问杨茹良：“你的全身麻醉剂带来了吗？”

杨茹良说道：“都准备好了，确保她1个时辰内不会苏醒。”

缪永昌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刘云龙对母亲说道：“一个时辰内不要让任何无关人员进屋。”

母亲把刘云龙拉倒一边，说道：“他们都是男的，这怎么可以？”

刘云龙说道：“妈，现在是救命要紧，过不上那些破规矩了。”

母亲就进屋，把亲家母、接生婆喊了出来。

刘云龙带着缪永昌、杨茹良及几个学生进了屋。

刘云龙家里早就装了电灯，内室的2盏灯都亮亮的。

刘云龙把准备好的手术刀、剪刀、酒精、麻醉剂、棉花球等拿了出来，缪永昌从自己的药箱里也拿出了止血粉、肠衣线。

中国古代的外科医生都有止血粉，药方是白芨、侧柏叶、田七、大黄。方中白芨收敛止血生肌；侧柏叶凉血止血；田七活血化淤，止血止痛；大黄泻火凉血，活血祛淤。诸药合用，具有清热凉血，活血祛淤，止血生肌之功效。

杨茹良给头上直冒汗的黄丽菊用了麻醉剂，一会儿黄丽菊就失去了知觉。

缪永昌及几个弟子双手都带上了橡胶手套，他给几个弟子做好分工后，在刘云龙的指点下，用消过毒的手术刀剖开了黄丽菊的腹部，他的弟子用钳子夹住了血管，再小心翼翼地划开子宫，把孩子用双手轻轻地抱了出来，是个大胖儿子。

随着孩子的一声啼哭，孩子获救了。

缪永昌用剪子剪断了孩子的脐带，擦洗净身体后，让弟子把孩子抱出去。自己又在刘云龙的指点下，清理胎盘，然后用肠衣线把子宫缝合，再缝合皮肤。手术结束后，杨茹良给黄丽菊注射了青霉素，防止伤口感染。

刘云龙见妻子刚刚出血多了点，脸色有点发白，就挽起衣袖，让杨茹良抽血。

杨茹良以前可没干过这个事，于是刘云龙就教他把针头消毒，然后刺入自己的静脉，把200毫升血抽到针筒里，再注入黄丽菊的静脉中。

杨茹良在抽血、输血时，可把缪永昌给吓坏了。他给病人动过无数次手术，从没这样给病人输过血。

给黄丽菊输了600毫升血后，刘云龙见妻子的脸色有点红润了才停止了输血。

杨茹良担心地问道：“抽了这么多血，你没事吧？”

刘云龙说道：“一个健康人通常可抽取400毫升血，像我身体好，抽取600毫升血应该没事，过几天我体内的血液就会再生的。”

“你这个是什么原理？”

“过几天，我去国医馆上课时，你顺便来听课，就知道原理了。”

“好。”

缪永昌说道：“你上课时，我也要来听听，究竟是什么原理。”

大家轻声说着话，守在黄丽菊的床边，等着她醒来。

半个多小时后，刘云龙看见黄丽菊的嘴唇动了动，接着慢慢张开了眼睛。

黄丽菊看着周边的几个人中有刘云龙后，就没感到害怕。突然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惊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刘云龙握住她的手，轻轻说道：“孩子在呢，我马上把他抱来。”

屋外听见声音的母亲和岳母忙抱着已包上襁褓的孩子走了进来。

缪永昌、杨茹良等见母子平安后，就退出了内室，来到客厅，由刘万禄、黄凌波陪着休息、喝茶。

过了一会儿，刘云龙来到客厅，对缪永昌说道：“今天的手术很成功。马上在国医馆设一个手术间，专门给有难产风险的孕妇进行手术。”

缪永昌说道：“会有孕妇来吗？”

“今天的风声传出去后，肯定会有的，毕竟能救命。”

缪永昌一想也对，公子殿下的老婆都用了剖腹产，普通百姓还有啥担忧的？

杨茹良说道：“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来给孕妇做麻醉。”

刘云龙说道：“你不也在国医馆上课吗？赶紧培养麻醉师呀，不然还不把你忙死。”

杨茹良说道：“行，马上培养几个麻醉师。”

母亲和岳母来到室外，两人走到客厅后朝缪永昌、杨茹良等跪了下来，谢谢他们救了黄丽菊母子两人。

这下可把缪永昌、杨茹良吓坏了，忙说不用谢，这都是你儿子、女婿的功劳，没他指点咱也不敢动刀。缪永昌对刘万禄说道：“你儿子真是神人，不仅会造东西，还会医病，要是从医的话，绝对是良医、名医、圣医。”

缪永昌、杨茹良等离开时，刘万禄想拿出银两酬谢他们，被他们婉拒了。

刘云龙给儿子起名叫“刘瑞黄”，“瑞”是刘家家谱上排定的，这个没法改，“黄”自然是黄丽菊的黄。

刘云龙在黄丽菊生了孩子后，每天用鲫鱼、七星猪爪熬汤后喂给自家娘子喝。

猪的前蹄都有孔，有的是1孔，有的是2孔，最多是7孔。苏州人称7孔的猪蹄为“七星猪爪”。中医认为“七星猪爪”可以通脉，对产后缺奶、下奶极有效果。民间往往用“七星猪爪”给产妇催奶。

待孩子吃饱后，他就抱着儿子在家里走动，直到有人来贺喜，他才放下儿子，接待来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