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中科雷姆斯克之战

在西伯利亚中科雷姆斯克城堡里，斯塔杜欣、杰日涅夫、雅利罗·季良三个军官正在一起饮酒。斯塔杜欣、杰日涅夫两人都是今年春季从雅库茨克出发的，斯塔杜欣本来是准备向东寻找传说中富饶的黑龙江流域，杰日涅夫是为沙皇寻找合适的出海口。雅利罗·季良比他们晚一个月出发，去寻找可以建立据点的场地。

斯塔杜欣率领他120人的远征队来到科雷马河中游后，发现快入冬，就征用当地的“雅库特人”、“楚科奇人”建了“中科雷姆斯克”，然后便躲在城堡内过冬，待来年开春后再去寻找黑龙江。

杰日涅夫率领他100人的远征队进入北冰洋后，没找到合适的出海口，见快入冬了就沿着科雷马河逆流而上，寻找宿营的地方，进入河口不久遇到了斯塔杜欣的人，就来到了中科雷姆斯克城堡。

雅利罗·季良率领他100人的远征队进入阿拉泽亚河后，迷失了方向，正不知所措时遇到了斯塔杜欣派出的皮毛征税队，就跟着他们来到了中科雷姆斯克过冬。

因此杰日涅夫到达中科雷姆斯克后没几天，雅利罗·季良也来到了中科雷姆斯克。

后世一直说的“地理大发现”，是完全站在欧洲人的立场来说的。

什么叫“地理大发现”？

非洲大陆、美洲大陆、印度大陆、西伯利亚一直存在着，人类在这些土地上已生活了几万年，只是那时的欧洲人未开化不知道这些地方的存在而已。进入大航海时代后，这些欧洲人纷纷来到非洲、美洲、印度大陆、西伯利亚，才知道世界原来有那么大。所谓的“地理大发现”其实就是欧洲人的“大侵略”，是对欧洲之外的各民族进行武力征服的过程。如非要说“发现”的话，有很多条横跨大西洋、太平洋的航线确实是欧洲人发现的。后世因欧美国家掌握了“话语权”，就把“大侵略”恬不知耻地美言为“地理大发现”，很多中国历史学家也跟着欧洲人说“地理大发现”，不知道这些历史学家心里是怎么想的。

当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英国人、法国人、丹麦人、瑞典人等沿着海路四处征战时，俄国人却一头扎进了西伯利亚，开始武力征服西伯利亚各汗国。

俄罗斯人曾被中国人称为“罗斯人”、“罗刹人”。14世纪上半叶，俄国还是蒙古人控制下的公国，称为“莫斯科公国”或“罗斯公国”。“罗斯公国”独立后对周边国家开始了血腥的征服，后来越过乌拉尔山，在蒙古人的叛徒（即“蒙奸”、“带路党”）的带领下，沿着当年成吉思汗征服欧洲的路线，反向进入远东，一路犯下了累累罪行。

洪武十三年（1380年），莫斯科公爵德米特里率领的军队在库利科沃旷野打败了蒙古人的军队，蒙古人的金帐汗国开始走下坡路。

宣德五年（1430年），克里米亚汗国从金帐汗国中分离出来。

正统元年（1436年），喀山汗国从金帐汗国中分离出来。

天顺四年（1460年），西伯利亚汗国从金帐汗国中分离出来。

成化二年（1466年），阿斯特拉罕汗国从金帐汗国中分离出来。至此一个曾庞大的金帐汗国被分裂成了只剩下中yang直辖地的有限疆土的国家，称为大帐汗国。

成化十六年（1480年），莫斯科公国伊凡三世宣布不再效忠于蒙古人的金帐汗国（即大帐汗国），正式独立。

弘治十三年（1500年），克里米亚汗国灭金帐汗国（大帐汗国）。

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莫斯科公国大公伊凡四世加冕即位，他不满足于“大公”称号，正式自称沙皇。同年，哥萨克军队在托博尔河口击败了西伯利亚汗国的军队。

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罗斯公国吞并了金帐汗国的继承国喀山汗国。

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罗斯公国吞并了阿斯特拉罕汗国，把疆域推倒了里海北岸。

嘉靖四十二年（1563年），沙皇伊凡四世自称“全西伯利亚的皇帝”，那时的沙皇还不知道“西伯利亚”究竟有多大。

万历九年（1581年），以叶尔马克为首带领的哥萨克军队越过乌拉尔山，沿着额尔齐斯河向东劫掠。

万历十年（1582年），俄国人占领了西伯利亚汗国的首都失必儿（也叫西伯里）。

万历十五年（1587年），俄国人在鄂毕河与托博尔河的交界处建立了托博尔斯克据点。

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西伯利亚汗国国王库楚姆汉遇害，西伯利亚汗国灭亡。

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沙俄在鄂毕河的曼加泽亚建立了据点。

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沙俄在鄂毕河支流托米河上游的托木斯克建立了据点。

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沙俄在叶尼塞河中游的图鲁汉斯克建立了据点。

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米哈伊尔·罗曼诺夫被推举为沙皇，自此俄罗斯开始了罗曼诺夫王朝（历史上，俄国罗曼诺夫王朝于1917年被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推翻）。

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沙俄在叶尼塞河上游的库尔涅茨克建立了据点。库尔涅茨克已临近漠北喀尔喀蒙古、漠西卫特拉蒙古的放牧地。

崇祯四年（1631年），沙俄在叶尼塞河支流安加拉河上游的布拉茨克、勒拿河上游的基廉斯克建立的据点。布拉茨克、基廉斯克已临近贝加尔湖。

崇祯五年（1632年），沙俄在勒拿河中游的雅库茨克、日甘斯克建立了据点。

崇祯八年（1635年），沙俄在勒拿河中上游的奥廖克明斯克建立了据点。沙俄在日甘斯克、雅库茨克、奥廖克明斯克建立据点后，已能窥视中国的外东北。

崇祯十二年（1639年），伊凡·莫斯科维廷率领的沙俄军队到达鄂霍次克海，在乌利亚河入海口建造了一个冬天居住的简陋营房（这个据点已被刘云龙拔除）。

今年刚入冬，斯塔杜欣在科雷马河的中游建立了中科雷马斯克据点。

可以说，没有蒙古人叛徒带路的话，俄国人不可能在60多年的时间里，从乌拉尔山脉推进到科雷马河，甚至在乌利亚河建立据点。后世所说的的“带路党”就起始于“蒙奸”。

中科雷姆斯克城堡位于科雷马河中游的左岸，这个城堡与荷兰人在东南亚建立的城堡不一样，它是用木头搭建的，城堡四周没有石砌围墙，而是木头栅栏。城堡并不大，木栅栏上有射击孔。城堡内有木质了望塔，了望塔上也有射击孔。

杰日涅夫喝着酒说道：“我沿着北冰洋一路朝东，就没发现合适的出海口。”

雅利罗·季良说道：“要在这广阔的西伯利亚建营地也太难了，几乎没什么人。难道要我们这些士兵在每个等分都修筑城堡吗？”

斯塔杜欣说道：“戈洛文总督要求我们尽早找到黑龙江，可这条路也太难了。向导说离黑龙江还远着呢。幸亏科雷马河流域皮毛资源丰富，有很多猎户，不然我也没那么多人力来修筑这座城堡。”

雅利罗说道：“听向导说黑龙江在南方，开春后我去科雷马河上游，看看能不能建个营地。”

杰日涅夫说道：“那我再去科雷马河下游，看看能不能在下游也建个营地。”

斯塔杜欣说道：“你们在科雷马河上游、下游建了营地后，整个科雷马河流域就属于伟大的沙皇陛下了。”

三个人正在说话时，一个士兵进来报告，说南边发现有人群接近，好像是当地的猎人，还带着好多物资。

几个人就来到城堡的了望台，只见远方2里外被白雪覆盖的树林里好像有人影，他们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要不是他们带的狗不时发出狗吠声，还很难发现他们。

杰日涅夫说道：“他们是猎人吗，怎么会统一穿白色衣服的？”

雅利罗说道：“这片区域除了猎人，还会有其他人吗？难道也是戈洛文总督派出来的人？”

斯塔杜欣说道：“要不你带着人去看看。如他们是自己人，就带他们来宿营，否则就把他们的物资抢过来，这个冬天就不愁没吃的了。”

斯塔杜欣建了营地后，只准备了自己100多人的粮食，没想到杰日涅夫、雅利罗带着几百人来到了营地，他正愁着怎么去筹粮呢。无论对过是什么人，他们携带的物资都能帮助城堡内的人过冬。

雅利罗就带了50多人坐着雪橇出了城堡，朝树林走去。

城堡外的积雪有1米多厚，一脚踩下去，大半个身体会陷进雪地里的，因此只能坐雪橇。怎么坐雪橇还是“雅库特人”教会他们的。

“雅库特人”的先祖应该是匈奴人，后来被蒙古人征服后属于蒙古人的部落。几百年前他们臣服于成吉思汗后，没有跟着成吉思汗去中亚、欧洲，而是留在了这片广柔的森林里，过着游牧渔猎的生活，也养殖驯鹿，他们与“布里亚特蒙古人”被称为“住在森林里的人”。俄国人来到西伯利亚后，部分雅库特人叛变，成了俄国人侵略远东地区的帮凶。

雅利罗坐着雪橇来到了离林子200多米的地方，他朝林子里大喊了几声，林子里的人好像听不懂他的话。雅利罗心想，这些人既然听不懂自己的话，那肯定不是哥萨克人，只剩下一种可能——当地的猎户。如果是猎户就不用担心了，即使抢光了他们的物资后都饿死了也是活该。于是他下令加速前进。

林子里的人动了，而且是都站了起来，手中都端着枪，枪口上的刺刀如同地上的雪，铮亮铮亮。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杨占文率领的部队。

杨占文的部队在山林里冒着大雪，白天坐着雪橇行军，晚上住雪屋（跟库赫特部落学的），天气好时，不断用指南针、六分仪调整方向，在茫茫雪原中穿梭了25天后，终于在十一月十二日找到了刘云龙图纸上的“中科雷姆斯克”。杨占文带着安保士兵趟过冰封的科雷马河，来到了城堡的南边。杨占文在林子里观察时，正好也被俄国人发现了。

雅利罗的人正加速前进，林子的枪声响了，一阵排枪过后，雅利罗的人只剩下了10几个人，雅利罗自己也倒在了血泊里。等活着的俄国人想拿起火神枪反击时，又一阵枪响，雪地里只有5个人还活着了。

枪声惊动了城堡里的人，斯塔杜欣立即反应过来，这批人不是猎户，是和他们一样的军队。城堡里立即响起了口哨声，哥萨克人都端着枪，来到了城堡的栅栏前，准备战斗。

斯塔杜欣看到远处剩下的5个人也被击毙后，心里很诧异。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越过乌拉尔山后，行进几千公里，征服了无数个部落都没遇到过今天的情况，竟然一下子损失了50人，显然对方是他遇到过的最强的敌人。斯塔杜欣自己带有2门小炮，杰日涅夫、雅利罗也各带有2门小炮，现在他手里有6门小炮。

哥萨克人携带的小炮重量453公斤（1000磅），口径8.38厘米（3.3英寸），炮长1.98米（6.5英尺），弹丸重2.72公斤（6磅），有效射程410米（450码），最大射程3200米（3500码）。

斯塔杜欣除了6门小炮外，城堡内还有270名步军。照以往的战斗经验，这6门火炮、270支火绳枪足可抵挡5000土着人的进攻。他命令炮兵待敌人进入射程后开火。

斯塔杜欣看到对方从林子里朝城堡扑来。他们双脚踩在滑板上飞速地靠近城堡，后边还有雪橇，雪橇上不知拖了什么东西。他们在距城堡1000米左右的地方散开后，有人在刨雪，有人从雪橇上搬下了东西。隔这么远，自己发射出去的炮弹根本打不着他们。

斯塔杜欣心里想道，他们想干什么？刨开雪难道是想躲在雪地里吗？我们在城堡内，你们在城堡外，那就这样耗着，看你们是怎么冻死的。突然他听到对过传来了炮声，炮弹落到城堡里后炸开了，不仅炸死了6个人，连木头房屋都被炸飞了。他这才知道对方从雪橇上搬下的是大炮。

大华公司的大炮都是可以拆卸后驮运的，这次杨占文带来的是步兵炮，这种大炮是去年大华公司研制的，口径70mm，全重只有250公斤，高度只有0.65米，高低射角为-10°—75°，左右射界5°，最小射程100米，最大射程1500米，射速为5发\/分钟，拆卸后用雪橇拖到了这里。安保士兵们把5门大炮组装起来后，就是5门完整的步兵炮。

杨占文的炮兵刚刚是试炮，现在调整射击参数后开始正式开炮。一颗颗的炮弹飞向城堡，首先轰击俄国人的火炮。

几分钟后，斯塔杜欣的6门火炮全报废了。城堡里的俄国人成了待宰的羔羊，在炮兵的连续炮击下，城堡被摧毁，斯塔杜欣、杰日涅夫都被炸死了。余下的60名哥萨克兵见对方火力凶猛，指挥官都被炸死了，为了活命就举起了白旗。

杨占文的人冲进城堡后，俘虏了这60个哥萨克人。在一个被炸塌的房间里发现有7个女人，还有10具女人尸体。这些女人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东方人。通过翻译艾沙叶询问，才知道她们都是被俄国人劫掠到城堡的“雅库特”女人。

杨占文本想放她们回家，可她们都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即使能回家，家里也没人了，都被这些可恶的哥萨克人杀光了。杨占文愤怒之下，在夜里将60个哥萨克俘虏全部杀死了。

几天后，杨占文带领安保士兵修复了城堡，并在中科雷姆斯克留下50个人后，就带着这7个女人离开了营地，折返回马加丹。离开时，杨占文将地图上的“中科雷姆斯克”用笔重重地划掉，只剩下了“泗泾”2字。

留在“泗泾”的安保士兵将教会当地的雅库特人、楚科奇人怎么对付“天花”病毒。